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傭人推著幾箱東西,恭敬問道。

江時謐狐疑看去,發現是一些首飾等貴重物品,

聯想到剛才許豔蘭的行李只有小小的一個行李箱,不用問就知道這些是許豔蘭的。

“送去給被許豔蘭坑害過的太太小姐們,要是她們不需要,那就送去慈善拍賣。”

季嶼川看了眼,淡漠說道。

唇亡齒寒啊,要是哪天她和季嶼川鬧掰了,是不是也什麼都帶不走?

還好,她沒貪圖過季嶼川什麼,否則還不得心疼死。

“許豔蘭同意?”她好奇問道。

“她還不知道。”

季嶼川惡趣味的勾了勾唇,說道。

“這些東西都是她在外以季家正牌夫人自居,簽單由季氏付款得來的東西,本就不屬於她。”

江時謐錯愕,話這麼說沒錯,就是有點損。

她可是見過許豔蘭對這些東西的在乎程度的,以她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的寶貝們都沒了,還不知道要怎麼鬧。

最損的是,季嶼川竟然讓人講這些東西送給許豔蘭得罪過的人。

到時候那些人還不得見天的拿去羞辱許豔蘭?

一想到那個畫面,江時謐竟然覺得還挺爽。

“對了,季氏各個崗位的眼線怎麼處理?還有醫院這邊的。”

江時謐又想起那些暗搓搓監視她的人,搓了搓手臂問道。

“既然他們嫌棄我給的工資不夠,那就另謀高就。”

季嶼川眸中冷光凜然,勾唇說道。

“當然,在離開前得交代清楚給我帶來了多少損失。”

江時謐點頭,這是應該的。

可她怎麼感覺不止這麼簡單呢?

不過她也懶得管,畢竟只是查清楚趕走確實是過於寬鬆了。

既然有膽子背叛,那就要有敢於承受背叛所帶來的後果。

江時謐想了想,正打算和季嶼川說不用為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操心,她不需要。

一側頭就對上了季嶼川森幽的視線,然後聽見他問:

“時謐,你會背叛我嗎?”

不知道為什麼,江時謐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甩甩頭,想了一會兒,如實說道:“以前沒有過,以後也沒有必要。”

畢竟都離婚了,他們之間應該不會再見,自然也就沒有背叛一說。

更何況,其實她對季嶼川的事情知道得未必就比外面的人多。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季嶼川對江時謐的回答算不上滿意,還總感覺她沒說什麼好話,卻也沒發現哪裡不對。

沒多久,晚飯時間到了。

季老爺子休息了會兒,看起來精神了一些。

“爺爺,您嚐嚐這個茄子煲,真好吃。”

飯桌上,江時謐見季老爺子沒怎麼吃東西,就給他夾了一筷子茄子煲。

“嗯,確實還不錯。”

季老爺子笑呵呵的吃了,說道。

而後江時謐見有效果,又夾了些其他的菜,哄著季老爺子吃了不少。

“叮叮~”

江時謐聽見聲音,看過去,是季嶼川在用筷子敲碗。

隨口說道:“聽說吃飯不能敲空碗,不吉利。”

完全沒注意到屬於季嶼川的那個飯碗,明顯是離她更近的。

說完又埋頭吃東西,間或還跟季老爺子互動。

季嶼川沉臉看著兩個人有說有笑。

“時謐,你給嶼川也夾點茄子煲吧,他離得遠,不好夾。”

季老爺子頂不住了,揚了揚下巴,示意江時謐。

江時謐看了眼季嶼川,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是想要她給他夾菜,有這必要?

於是,她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

可是頂著兩位男士“關愛”的眼神,她果斷選擇了夾菜。

只是那動作多少帶著點敷衍的味道。

飯後,季老爺子要去花園散步,江時謐陪同。

“時謐啊,爺爺知道,委屈你了,可我還是想自私的把你留下來。”

花園中的大理石桌子旁,季老爺子向江時謐說道。

“嶼川他太苦了,從小就沒見過媽媽,還被生父嫌棄,在事業上又有個虎視眈眈的異母弟弟,就沒過過一天清淨日子。”

江時謐內心苦澀,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季文暉討厭季嶼川。

不過想想也對,一個連自己兒子斷腿都不來看一眼的父親,又怎麼可能會喜歡兒子呢。

“如果要是連你都離開他了,他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季老爺子繼續說道。

江時謐回神反駁:“爺爺,就算我離開了,嶼川還有您啊。”

季老爺子苦笑了下,問道:“時謐,你覺得就我現在的身體和年紀,還能活幾年?”

雖然是事實,江時謐卻不喜歡聽:“呸呸呸,爺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季老爺子哈哈大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

與此同時,山腳下的公交車站。

許豔蘭和5個傭人終於等到了來接他們的車,一個個都失去了精神力。

季家的保鏢們非常盡職,開車一直將許豔蘭幾人送到了山腳的公交車站才往回走。

徐豔蘭跛著腳也不敢追,還被曾經的忠心手下圍困住。

“許太太,我們現在被季家開除了,以季總的性格,我們在北城除了跟著你,已經沒有落腳地了,你可不能拋棄我們不管啊。”

“對啊許太太,你當初可是說了的,要是我被發現了你就把我送去老季總的別墅,你可不能說胡不算話啊。”

“許太太,我們可是給你辦事才遭了殃的,要是你再過河拆橋,我們就活不下去了,到時候,我們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許豔蘭定定看著他們,心下開始害怕了。

只能紅著雙眼給季文暉打電話,她曾經說的季文暉的別墅都是唬人的。

她從來沒有進去過,是當年季文暉和那個賤人的婚房。

快三十年了,那個賤人還住在季文暉心裡。

電話自動結束通話了,沒人接聽,許豔蘭恨得眼睛都紅了。

平復許久,她才撥通了個另一個遠洋電話。

“有事?”

手機聲筒中傳出青年男人冷淡的聲音。

“有事說事,不然就掛了。”

許豔蘭連忙收音,委屈又討好的說道:“兒……北川,媽媽被那個陰險的季嶼川設計趕出……”

“腦子不夠用就安分點,別拖我後腿。”

季北川實事求是,沒有責備的意味,但其中的嫌棄卻很濃。

“北川,媽媽現在沒有地方去。”

許豔蘭小心的說道。

至於她私下和季北川的人聯絡,還連帶著扯出了一連串眼線的事,她也不敢說了。

“算了,我在明江別墅區有套房子,你先住過去。”季北川不耐煩的說道。

許豔蘭驚喜萬分:“兒子,你真厲害,竟然有自己的別墅了。”

回應她的,是短促的兩聲“嘟嘟”,然後再無聲音傳來。

住的地方解決了,許豔蘭腰桿又硬了。

“等下有人會來接我,你們表現得好點,否則我不會帶他走,聽明白了嗎?”

幾人連忙應道:“聽明白了,我們都聽太太吩咐。”

許豔蘭滿意了,覺得有幾個自己人還是不錯的。

隨後她又想起來季家老宅發生的事情,連忙又給季北川撥過去。

一連撥打了兩個電話,都被結束通話了。

許豔蘭知道是季北川生氣了,焦急萬分。

想著,許豔蘭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