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玉京有一個極其猖獗的魔教勢力,他們行蹤詭秘令人難以捉摸,又被稱為深潛者。

最近有江湖人士頻繁在天音派的轄區內發現魔道武者的蹤跡,甚至還有他們的前護法都在這一帶異常活躍。”

錢震苦笑,他們這些正派人士可沒少藏在暗中的魔教子弟爆發血與火的衝突。

饒是強如四大家族都沒有辦法拿他們怎麼樣。

那些‘深潛者’們代表著城池的陰暗面。

“沒想到竟有這種事,看來以後我的肅清工作不會少了。”白鐸也覺得頗為頭疼,他作為六扇門的捕頭,除了要處理鬼禍外,更要對魔教組織進行肅清。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汾陰城那些魔道賊子都是獨來獨往的,而到了玉京城,他們竟然形成了一個黑色的組織鏈。

要知道魔教中人天生反骨,他們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同道中人。

聚在一起只有無休止的爾虞我詐和相互猜忌。

畢竟他們都沒有底線,天知道剛才還並肩作戰的友軍,那一刻會不會出刀刺破自己的心臟。

“既然和魔道扯上了關係,那麼於公於私我都得走一遭,小妍的安全您就放心交給我吧,定然不負所托。”

白鐸看了看外面的時間,起身準備告辭。

錢震也是展露笑顏,抱拳道:“那就多謝白小友了,小妍能和你相識,是緣分也是榮幸啊。”

“您言重了,天音派一行具體什麼時候出發?我也好早做準備。”

“大概三日後啟程。”

白鐸得到準確答覆後,隨即便起身離開了。

錢府走廊上掛著的一排紅燈籠散發著暖色的光,把白鐸身後的影子逐漸拉成一條細長的線。

這條線連線著他的背影和錢小妍的目光。

啪。

錢震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無奈的看著自家女兒,苦澀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你魂兒都快被那小子勾走了。你有這勁頭,剛才為父有意撮合你們,你怎麼不順勢表態?”

“誰說我喜歡他了?我只是感激他......”錢小妍急道,同時語調又漸漸降下,最後聲若蚊蠅,說了只有自己聽到的一句話,“喜歡又能如何,白大哥又對我無意。”

......

白鐸才一走出錢府,就有一人從暗處的巷口走出。

“大哥。”田金烈從叫住他。

“是你?這麼晚了你在這裡作甚?”

白鐸疑惑的看向田金烈,看他的樣子像是特意在錢府門外等候的,並且已經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您勝任捕頭之時,吳老大之前的轄區就歸您管轄了。那麼現在,那片區域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需要您拿個主意。”

田金烈把白鐸引向一處茶攤,並從袖口中拿出一卷黃紙,而後徐徐展開。

“第一件事就是庚午轄區內很多富商以及幫派勢力都想和您見一面,還望您選個時間。”

“這個好說,飯什麼時候吃都行,你去安排吧。”

白鐸拿起茶壺準備倒茶。

“第二件事就是庚午轄區內又出了兩起命案,我已經派人前去追查,但反饋的結果不容樂觀。”

白鐸手中的茶壺一頓,他輕輕的放回到桌案上,問道:“怎麼個不樂觀法?”

“不像是活人作案,因為咱在玉京的追查體系還是比較完備的,但從案發現場來看,我找不到任何兇手的蛛絲馬跡。

就像是遇害者死於一場巧合。”

田金烈的面容有些凝重,顯然龍門村一事已經給他留下了陰影。

白鐸抿了一口茶,這種機率性死亡還是可以相信的。

就比如在前世他就遇到過一起,死的還是一名重要的政府官員。

十字路口的油罐車發生側翻,滾落的燃油灑落一地。

而後天橋上一名老者隨手丟下一枚菸蒂,直接引發一場連環爆炸。

起初白鐸以為那官員是被炸死的,結果不是,他的車離爆炸現場很遠,根本不可能波及到。

他是被一塊砸落的廣告牌從中間切成了兩半。

原因是那廣告牌年久失修,而維修工人的車被爆炸給阻攔了,導致並沒有及時到場。

所以鐵質的廣告牌恰好落到了官員的車頂上,整輛車都從中間切開了。

“機率性的死亡並非不可能,但你說它共有兩起,這就有些牽強了。

頻率未免也太高了些,可以試著把它定級為靈級案件,交給手下的人去解決就好。

食鬼以下的靈異你自己去解決,這種小事不要老找我。”

白鐸懶洋洋的說道。

田金烈苦笑,他也看出來了,白鐸是決定要當甩手掌櫃了。

緊接著他又道:“這第三件事是來自於辛丑轄區的。”

白鐸表情一頓,若有所思道:“辛丑轄區?冷芷晴原本的轄區?”

“是的,辛丑轄區比較小,甚至不足庚午轄區的三分之一,都是冷芷晴統領管轄的。

她被革職之後,轄區就跟咱的合併了。

正是她那裡,出了點狀況。”

田金烈觀察著白鐸的表情,發現他似乎很是平靜,滿臉毫不在乎的樣子。

於是繼續道:“趙無延那老傢伙不是被陸大人陰陽了嗎?他現在回家去照看殘掉的冷芷晴了。

但他的任職期限其實還有一年,雖然現在被強制回家,不讓返回六扇門。

可趙無延的勢力還在辛丑轄區。

原本以冷芷晴捕快的身份是沒資格管理一個轄區的,哪怕辛丑轄區很小。

這裡面都有趙無延的運作。”

“說重點。”白鐸聲音有些發沉。

“重點就是辛丑轄區的人似乎還認趙家人為主,一惡霸勢力名為金印會,他們會長蕭東林是一名凝罡巔峰的大高手,並且有一獨子。

他這個兒子可是響噹噹的惡少,仗著他爹的名頭沒少在辛丑轄區幹些欺男霸女的勾當。

這次更是當街強搶民女,那書生上門理論,反而被打成重傷。

我們的人前去抓人,結果卻遭到了東林會的激烈抵抗。

他們說......”

田金烈嚥了咽口水,話到嘴邊。

白鐸也不看他,隨意道:“說什麼了?”

“他們說要見趙無延,要見冷芷晴,就沒說要見您,庚午支隊的人還管不到他辛丑轄區的人。

就算是要抓人,也得是趙無延來。”

“哈哈哈,”白鐸聞言輕笑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暴怒,他拍了拍田金烈的肩膀道:“可以理解,趙無延只是被迫回家而已,他的官職還在。

只要官職在,他就始終把權利握在手裡。

東林會和他趙家狼狽為奸這麼多年,不給咱面子是肯定的。

有時候啊,做事不能太強硬,咱得慢慢來,這樣吧,我跟你走一趟,咱去慰問慰問傷者。

同時也瞧瞧那惡少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