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燭覺得這還不夠,得再加點猛料,他可一直惦記得天照宗的劉掌門。

那日若不是自己機智,大橘說不定就要交代了。

“劉兄,我有個建議,不知當不當說?”苟燭分身小小翼翼的問道。

劉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詢問道:“苟兄可有什麼良策?”

“若是你們私自收取供奉之事敗露,掌門會如何處罰你們?”

劉剛身軀微顫了一下,一次還好,最多罰個十年緊閉,還不至於逐出宗門。

但他們今年已經私自收取供奉兩次了,若是追究下來,把之前私自收取供奉的事算上,嚴重點搞不好會被就地誅殺。

他如實道:“輕則逐出宗門,重則有性命之憂。”

苟燭示意劉剛,讓他屏退眾人,小聲說道:“這話不能被外人聽到。”

劉剛招呼手下山等他,貼心的給苟燭分身拍了拍肩上的積雪,憨笑道:“苟兄,現在已經沒有別人了,可以說了麼。”

苟燭分身湊到劉剛耳邊低語道:“其實你們的劉掌門早已得罪了虎妖,我猜測,虎妖這次的動作很有可能是針對你們天照宗,你們不過是犧牲品罷了,聽兄弟一句勸,趕緊跑路吧,若是帶著天照宗的情報,跑到敵對宗那,你還有一線生機。”

這句話點醒了劉剛,他雙手抱拳,向苟燭致敬道:“多謝苟兄指點,若我有幸渡過此劫,他日必將報答今日之恩。”

在結界裡的苟燭咂舌道,難怪混得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是你小子人品不怎樣。

劉剛轉身正想走,被苟燭分身叫住了,說道:“還有,千萬別把我剛剛說的話告知給任何人,若虎妖知道了,我死無葬身,還望劉兄謹記。”

劉剛聽完,象徵性的點了點頭,心中卻豁然開朗,對啊,他還可以將這情報賣給羽宏宗,對不住了,苟兄,為了兄弟我的性命,只能犧牲你了。

苟燭看著劉剛匆忙離去的背景,內心愉悅道,劉剛啊劉剛,你這個槍真好使。

若讓天照宗的敵人知道虎妖要對付天照宗,那天照宗的敵人肯定會活躍起來,最好的結果是雙方都拼個你死我活。

只希望這個劉剛給力些,把局勢攪著越激烈越好。

到那時候,他苟燭不僅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削弱敵人的力量,還能偷偷的將他們治下的凡人納入自己城鎮。

神雲山東邊的山腳下,有一個看似村落的城鎮,裡面的人群熱鬧非凡,都在歡喜的討論著狩獵的收穫。

這裡由於常年未開發,樹木資源豐富,土壤也很肥沃,非常適合凡人定居,只是再往東處走百里左右,便是一片毒瘴之地。

雖說駐紮在此地的人們會時常忍不住胡思亂想,那片毒瘴之地會不會出現未知的敵人。

但數十萬年過去了,這裡始終如一,因此人們也只能自我寬慰道,也許永遠都會那樣。

在城鎮外,有倆個人影。

一人赤裸著上半身,不停對著另一人的背部拼命的用拳頭擊打。

那個赤裸上半身的人自然就是孫溥八,此刻的他已達到了身體的界限,隨時都會倒下。

另一個人不用猜都知道是張驚仁,他大聲道:“勁太小了,你著按摩是給猴子看的麼?”

一股無力感湧上孫溥八心頭,他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了,但打在張驚仁後背連凹陷一下都做不到,對方連靈力都沒有使出。

突然,他不小心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張驚仁這才露出了讚許的神色,這小子,性子不錯,被他這麼天天折騰,都沒有一絲懈怠。

就是可惜了,沒有資源,體修註定難以有所成就,他能幫的只能到這了。

再過十幾天,他的使命就完成了,虎傲天那傢伙,就這麼不想見我麼。

這時,一個人影從中走了出來,這不是苟燭麼?

這勾起了張驚仁的好奇,說道:“苟掌門,你居然會親自下山?”

只見苟燭拿出了一封信,親自遞交到張驚仁手上,說道:“這是給孫溥八的信。”

隨後便消失了。

這把張驚仁唬住了,分身?怎麼跟真人一模一樣,連氣息都相同,難道苟燭是半妖,學會了妖獸的幻影之術?

