第69章 張道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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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福別熬草藥了，先過來吃飯吧！”內院傳來木小梨的聲音，“欸，你怎麼又多煮了一份飯，都和你說了那傢伙回不來了！
你到底要我說......”
木小梨從門外走進，正好撞見你儂我儂的一幕。
“哪來的野漢子，敢佔我家惜福的便宜，看姑奶奶我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你要打斷誰的腿？”
白鐸推開惜福，轉過猙獰恐怖的臉龐，語氣不怒自威。
“媽耶！鬼啊！”木小梨被嚇到，但很快她又反應過來，如果有詭異進院，院門上的風鈴就會響個不停，如此說來眼前這人不是鬼，只是長得醜。
“發生什麼事情了？”崔文子提著五行八卦火急火燎的趕來，結果一進門，他愣住了，試探性的問道：“白小兄弟？”
“崔道長。”白嘴裂開大嘴一笑。
“你還是別笑了，還有把這個面具戴上。”崔文子道。
白鐸接過面具，眼角一抽，“大臉貓？”
“快要過年節了，內城商鋪裡的小玩意。怎麼，你瞧不起大臉貓？”崔文子歪了歪頭。
“......”
“我怎麼感覺崔道長似乎比之前話多了不少？”
“欸，我師父他老人家被屍奎打到墜崖，摔到腦子了。”
木小梨接過話茬，向著白鐸解釋道。
“道長也墜崖了？”白鐸怔住，“可我毀容成這樣他都能認出我來，也不像失憶啊？而且還瘋瘋癲癲的。”
“惜福姐和我師父都是靠氣息辨人的，至於傷到腦子會不會發瘋我不清楚，說不定他是藉著這個理由，做回真實的自己了呢？”
木小梨和白鐸旁若無人的中傷崔文子，把他的臉都氣綠了。
“我說你們兩個是當我不存在嗎？”
......
寬敞的院落種滿了盛開的紅梅，冬日盛開的繁花下，眾人圍坐在桌案前享受著美味的菜餚。
感受著年節期間的氛圍。
這就是內城權貴富商們的生活，哪怕這兩個身份崔文子和白鐸都算不上，但也被照顧的很好。
什麼物資都優先提供給他們。
酒足飯飽後，幾個人舊也敘的差不多了。雖然白鐸離開的時間不長，但奈何經歷的事情太多。
尤其是崔文子和白鐸，兩個人都因為屍奎墜崖受傷。
一個傷到腦子一個毀了容。
“針對子母煞的戰役我也參加了，這種級別已經遠遠超過了限制級的程度，名曰食鬼。”
崔文子根據白鐸的疑惑，給出瞭解答，他雖然傷到腦子但半部封魔錄裡面的內容他卻還記得。
“食鬼？”
“沒錯就是食鬼，顧名思義，以鬼為食。據說實力差不多的詭異聚集在一起時，它們就會互相進行蠶食。
活下來詭異便是當之無愧的最強者，擁有統治限制級鬼物的實力。
並且遇到這類詭異，基本不可能利用它們殺人規則的漏洞進行周旋了，只要遇到它們，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殺，直到你身死。”
“這不就是養蠱嗎？”
“沒錯，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白鐸又回想起了當日作祟的鏡中鬼，只要被它殺死的人就會成為它的分身，有多少分身它就有多少條命。
並且還可以利用鏡子橫跨千里殺人。
簡直是十分逆天的能力。
但面對鏡中鬼也並非是必死之局，反而處處留有生機。最簡單的，你不照鏡子就可以避免被殺。
就算不小心照了鏡子，也得鏡鬼完全模仿你的動作它才能取代你，把你拖入鏡中。
這就是限制級，哪怕是普通人掌握門道，也能避免被殺。
但食鬼級就不一樣了，遠超凝罡的力量，以及必殺的規則，簡直就是無解的存在，除非你的實力強過它。
不然根本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
黑夜降臨，城內燈火俱黯，厚實的雲層中偶有滾滾的悶雷聲傳來。
諾大的議事廳內，牆壁的四角都放著火盆，烈焰跳動忽明忽滅，同時也映襯著房間眾人凝重的臉。
咣噹。
大門被白鐸推開，在六扇門的議事廳環視一週，林千夜，高盛，楊青澤這三位熟悉的凝罡高手都在座。
而身為縣令的楊青澤卻此時把主位讓了出來，自己坐在了末席。
