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何人?”

“你要做什麼?放我下來!嗷~”

“嗷…前輩何意?啊…”

一聲聲慘烈的哀嚎劃破寂靜夜空,也引得正四處尋找陸少澤的那道倩影,頻頻回頭。

見是不二在揍司空長風,溫書語臉色頓時一怔。

她倒不是心疼司空長風,而是不二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動手,那顯然是聽到了自己方才所言!

那陸少澤呢?

“陸世子?”

“陸少澤?”

“……”

可任憑溫書語如何呼喊,四周除了哀嚎聲外還是哀嚎,陸少澤並未身影!

“難道他回去了?”

秀眉微蹙低語,溫書語有點慌了。

大康天子已經賜婚,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司空長風橫生枝節。

雖然自己對他無意,但陸少澤會作何感想呢?

“不行,本宮得去跟他解釋解釋!”

想到這兒,溫書語也顧不上去管司空長風如何了,撒丫子就朝著福來鎮跑了回去。

此事若處理不好,陸少澤說不定會抗旨不遵!

畢竟誰會娶一個,曾經有過口頭婚約的女子呢?

但抗旨不遵的話,將會引起一連串連鎖反應。

後果,她承擔不起!!

……

福來鎮。

一襲褐色雲錦的陸某人,不回驛站卻選擇了獨自漫步街頭。

他想靜靜!

雖然有過郎有情妾無意的設想,也在內心做好了充足準備。

但事到臨頭時,還特孃的挺難受?

不過如此也好,省的將來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從而自食惡果!

“一念成悅,處處繁花處處錦,一念成執,寸寸相思寸寸灰。”

“罷了,喝酒去~”

搖搖頭,陸少澤索性將溫書語之事拋在腦後,踱步街頭尋起了酒肆。

然一路走來,許是因時間太晚,逛遍福來鎮也沒尋到一處開門的,

別說酒肆了,就連青樓都沒有一家!

窯子倒是見了幾處,但那地方魚龍混雜的,他可不想去。

無奈之下,陸某人只好轉身回了驛站。

同時也在心底對他那破系統,腹誹不已!

別人那種狂送東西的系統他不指望,但最起碼也得有點系統任務不是?

可他的這個倒好,十年不吱聲就算了,連個系統空間都沒有?

草!

轟隆~

驚雷起,大雨傾盆而至。

那道略顯落寞的背影,也在暴雨中漸行漸遠。。

……

驛站外。

當陸少澤回來時,正巧看到一倩影撐傘,暴雨中踱步眺望遠方。

啪嗒~啪嗒

雨滴擊打傘面,如夢似幻!

“這女人在幹嘛?難道在等自己?”

陸少澤挑眉低語,但腳下卻未曾止步。

這時,溫書語也發現了迎面而來的陸某人。

趕忙緊走幾步靠近,手中油傘傾斜,為他遮擋著那傾盆雨柱。

突然而至的關懷,將陸少澤搞的都愣了那麼一下!

此時的她,不應該悲痛欲絕,躲在屋內暗自傷神嗎?

這是要做什麼?

“陸少澤,我有話想同你說。”

溫書語滿是忐忑的搓著衣角,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書語自知身份早已暴露,但世子卻從未捅破,書語在此拜謝。”

欠身福了一福,隨後不待陸少澤回話,便繼續開口道:

“不知世子,可願聽書語講個故事?”

陸少澤聞言頷首,聰明如他,猜到了溫書語接下來要說什麼。

若是別人,他或許不會聽。

但面對溫書語,不知不覺間便多了幾分耐心!

而得了陸少澤回應的溫書語,當即展顏一笑,開始了侃侃而談。

“三年前,那時溫氏皇族猶在,司空長風作為皇城守備之子。。”

“……”

啪嗒~

一傘兩人,佇立暴雨中。

她說,他聽!

隨著時間流逝,陸少澤心中那顆剛剛熄滅的小火苗,又重新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

據溫書語所言,司空長風因時常進宮與皇子伴讀,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二人相熟。

他文武雙全,溫文爾雅,又對溫書語呵護備至!

一來二去,兩人也相熟了許多。

溫書語明司空長風心意,但情之一字,最是難解。

溫書語只將其當成了最好的朋友!

可司空長風那時正值意氣風發,身懷凌雲志的年齡。

頭鐵的他,當即上奏天子表述了自己心意。

意外的是,風華陛下不僅沒生氣?

反而還戲言道,待司空長風加冠之日,便是二人成婚之時。

雖無聖旨,但君無戲言!

主要是司空長風在風華,那可是拔尖兒的好兒郎。

招他為駙馬,對女兒而言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

就這樣,不經溫書語同意,便將婚事敲定了下來。

直至廖長青造反,溫氏皇族被屠,此事才就此擱淺!

或許是怕陸少澤心有隔閡,說到最後的溫書語更是抬眸補充了一句:

“自家國破碎,往事種種就已成雲煙,我其實跟他沒什麼的,你信我嗎?”

溫書語話落,就用她那滿是希冀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陸少澤。

若不出意外,自己不日便會嫁入國公府。

她不奢望陸少澤會喜歡自己,從而對自己言聽計從。

她只是不想讓陸少澤生厭,因為她需要自由!!

同樣,陸少澤也能聽出她之所以跟自己說這些,並非是喜歡自己,怕自己吃醋。

雖然不知道溫書語心裡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但有嘴解釋就夠了!

不過還是頗為嘴硬的來了一句:

“信與不信,又有何關係呢?”

“時候不早了,本公子困了,回見~”

話落抬腳,自顧自的邁步入了驛站。

只是在溫書語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掛上了莫名的笑意。

與此同時,雨中撐傘的溫書語,那好看的紅唇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陸少澤剛剛的語氣看似冰冷無情,但他的自稱卻換成了本公子!

要知從前的他,對自己可都是一直以本官自稱的。

既生分,又存著警惕之心。

與之相比,關係也算親近了一些不是?

“咳…噗~”

就在這時,溫書語忽然咳嗽一聲,油傘從手心滑落。

接著便嘴巴一甜,張口噴出了猩紅血跡。

體內劍氣,又發作了!

但溫書語對此,只是平靜的取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著嘴角。

吐血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唉~”

搖頭嘆息,她也沒去拾傘。

就那麼任由暴雨加身,沖刷著丹田處傳來的陣陣噬心之痛!

落雨無傘,無遮無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