不對,即便是幻影之術他張驚仁應該也能看穿低境界的才對,莫非是妖獸的獨門秘術。

淦,該不會苟燭是虎傲天的親兒子吧,難怪虎傲天會對這如此上心,連獨門秘書都給他弄到了。

算了算了,他還是收起自己的八卦之心,免得自己又忍不住去探查到底,朋友就這麼沒了,虎傲天是他目前唯一的朋友,要好好珍惜。

另一邊,在結界內的苟燭此時已是滿頭大汗。

失算了,沒想到分身離開本體越遠,消耗的靈力的量是成倍增長,差點就沒把信送出去。

就是不知道張驚仁前輩看到自己無緣無故消失,會不會對自己產生好奇心。

不行,以後不能再由分身送信了,太冒險了,要培養一個信使才行。

這事要問問大橘有沒有辦法解決,總不能讓弟子去解決吧,這可是私人信使。

當孫溥八醒來之時,便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木屋內,這是自己的臨時居所。

他立刻摸了摸身上,還赤裸著上身,也沒感覺到哪裡有特別疼痛,心中鬆了一口氣,張前輩應該沒對自己動手動腳吧。

他開啟窗戶,發現已是黃昏,透過夕陽的餘暉,他很快就發現了桌上的信封,信封上面寫著孫溥八親啟。

看這潦草的字跡,是掌門師尊寫的無疑。

這可是掌門師尊第一次寫信給他,宗門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務安排他。

他著急的上前,想要立刻閱覽,誰知下一秒,他就觸碰到了禁制,瞬間被彈飛了。

孫溥八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張前輩搞得鬼。

張前輩想利用自己著急的心理,用盡全力去破除禁制,達到修煉體魄的目的。

孫溥八內心大罵道,聽我說,謝謝你,你想讓我鍛鍊也要分場合啊,萬一這是事關神雲宗生死的信封,你張前輩就是神雲宗的罪人。

罵歸罵,他的身體可沒停下來,不停的向前,不敢浪費一分一秒。

不遠處的樹上,張驚仁會心一笑,看來這個辦法好使,很好的激發了這小子的潛能。

直到了深夜,孫溥八才成功破除禁制,他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立刻拿起信封讀了起來。

‘近期天照宗有亂,加大力度招攬天照宗管轄下的凡人,另外,留意一下天照宗近期的動向,隨時彙報。’

天照宗近期有亂?莫非掌門師尊收到了什麼風聲,不過這是好事。

現在招來這裡的凡人數量不過才勉強上千,遠達不到預期,真如掌門師尊說的天照宗會亂的話,他完全有信心能讓這裡的凡人數量超過一萬。

只是張前輩還有十幾天就要離開了,朱師姐不知道是否會回來,自己的實力低微,要如何才能維護萬人的安全。

另一邊,朱溥玉已來到了與妖界接壤的邊界,這裡人煙及其稀少,凡人數量還沒修士多。

人族與妖獸的邊界由一條山脈隔斷,該山脈名為祁連山脈。

那裡每隔十里就會有幾名築基期的修士駐紮於此。

同樣的,對面的妖獸也是如此。

若人族或妖獸想要透過邊界,只要數量不超過10個,境界不高於築基期,他們往往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商隊,那不好意思了,他們會主動分一羹利潤,畢竟常年駐紮在此,日子一點都不快活,還有性命之憂。

人界和妖界雖然目前簽署了和平協定,但誰有說得準呢?

一旦另一方撕破臉入侵,這一方駐紮的皆為炮灰,十死無生。

朱溥玉來此的目的是回收當年父親埋下的黃階陣法石。

幾百年前她父親參與過人妖大戰,一度打入了妖界,從妖獸手中收穫了許多黃階陣法石。

但生性貪婪的父親並沒有把這些上交給仙盟,而是私下將其埋藏起來,並做好了標記。

只是後面因為各種緣由,無法再回去取走,導致他父親一直都很遺憾,不停的將著故事說給她聽。

她現在很確信父親並沒騙她,因為藏寶的位置就在眼前,那標記跟父親描述的基本一致。

她內心竊喜,父親果然是個藏寶的行家,居然將財報藏在了人族和妖界的邊界處。

這裡不僅靈氣稀薄,難以誕生靈寶,同時還殺氣極重,掩蓋住了黃階陣法石的氣息。

更重要的是,這附近還有修士和妖獸盯著,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搜尋,一旦搜尋成功就會成為這裡駐軍的嫁衣。

好在她的境界才練氣期,以及那張毀容的臉蛋,沒人會想注意到她。

她無比慶幸自己沒有求掌門師尊去恢復容貌,不然以自己以前那張臉,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有了這些黃階陣法石,在神雲山上搭建宗門大陣指日可待。

只是,朱溥玉挖掘成功後,讓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些黃階陣法石多得嚇人。

真是造孽啊,這絕非當時父親那實力一人可以獲得的,一定有同夥。

搞不好,那些同夥都被她父親給殺了,不然這些財寶也不會保留至今。

她冷靜了下來,並沒有急於動手,而是迅速掩埋了起來,恢復原樣。

她已經是神雲宗的人了,做事一定要謹慎,不能牽連到掌門師尊。

這些財寶過於豐厚了,按理說她那生性貪婪的父親不可能會放過,一定是有什麼讓父親忌憚的原因。

說不定自己一旦取走裡面的財寶,就會觸某種發法術訊號,從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

先回宗門稟告掌門師尊,也許掌門師尊能解決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