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

此言一出,滿堂文武大臣皆是神色一怔,齊齊的看向禹皇。

“陛下不可!”

林秋石沒有遲疑,直接站出來反對:“此時我大禹兵鋒所指,攻無不克,絕無議和的道理!”

“而今,大焱在西境受挫,正因藉此時機,一舉吞併東淮!”

“若是錯失此機,千載難尋。”

林秋石的話音一落,瞬間得到了群臣的附議。

“陛下,林相言之有理!”

“臣以為,此時議和,於我大禹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看著眾臣紛紛開口,禹皇將目光放在諸葛亮的身上,輕聲道:“孔明,你有何看法?”

“回陛下!”

“臣以為,可聯姻,卻不可議和。”

“嗯?”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詫異的看了過去,沈黎也是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解:“先生這是何意?”

“陛下!”

“諸公,打天下易,治天下難矣!”

“如今,我大禹自東征,連克東淮數十城,疆土東擴百餘里,可打下之後,後續治理及其官員供應卻是跟不上!”

“攻下來的疆土,棄之不顧,使其民生凋敝。”

“假以時日,必起動盪,所以,臣建議,即刻從朝派遣官員,赴東境接管城池!”

“而與東淮聯姻,可增加東淮百姓的歸屬,我大禹可借東淮公主之名,進行治理。”

諸葛亮說完,沈黎認同的點了點頭,輕聲道:“陛下,孔明所言,甚合吾意。”

“天下之關鍵,在於治!”

“若是繼續東擴,縱使能將其亡國,卻無法收服百姓,則國動盪不安!”

禹皇也是面露思索之色,看向吏部尚書:“鄭愛卿,吏部擬定一個官員名單,準備奔赴東境。”

“遵旨!”

“聯姻之事……”

禹皇眉頭微微蹙起,與東淮聯姻之事,非同小可,尚需斟酌一番!

“傳朕旨意,封岳飛為徵東大元帥,總攬一應東征事宜!”

“至於議和聯姻之事,準東淮使臣入京商議。”

“遵旨!”

……

淮南。

蔡家。

“殿下,京城傳來訊息,孔明被陛下下放到齊臨,任齊臨郡守一職。”

“齊臨!”

寧凡的神色一凝,看向郭嘉道:“齊臨可是老三的封地啊!”

“呵呵!”郭嘉笑了笑,輕聲道:“齊臨王如今在京中,被委以重任,甚至朝中有風聞,陛下有意立齊臨王為太子,可如今,卻將孔明執掌齊臨。”

“這是一計釜底抽薪啊!”

“著實厲害!”寧凡的臉上也是掛著一抹笑意,淡淡的道:“齊臨雖然是老三的封地,可齊臨王卻是不能直接干涉地方朝政,而此前,齊臨郡守乃是老三的人。”

“如今,孔明過去,父皇有意削弱老三在齊臨的影響力!”

郭嘉微微頷首,輕聲道:“這兩日,招賢館順利開張,每日前來的有才之士不下百人,其中多出世家門閥,兩院三司的人員也在逐步任命,三郡郡守的人選,殿下有何思量?”

“三郡人手……夏郡交給杜甫,商郡交由蘇軾,位於西北的周郡,交給辛棄疾吧!”

聽到寧凡的話,郭嘉也輕輕點了點頭,隨之又道:“邊境如何處置?”

“大漓剛剛收服失地,此時斷不會與我大禹交惡,南蠻受挫,不可能跨漓國而侵我淮南。”

“所以,邊境暫且不急。”

“讓辛棄疾組建郡兵,滿額一萬,暫且戍邊!”

“嗯!”

兩人商議間,一道身影大步走了過來,李落身穿便服,恭敬地行禮:“殿下,賈大人傳來一條訊息,讓屬下面呈殿下。”

“哦?”

寧凡的臉上露出一抹疑色,接過京中傳來的密報,不由神色一凝。

翻開看了一眼,神色卻是表現的無比複雜。

“準備一下,明日奔赴江南。”

“諾!”

李落大步離去,郭嘉則是一臉好奇的看了過去,寧凡語氣十分低沉道:“鎮西王軍留下一顆火種,七日後大婚,本王前往觀禮!”

“鎮西王軍!”

郭嘉也是神色一陣失神,呢喃道:“鎮西王軍,不是在西境覆滅了嗎?”

“他是王兄麾下四將,刻意留下的種子!”

“在破關之前,西境的將士們,已經知道……朝廷放棄他們了。”

“嘶!”

郭嘉也是為之動容,可還是輕聲勸道:“主公,藩王無陛下特旨,不得擅離藩地!”

“無妨!”

“本王有父皇授予的便宜行事之權!”

寧凡稍作沉吟,凜聲道:“奉孝,去備上一份厚禮!”

“是!”

……

南蠻。

蠻王城。

皇宮。

“陛下,該上早朝了。”

“嗯!”

阿古那神色呆滯的起身,在傭人的侍奉之下,一路朝著主殿走去。

“這是今日的議程,蠻神祠傳來訊息,雍王被分封在淮南。”

“大人的意思是,派兵劫掠淮南邊境,並刺殺大禹雍王。”

“是!”

阿古那神色呆滯的走向大殿,伴隨著一道萬歲,一切都在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儀程進行。

烏憂混跡在群臣之中,神色變得無比的複雜。

誰能想到,曾經威名赫赫的南蠻古國,此時竟然全然淪為一個宗門的附庸?

這幹岸上的滿朝文武,又有多少傀儡之身?

“烏憂大人,淮南的謀劃,交給你如何?”

“遵旨!”

下了早朝,烏憂便順勢走出皇宮,幾經輾轉,來到一座酒樓中。

“烏大人,您又來了!”

“嗯,老規矩,三兩奶酒,半斤黃牛肉!”

“得嘞!”

烏憂直接上樓步入雅間,沒過多久,小二端著牛肉和奶酒走了過來,

“大人!”

“給家裡寫信,要進賊了。”

“是!”

烏憂看著面前的奶酒,一飲而盡,神色間盡是疲憊之色。

哪怕在蟄伏之時,也從未感覺到如此疲累,近日整個南蠻的眸光都落在了關山,似乎要醞釀什麼大行動。

風雨欲來啊!

“你這人怎麼不給酒錢?!”

“我看你衣著華麗,也是敞亮之人,怎得如此寒暄?”

樓下傳來一道叫嚷之聲,烏憂心煩意亂,正欲離去,卻看到一襲青衫醉漢,踉踉蹌蹌的走來:“替我付了酒錢,我帶你浪跡四海!”

“瘋子!”

烏憂罵了一聲,正準備走,卻突然見那青衫劍客腰間的一個令符,默默掏出二兩銀。

“我替他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