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鐸和田金烈旋即從茶攤離開,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憑藉著自己的腳力都比一些馬匹還要迅疾。

僅僅是身形晃動了幾次,就來到了長街的盡頭。

再次閃現,二人就徹底消失不見。

茶攤老闆眨了眨自己渾黃的眼珠,還以為大晚上見鬼了。

“這就是辛丑轄區?”

白鐸從一處街口停下,展眼望去,兩邊的商鋪全都是賭坊以及青樓居多,可以說是妥妥的紅燈區。

“是的,辛丑轄區一共三條街,莫約方圓五里的範圍都是曾經交給冷芷晴打理的。

不過她也只是掛名,更多的是趙無延在後面操刀。”

田金烈在一旁解釋著,玉京主城範圍極其遼闊,比當初的汾陰城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方圓五里的轄區已經算是十分狹小的了。

整個六扇門十二名實力超絕的捕頭瓜分了玉京城的治安權,並且不光是主城,城外的領地也有。

不過那都是鄉鎮級別的了,一般捕頭不親自坐鎮,都是派遣手下前去建設分部。

遇到實在處理不了的事情在上報到主城。

“冷芷晴這個女人雖然夠蠢,但她自視甚高,應該不屑於搞這些灰色產業。

你說的對,背後真正的話事人是趙無延,也只有他才能震住東林會這樣的勢力。”

白鐸有些頭疼,東林會勢力不算大,但卻在辛丑轄區是土霸王,所以當地的居民大機率是不敢招惹的,甚至連出來作證指認的都沒有。

那麼他想要打掉這個毒瘤,就有些困難了,畢竟捉賊要拿髒。

“先去那書生家裡看看吧,找他了解一些情況。”

“好的大哥,您跟我來。”

田金烈在前面引路,由於辛丑轄區並不大,所以兩個人很快就到了。

穿過七拐八拐的小巷,站到了一處破敗老舊的院門前。

“我記得現在是宵禁時間吧?”

白鐸感知到暗處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並且途中也遇到過很多持刀的小混混,在朝著自己虎視眈眈。

“那些都是東林會的人,他們有無視宵禁的條令,是趙無延給開的。

畢竟在這裡大多都是灰色產業,容易爆發衝突,巡邏計程車兵不管這個。

所以得靠他們鎮壓。”

田金烈耐心解釋。

聽完這些話白鐸笑了,他不悅道:“鎮壓?宵禁是中央皇庭頒佈的法令,咱因公違反倒還情有可原,他趙無延是什麼東西,也敢給這麼大的一個黑色組織開條?

現在好了,鎮壓到我頭上來了。”

“大哥不喜歡的話,咱把他打掉好了。”田金烈眼神陰沉的掃了掃四周。

“咱不是流氓地痞,凡是得講證據,證據就在裡面,老鼠們才都慌了。

怕我找到證據。”

白鐸不屑的笑笑,無視那些包含威脅意味的視線,直接扣了扣門上的銅環。

咚咚。

無人應答。

他再次扣響,並高喊道:“六扇門查案!”

這下院內才亮起了燈光,只見一名雙眼佈滿血絲,披頭撒發的青年從門房中走出,他手持著鋼刀,眼中的戒備之意絲毫不減。

“六扇門?呵呵,你們到底是查案還是查我?!我不會再相信你們了!

你們這些人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和那些惡徒狼狽為奸,害的我家破人亡!

滾!都給我滾!”

那書生情緒極其不穩定,白鐸透過門縫,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勁風襲來。

“哦?竟然還是一名練氣境的武者。”

他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意識到這是尚武的大乾,文弱書生並不文弱,反倒是習得一身武藝才能跋山涉水前去趕考。

若人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那前往京城路途遙遠,得遇到多少踩狼虎豹以及劫道的馬匪。

還不得全部陣亡?

那這樣大乾還要個屁的人才。

所以大乾的書生一般都是文武雙全。

“請你冷靜,我們此行就是向你瞭解東林會一事的,若你肯幫忙指認,那我白鐸將會把他們連根拔起。”

聽到這話,那書生沉默了,同時也在透過門縫打量白鐸。

只見門外之人兩抹彎眉似刷漆,胸脯橫闊,骨骼強健,有萬夫莫敵之威風。

白鐸的面相算不得好人,但絕對是梟雄之姿。

“你們進來吧。”書生主動把門開啟。

“欸,你這廝,之前我與你做了很多工作,你都不信任我,怎麼我家大哥來了,你就主動迎接?”

田金烈沒好氣的說。

那書生瞥了一眼他,如實道:“因為這位兄臺氣勢不凡,也註定了他不會居於人下,與人狼狽為奸!”

書生把大門鎖上,而後帶著白鐸兩人進入了堂屋,發現供桌上點著兩根白蠟燭。

中間放著一塊牌位,並且門楣上也掛有白綾。

“好了,我們長話短說,把你的具體情況講一講吧。”

“如你所見,我爹正是被那惡霸活活氣死的!東林會的少主蕭平吉不僅在半月前霸佔了我娘子,更是恬不知恥的反咬一口。

我去報案,他竟然串通街坊鄰里,說那不是我的娘子,而是他的小妾。

我拿出聘禮文書作證,奉於堂前,結果主事的捕快反手就把它弄丟,並且還裝傻充愣。

直接把我趕了出來。

我氣不過,就親自上門理論,結果被蕭平吉打成重傷,到現在方可下地行走!”

那書生說的可歌可泣,牙齦都被硬生生的咬出血來。

“東林會在這裡頗有威嚴,誰敢惹他估計就是家破人亡,所以才沒人敢為你出來作證。

要不是你有些武技傍身,估計也就命歸黃泉了。

不過你別擔心,半月前這裡的治安官還不是我大哥,冷芷晴那小娘皮成不了事。

這次我大哥來了,定然還你公道!”

田金烈聞言一陣唏噓,光是聽他控訴都覺得窒息,換誰沒被打死,都先憋屈死了。

更何況,那小娘子都被擄走半個月了,期間遭受了什麼待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講,是多麼的恥辱啊,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小生尹天仇謝過大人!”

書生尹天仇聽到肯定的答覆,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彷彿在這一刻找到了主心骨。

“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田金烈你留下照看他,免得有人滅口。

東林會那邊不是被咱的人圍住了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由某家親自去看看,那蕭家父子的威風!”

白鐸毫不拖泥帶水,撂下這句話就化為一團火光躍向半空,急速朝著東林會方向行進。

“田大哥,你不用照看我,還是去幫白大人吧,那蕭東林可是凝罡巔峰,並且旗下也有三名凝罡中期的堂主。”

尹天仇有些擔心。

“你就放心好了,整個庚午支隊加起來都沒我大哥有用,區區東林會還丈量不了他的實力。”

田金烈對白鐸充滿信心,他現在做的就是保護好尹天仇這個證人不被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