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福來鎮。

為避免橫生枝節,陸少澤一行在過了清河縣告別王縣令後,便一路快馬加鞭,繞城而馳。

終於在用時四天後,抵達了這處泉州與京城的交界之地。

此地距離京城不遠,頂多也就三日路程。

再加眾人一路風塵僕僕,多少是有些疲憊,陸少澤便索性勒馬吩咐道:

“籲~關海,吩咐下去,讓兄弟們今夜在此休整!”

“是。”

關海得令,隨即便井然有序的指揮著白虎衛等人進鎮。

而陸少澤卻在這時,看向了隊伍中的那輛馬車。

其實之所以想著在此休整,也有溫書語的原因!

這女人身上劍傷,早已好了大半。

但丹田中殘留的劍氣,卻還在每日侵擾著她。

那傢伙,一路都不知吐了多少回血!

眼下快到京城了,怎麼著也得讓人靜下心來,運功調養一番不是?

“主人,馬車都進鎮了~”見主人翹首以盼,不二忍不住上前調侃道。

自家主人心裡想什麼,他很清楚。

對人家姑娘有點心動,又不想招惹是非,彆扭的很吶。。

“不二啊不二,我怎麼感覺你最近有向老方看齊的跡象呢?”

“嘿嘿~”

冷麵護衛發笑,將陸少澤看的都愣了那麼一下!

這傢伙一副面癱臉,沒想到居然會笑?

別說,還挺滲的慌!

陸某人白了他一眼,隨後便搖搖頭準備騎馬入鎮。

可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五人小隊,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位八品,四位七品?”

五人中為首的,乃是一位渾身帶著鐵血殺氣的少年郎。

八品修為,是個天驕!

其他四位的年紀也不算太大,但身上的氣息卻無一例外,皆是統一的血氣瀰漫!

“來自軍中?”

陸少澤出身定國公府,對軍人的氣息可是尤為敏感。

故而一眼便認出了幾人身份!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軍中之人為何會到福來鎮這種小地方?

還有此等少年郎,又是來自十八州的哪一州?

這時。

本應進鎮的關海去而復返,同樣發現了遠處迎面而來的五人。

只是一眼,關海便眉頭緊鎖的縱馬到了陸少澤身旁。

並壓低聲音提醒道:“大人,這幾人應不是我大康子民!”

“哦?何以見得?”

陸少澤雖然能看出幾人出自軍中,但是不是大康軍人,他還真就看不出來。

此刻聽關海一說,心中頓時就來了興趣。

不是大康子民,難道是?

心中很快便有了猜測,而關海接下來的一句話,也正好印證了他心中所想!

“大人請看,那少年手中配劍以及身後四人的腰刀。”

“嗯?三尺劍?腰刀?”

陸少澤明白了。

目光所及,少年手中利劍大約三尺。

三尺不短,但大康將官的利劍卻多為三尺三!

除非有些功法特殊之人,才會佩戴短劍。

就更別說,他身後四人的腰刀了。

那玩意兒掏出來還沒個胳膊長,顯然是與大康武器大相徑庭的。

想到這兒,陸少澤當即嘴角一勾生出了一抹冷意,脫口而出道:

“風華?”

關海聞言頷首,心中卻著實有些震驚。

自己只是提個醒,陸世子居然猜得到?

他這些年的足不出戶,到底在暗中學了些什麼?

而就在關海思索之際,那五人也漫步到了鎮前。

同時少年昂首,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陸少澤幾人,眼底情緒莫名。

兩息過後,少年收回目光,並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了一禮。

禮畢,少年點了點頭便帶著眾人入了福來鎮。

整個過程,一言未發!

他不說話,陸某人自然也沒功夫搭理他。

不過那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卻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關海,摸清幾人落腳之地,本官入夜要去會會他。”

“屬下遵命。”

他們看出了少年身份,少年恐怕也認出了幾人乃是白虎衛!

不然也不會行禮。

聯想到溫書語當初身受重傷倒在風山寺外,再加幾人風華軍士的身份。

這一刻的陸某人,也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多了股想要殺人的衝動!

“臥槽,難道這就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他是個聰明人,懂自己心中情緒。

但也正因為懂,陸少澤才會有些鬱悶。

畢竟溫書語除了替自己以身擋劍外,兩人攏共也沒說過幾句話,又怎麼可能生出情愫呢?

“或許有些事,不是自己想避就能避過的?”

“算了,坦然面對就是!”

嘟囔兩聲,陸某人翻身下馬,晃晃悠悠的向著鎮內而去。

而在他身後的不二,聞言也是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主人,終究是想通了!

“集主人天賦與溫姑娘美貌生出的小主人,想來是不會差的,嘿嘿嘿~”

不二壞笑著下馬跟上,一時無言。。

……

福來驛站。

等陸少澤到了時,此地早已被清河縣官兵,給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王二虎幾人,則正與驛氶商議著事情。

陸少澤也沒去管他們,問出溫書語所在房間後,便自顧自的溜了。

這是他第二次在此鎮歇腳,也沒有外出閒逛的念頭。

畢竟有那點時間,還不如去見見溫書語,也好明確自己心意不是?

若郎有情妾無意,他陸某人也好抽身而退,徹底死心!

反正感情這玩意兒,他是懶得去培養的。

而且陸少澤也相信,溫書語只是想利用自己復仇,並非有情。

這倒不是陸某人對自己沒自信,而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故事,只存在於虛幻之中罷了!

……

驛站不大,陸少澤很快便穿過前廳,抵達了中廳,也就是客房所在。

同時,也看到了外出打水的謝必盈。

“卑職見過大人。”

“免禮,溫姑娘可在屋內?”

“在呢。”謝必盈點頭應道。

她心中清楚,陸大人是要去找溫姑娘。

但卻沒考慮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問題。

畢竟現在的白虎衛,那可是打心底裡將陸少澤當成了自己人。

溫姑娘既然能為大人擋劍,那同樣是自己人。

大家都是不拘小節的習武之人,誰會在意那些迂腐的禮節呢?

“嗯。”

陸少澤微微頷首,隨後便將目光移向了遠處的那道屋門。

“溫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