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但問題是,有錢小妍庇護,他這個質子能有什麼危險?

不是想要報仇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錢家對你有愧,你完全可以向他們提要求。

哪怕是學習錢家最為核心的武學,相信錢震都不會拒絕。

畢竟,你遭遇的可是滅族之災。”

周時年聞言醍醐灌頂,自己現在已經是練氣巔峰,差一步就是凝罡境。

但這臨門一腳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突破的。

靠著家傳的周氏劍法和內功,基本短時間不可能了。

除非是修煉三陰戮神劍,但那玉簡上的內容周時年已經看過了,那根本不是什麼秘籍。

而是一張地圖。

根據上面的註解,這是早年間周自成離開錦衣衛,短暫居住的一處齋院。

用來療傷和洗滌心靈。

可這齋院所在地太過抽象,竟然是要尋找一座長一千二百丈,寬五百三十二長的巨大佛像。

那齋院就在佛像的掌心中。

周時年問過羅橋了,結果羅橋行鏢這麼多年,都沒聽過這麼一尊大佛。

見此,周時年也沒了興趣,眼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報仇。

誰沒事會把精力放在一尊莫須有的大佛上,甚至周時年連為什麼要去找這尊大佛,他都不知道。

所以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既然三陰戮神劍暫時沒有頭緒,那就先剽竊一下錢家的核心武學吧。

那可是一流內功和一流劍法。

絕對能幫周時年瞬間突破凝罡,到時候,已經是凝罡的周時年在加上斷罪劍的加持。

甚至凝罡巔峰都能碰一碰。

還怕斬殺不了錢唳一脈的倖存者?

“羅叔,我們的敵人不光是錢家,還有青城派的餘孽。這幾日我也打聽過了,詩經一劍祝光明是青城五子之一,他雖然死了。

但還有四個老傢伙活在世上。

哪怕他們沒有參與,也是難逃一死。讓我四海鏢局滅門,我就讓你青城派滅門!

倒是可以藉助錢家的勢力,來幫我探查他們的行蹤。

甚至幫我對敵,都不算難事。”

周時年對羅橋說道,他心中已經考量清楚了,如果錢小妍成為家主,那她大機率是不會拒絕的。

“如果少主這就是你的決斷,那我尊重你的想法。”羅橋也不得不遵從現實,有時候逃跑並非最佳選擇,況且,他們本來就是要報仇的。

為何要逃跑?

你若想逃跑,乾脆不來便是,何故把事情挑明。

而且,羅橋對自己的實力已經有了大概的瞭解,對戰一個錢鴻還十分吃力呢。

如果遇到錢家暗部的襲殺,那更是沒有生還的餘地。

既然錢小妍已經是準家主了,羅橋還是信得過她的人品的。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放心吧,四海鏢局這麼大的勢力被剿滅了,訊息是不可能封鎖的住的。

回到玉京府城,我便會向陸沉舟求一紙追殺令,去查詢青城派其他餘孽的訊息。

他們江南武林竟然敢在北地行兇,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鐸安撫道。

“白居士這個辦法好,追殺令一出,這不便想的向玉京武林說明,少鏢主就暫時寄宿在錢家嗎?

若是少鏢主在外遇到兇殺,錢家自然可以推脫不認賬。

但如果在他的家族裡還受到傷害,那他便在也脫不了干係,逃不過武林的悠悠眾口。”

羅橋現在明白了白鐸的用意,如果周時年在錢家遇刺,那肯定是錢家本族的人動的手。

外人不可能躍過層層防禦,跑到錢家內部殺人。

至少天元之下的人做不到。

那麼問題來了,天元高手為什麼要追著一個小輩不放,這不合常理。

況且,錢家也有天元高手的。

怎麼會察覺不到外敵到來。

這個推理根本行不通,如此敏感的關係,只有是錢家的家賊,才能殺得了躲在錢家本部內的周時年。

如果他們真的敢監守自盜,那白鐸將會舉兵討伐,武林中人也會對他們進行打壓。

到時候這百年家族,怕是直接會轟然倒塌覆滅。

如果他們沒有那麼蠢的話,就不會朝著周時年動手。

......

日落西山,棲霞鎮外突然出現了一個猶如鬼魅般的身影,他一襲破爛的黑袍。

黑袍的衣角都在滴血,把腳下的土地染成鮮紅色。

他看起來受了重傷,快要死了,但肩上依舊捆著一捆麻繩,麻繩連線著後方的推車。

這怪異的一幕,讓過往的民眾被嚇得不輕。

這個舉動也是引起了城衛軍的注意,他們干戈交叉,把黑袍人攔住。

“幹什麼的!”

“錢家,錢賀亭!”

黑袍人把錢家獨有的令牌高高舉起,藏在斗笠下的腦袋緩緩抬起,露出一對血紅色的眼睛,凶煞十足,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

“錢.....錢家的人?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那守衛士兵不太相信,錢家好歹是武道大族,怎麼會有如此陰暗的後人。

但很快就有一個小統領走過來打斷,解釋道:“這是錢家獨有的押鏢奪嫡,但可惜,你怕是去不了衛府了。”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看我狼狽,所以輕視於我?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錢賀亭眼中兇光畢露,手臂用力,把麻繩狠狠地向前一拉,他身後的推車也是前進幾步。

隨後,蓋在推車上的黑布被掀開,滿載的貨物琳琅滿目。

“這位錢家的少爺,我向您誤會了,我說您去不了衛府並沒有別的意思。

而是衛府之前遭遇了一頭強大的鬼物,已經覆滅了。

所以,礙於你的傷勢,還是儘早就醫為好,就不要在去看那堆廢墟了。”

小統領解釋道。

但他說的話,讓錢賀亭不能接受。

錢成龍死了,發現他陰謀的護道的長老也被拼死斬殺,現在他就是錢唳一脈唯一的嫡系。

哪怕錢唳始終沒有承認錢賀亭母親的名分。

但不能改變的,是錢賀亭體內流的血液,那就是錢家的血脈。

錢唳短時間不會在造出一個新的兒子,奪嫡之戰的人選,只有錢賀亭可以勝任。

除非錢唳不想要家主之位落到自己這一脈上。

哪怕錢唳知道錢成龍死因蹊蹺,但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找錢賀亭的麻煩。

可一旦讓錢賀亭成為少主,那他就會受到家族的保護,到那時候,就算錢唳想報仇,也無從下手了。

“不!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我也要去衛府的廢墟上等著!這樣才算我贏了!”

“沒用了,奪嫡早結束了,您是第二位到達的。”

自認為計劃天衣無縫的錢賀亭,在來到棲霞鎮後,沒想到會遭遇這麼一個噩耗。

他整個人難以置通道:“什麼?!已經有人比我先到了?!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