主位之上陳列著一張木桌，木桌兩邊各放置一把椅子，共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穿戴黑色戰甲，國字臉，眼神炯炯，眉毛寬而濃密，鼻樑高挺，臉頰略帶滄桑。
一頭火紅的怒發隨意的披在肩側，給人一種狂野霸道的感覺。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驚人的熱量，宛如一座活火山。
這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汾陰城守堯君素。
“白鐸，”此刻堯君素抬眼看向他，低沉的聲音在空蕩的議事廳內迴盪，“我曾聽楊縣令提起過你，說你是繼我之後的第二位化勁煉體。
如今一見倒是所言不虛，真乃當世人傑。
只不過你也看到了，這個世界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光靠純粹的武夫之力很難抵抗詭異。
所以我打算推薦你去龍虎山去學習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堯君素說完，便看向自己右手邊的道人。
只見那道人鬍鬚純白，長及胸前。頭上帶著紫色的道冠，身上披著的青色道袍用金線繡滿了玄奧晦澀的符咒。
氣質淡泊致遠，卻又如深邃的山巒。
“貧道張道陵，龍虎山掌教，奉裴家大公子之名前來汾陰鎮壓邪屍。老夫見你根骨不錯，眉宇中也是靈氣十足，就是年齡大了些，但也不失為一個修道的好苗子。”
聽到張道陵這麼說，白鐸也是十分為難，叫他去學道？
自己動不動就砍人的性格，真的不會被人當邪魔鎮殺在龍虎山底部嗎？
“這......小子命帶血勇，讓我去當江湖豪俠或者沙場悍卒都可以，修道的話恐怕會讓道長失望。”
堯君素明明知道自己是化勁煉體卻遲遲不提先天氣種的事情，反而是讓自己去什麼勞什子龍虎山學道。
一入山中無歲月，他想要再出來，那就難了。
不給自己榮華富貴不說，反而讓自己遁出紅塵，這是鬧哪樣？雖然白鐸有系統，但他不確定這個系統能不能提升道法啊。
就算能提升，太過惹眼的話，估計也會遭受猜忌。
張道陵可不是武夫可以比擬的，落到他手裡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
“哦？你是不願嗎？那真是可惜了，修道者講究緣分二字，強求不得也。”張道陵笑著搖搖頭，嘆氣道：“白施主，雖然你做不得我龍虎山門徒，但我還是有件東西給你。”
說罷，張道陵從袖口出掏出一本藍色的線裝本，上面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寫著——青松清心咒。
白鐸接過這本秘籍，粗略的翻了翻，隨即如芒在背，他已經做好逃跑的準備了。
“果然是嫌我魔性太重嗎？”白鐸遇到過不少殺人如麻的悍匪，無論是當日的狼牙山眾匪還是魔頭宋磊，似乎都提到他身上的魔性。
氣質這種東西真的是由內而外的，人一眼就能察覺。
堯君素和張道陵這種一等一的強者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小子，你別緊張，我們沒想對你做什麼。你的檔案我們都看過了，可能是因為你從小的遭遇，造成了你的心性。
但好在你選擇加入了六扇門而不是其他勢力。在我們眼裡，你是塊璞玉，尚需雕琢。
脾氣秉性也並非不能更改，所以龍虎山一行，並非要加害與你。”
堯君素說的情真意切，白鐸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而已，雖然骨子裡可能有些魔性，但他尚未傷天害理。
反而為汾陰的和平做了很多貢獻，甚至還差點喪命。
所以白鐸就激起了這幫老前輩的惜才之心，實在是不忍心一個好苗子長歪了。
“大人用心良苦，小子知道了。”白鐸抱拳致謝。
“我會在汾陰待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你好好考慮，在我離開前給我答覆就行，也沒指望你現在就決定好。”
張道陵倒是隨和，在被白鐸拒絕一次後，又丟擲了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