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 章 大皇子武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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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皇宮,慈寧宮。
本是頭戴鳳釵,盡顯雍容華貴的皇后,此時卻愁眉不展的望著下首兩位並排而立的少年郎。
大皇子武淵與二皇子武安!
二人皆是皇后所出,但兩人之間不僅沒有兄友弟恭,反倒是漸漸有了兄弟鬩牆的跡象?
都是自己孩子,還無法偏袒任意一方。
皇后為此,可是頭疼的緊。
唉~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皇家無親情吶!
“淵兒,今日來尋母后可是有事?”
“啟稟母后,兒臣想要…想要…”
大皇子武淵看著溫潤如玉,謙和有禮,但說起話來卻支支吾吾,少了些皇子該有的果決。
也不知是不是裝的?
不過他那神態,倒是讓皇后秀眉緊鎖,並出聲呵斥道:
“堂堂皇子,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噗通~
許是受了母后呵斥有點慌亂,武淵直接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同時出聲祈求道:
“兒臣想參加朝會為父皇分憂,還請母后恩准!”
“胡鬧!大康律法,後宮不得干政,此事母后又豈能擅作主張?”皇后怒斥道。
這小子心裡想什麼,又豈能瞞的過她?
無非就是怕儲君之位不保,想要儘快臨朝罷了。
但此事陛下心裡自有決斷,她雖貴為國母,卻不能干涉朝政。
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行!
而察覺到母后生氣的武淵,趕忙匍匐告罪。
“母后恕罪,是兒臣失言了!”
可惜皇后沒在看他,而是將目光移向了二皇子武安,並詢問道:
“安兒,你呢?”
然相比於皇兄武淵,武安就鎮定的多了。
他先是拱手行了一禮,這才略帶討好的開口道:
“母后萬福金安,兒臣是想著自己年歲已至,看能否請母后幫忙在父皇那裡提上一嘴,許兒臣出宮開府建牙?”
“開府建牙?是不是太早了些?”
皇子十二三,便可開府建牙是沒錯。
但如今大康儲君未立,若是先讓安兒開府的話,那淵兒會怎麼想?
朝臣會如何想?天下人又作何感想?
總之對於此事,皇后也是不願的。
身為人母,她很想讓兩個兒子都有個好的歸宿。
但因自己是皇后,她不能!
唉~這倆孩子,鬧心啊!
“母后明鑑,如今朝堂因儲君之位流言四起,孩兒若是能出宮開府,一來可為父皇排憂解難。”
“二來也可讓世人知曉,兒臣並無奪嫡之心,也省的有心懷不軌之人,離間兒臣與皇兄關係!”
武安這話說的義正言辭,聽著好像在解皇室之憂。
但殿內的眾人都不是傻子,又豈能不知他內心的小九九?
長幼有序由來已久,他若身在皇宮的話,勝率太小。
想要後來居上,便只有開府建牙一條路可走!
畢竟開府,就意味著得了上朝許可。
只要上朝,便可循序漸進的拉攏朝臣!
到時候,儲君之位會花落誰家呢?
其實武安與武淵的想法一致,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參加朝會!
只不過他說的委婉了一些,也迂迴了一些。
但不得不說,武安所言確實讓皇后心動了。
可心動歸心動,答不答應又是另一回事!
而就在皇后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殿外卻響起了拍手叫好之聲。
啪啪~
“哈哈~安兒說的不錯,朕準了!”
“妾身見過陛下。”
“兒臣參見父皇。”
“兒臣參見父皇,謝父皇隆恩。”
看到來人,武安連忙俯身謝恩。
他是真的沒想到,今日只是來試探試探母后口風,卻意外得了父皇應允?
要知那可是開府建牙啊!
就算武安有點城府,此時也差點喜極而泣。
開府就意味著上朝,同樣意味著封王!
大康第一位封王的皇子啊,試問他如何不喜?
“平身,允你二人明日參朝,到時朕自會下旨。”
“兒臣謝父皇隆恩。”
兩皇子伏地謝恩,臉上也不約而同的帶上了一抹喜意。
能入朝參政就可,至於結果?
唯各憑本事爾!
反正他們兩位都對各自的能力,有著無與倫比的信心。
“行了,都退下吧。”
“兒臣告退。”
“兒臣告退。”
二人同時起身作揖,步態從容的結伴離開。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關係有多好呢!
而就在兩人離開後不久,皇后卻憂心忡忡的欠身輕語道:
“陛下心中,可是有了決斷?”
“暫無。”
“那他倆?”
“好了夢君,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朕今夜留宿慈寧宮,速去準備準備。”
“額,臣妾領旨~”
望著皇后蓮步款款的轉身離開,武皇的臉上也不由掛上了溫和笑容。
放眼天下,他這位九五之尊的天子,也就能在兩人面前毫無顧忌的做自己了!
一是生死兄弟,二為髮妻!
但有些事,他卻不能同皇后細說。
就比如兩位皇子。
大康立國短短十年,許多事情都是百廢待興。
為避免二世而亡,儲君之位必須慎之又慎!
自己是開國之君,籠絡人心、野心勃勃、可取。
但儲君不行!
他要的儲君,乃是能治世守基、勤勉仁慈、唯才是舉的明君!
可惜,目前兩位皇子都做不到!
“機會給你們了,但願別讓朕失望啊。”
“不過此次陸小子回京,倒是可以讓兩人代朕迎上一迎!”
“嘖嘖,大宗師?陸家這小子藏的頗深吶。”
武皇扶額自語,顯然是陸少澤的底牌,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
另一邊。
武淵二人出了慈寧宮,並未各自回宮。
而是不約而同的結伴,止步於金鑾殿前。
望著眼前霸氣威嚴的殿宇,武安率先出聲打破了平靜。
“恭喜皇兄得償所願,在進一步!”
“呵呵,二弟說的哪裡話?你我同喜同喜罷了。”武淵親切笑道。
但武安可不吃他這一套。
此處除了禁軍,便是各自所帶隨從,裝什麼?
念及至此,武安當即摩挲著手指,邪魅一笑道:
“皇兄可知為何你我一母同出,孤卻要與你相爭?”
“嗯?還請二弟慎言!”
哪知武安直接無視武淵告誡,並闊步上前俯耳低語道:
“那是因為孤早就知道,皇兄心裡只有你自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虛偽小人!”
話落轉身,大笑而去。
“哈哈~”
只是他沒發現的是,佇立原地的武淵,眼底深處卻閃過了一抹狠辣之色!
但誰又能知道,武安就沒猜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