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心滿意足的福崽,正攤著小手小腳,好似閒魚般躺在沙發上,一如既往的看著翻車吹風機。

就在這時。

她忽然注意到正在朝門外走的藺承佑,並沒有嚮往常那般陪在自己身邊,急忙撅著小屁股,爬了起來:“承佑哥哥,你要去哪裡呀?”

藺承佑聞言,看了過去,見是奶崽,腳下步伐有些躊躇。

老實說,他也沒有多相信王玄機這比自己還小的小孩,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有,成功的機率,他也沒有辦法保證。

但近來,身體每況愈下,別說是保護崽崽了,就算是跟崽崽的身邊,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時常要停下歇歇。

可沒有把握,他也得去做!

這事自己知道就行了,沒有必要告訴崽崽,讓她擔心。

心念電轉,不過幾秒。

藺承佑回過神來,勾唇一笑:“崽崽,我就是出去散散步而已,你要去?”

他知道崽崽最怕的就是運動,除非那項運動是玩!

果不其然下一刻。

福崽連連搖頭,拒絕的很是乾脆:“承佑哥哥,你要走就走吧,我才不想走呢。”

好不容易吃飽,走兩圈下來,又得餓了,腳腳也痛。

劃不著。

藺承佑寵溺一笑,也沒驚動其他人,快步朝外走去。

可剛來到門外,他腳下的步伐就猛然頓住,眉頭微挑:“你有事?”

只見不知何時唐露露已經離開客廳,站在了他必經之路。

唐露露環抱胸前,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會不會有危險?”

很是莫名其妙。

但藺承佑聽懂了她的意思,沉默了一瞬,還是如實相告:“我也不知道。”

唐露露眸光一顫,緊抿著唇瓣,到底是說道:“記得回來,你要是不回來,我才不會允許崽崽去給你燒紙。”

一如既往的見面就懟。

但這次,藺承佑卻沒有還口,唇角微微勾起,很是愉悅的“嗯”了一聲。

兩人交錯而過,分別走向不同的方向。

……

齊家。

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的王玄機,見到藺承佑走來,沒有多言,轉身朝著花園走去。

兩人來到花園,王玄機提前挖好的坑旁。

看著眼前不算深,但也沒有多淺的坑,藺承佑眉頭一挑:“你這是要活埋我?”

王玄機蒙了一下:“活埋?我沒有打算活埋你啊!”

藺承佑指著眼前的坑:“那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王玄機笑著解釋道:“現在時間還早,東西還沒有準備完,至於這個坑究竟是來幹什麼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解釋起來太麻煩。

見他不願多說,藺承佑也就不再多問,總歸不會害自己,沒必要多在意。

……

夜入三分。

蒼穹就像是塊巨大的黑色畫板,又像是舞臺落下的帷幕,將白天僅存的餘光全然吞噬,獨留皎月苦苦抵抗,灑落下銀白的光輝,似要將光亮再度延續下去。

安民小區內,寂靜無聲,沖天血煞,似想要在這畫布之上,染上一抹猶如實質的猩紅色!

看著眼前已經將整棟樓的人,都毒殺的毒人,面無表情,眼無波瀾,彷彿他殺的不是人,而是一群螞蟻,黑色身影滿意的笑了,輕輕撫摸他沒有頭髮,光溜溜的黑色腦袋,吩咐道:“現在給你一天的時間,回去將那些你想要殺的人解決,等明天開始,我們就有活幹了!”

毒人阿元點了點頭,轉身隱匿在夜色之中。

嗡!

空氣忽然傳來一陣顫抖,隨後就是由虛凝時的身影顯現而出。

“大人!”

看著眼前虛影,黑色身影低下她高貴的頭顱,頭次散去圍繞在周身的黑霧,展露出她婀娜曼妙的身材,合身的緊身衣,將線條勾勒的極其完美,令人慾血噴張,忍不住想把玩一番。

但瞧臉,卻是沒有與身材匹配的豔美,平凡中透著普通。

只能說是平平無奇的一張臉,直接將身材帶來優勢拉低。

想來,這也是她不願意暴露在人前的原因之一。

虛影面貌模糊,看似高大,給人一種高不可攀,威嚴撲面的感覺。

“玄姬,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儘快將任務完成!”

聽到這話,玄姬身子明顯一抖,卻也不敢反駁,恭敬應是。

虛影好似只來提個醒,說完一陣搖曳,消失在原地。

良久。

玄姬這才敢站起身來,長長吐出一口氣。眺望著京城霓虹燈閃爍的繁華夜景,唇角勾勒著一抹嗜血的笑:“原本還想多待兩天呢。看來,要不了多久就再也看不見這樣美麗的夜景了。”

……

齊家。

裝水的大缸此刻正安置在王玄機挖出來的坑裡,裡面盛滿了水,冰涼刺骨,在月光的倒映下,微微閃爍。

藺承佑嚥了口口水:“你不是想要我在這裡面待著吧?”

雖說還未入冬,但秋末的夜色,溫度依舊高不到哪去。

不多穿兩件出來都會覺得冷,更不用說是泡在冷水之中。

王玄機白生生的臉蛋沒有笑意,顯然不是在開玩笑:“你體內的怨念雖然不多,但已經集聚許久,有根深蒂固之相,必須要藉助寒水的極陰之力,將其逼出來!”

雖說陰氣也有些麻煩,但多貼兩張除煞符就完事了。

行吧。

沒有迴轉的餘地,藺承佑也就只能咬著牙關,硬著頭皮,“噗通”跳入水缸之中,冰冷刺骨的海水頓時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針扎似的疼痛在肌膚蔓延,骨頭都泛著涼意。

他咬著牙道:“可以了沒?”

身子骨正弱的時候,泡涼水,他是真有些遭不住。

王玄機沒有多言:“且等著!”

隨後就拿出早已畫好的符,一邊貼在水缸周圍,符紙閃亮,大量的陰氣匯聚而已,水缸裡的冷水溫度驟降,好似剝皮刮骨,痛得藺承佑忍不住低吼出聲。一邊手中掐訣,淡淡的白光正在緩慢匯聚醞釀著。

良久。

久到藺承佑都覺得自己要痛暈過去的時候。

彭!

水缸猛然炸裂開來,缸裡的水頓時朝著周圍蔓延而去,侵蝕的土地,也解放了藺承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