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他的問題,初梔的脊背都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她忍不住在自己的心中想著,對方是怎麼知道的,明明祁宴一直都很神經大條的。

但是這種事情,實在是過於羞恥了,就好像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畸形的關係,赤裸裸的撕開給別人看一樣。

初梔並不想和任何人談論這樣的事情,包括祁宴也不行。

她搖了搖頭,強裝鎮定道:“沒有啊,你怎麼了?”

祁宴先是輕笑了一聲,隨後往沙發後面又靠了一些,這個動作使他的坐姿看起來更加桀驁不馴了。

“梔梔,你知道不知道,我喜歡你,除了你長得好看,身材又帶勁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初梔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怎麼知道,她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改了,還會等到現在!

“你很乾淨,發自靈魂的那種乾淨,好像在這個骯髒的世界中,唯有你是一塵不染的。”

“我喜歡你這樣的乾淨,想把你圈進我的地盤裡,好生照料著。”祁宴一邊說,一邊伸手把她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的啄吻了一口。

他看著初梔的眼神格外的認真,說出來的話,也不容拒絕。

“所以,梔梔,告訴我,剛剛在衛生間都發生什麼事情了。”

初梔眨了一下眼睛,她對祁宴的脾氣是再瞭解不過的了,雖然對方確實可惡,可是遠不到被對方狠狠揍一頓的程度。

畢竟,一個女生被祁宴揍一頓,不死也得半殘了。

確實不禮貌,但是確實,罪不至此。

所以,初梔迎著對方的目光,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我真沒事的。”

她不願意說,祁宴登時一張臉就耷拉了下來,但是很快又調整了過來,就好像他確實生氣,但是這氣又不是衝著初梔的,只能連忙轉換過來。

他耐著性子,企圖哄著自己的小姑娘說出實話來。

“梔梔,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好,你說出來,不然我就親自去問那個女的了。”

初梔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她輕撥出一口氣,儘量避免和對方的視線對上,輕聲說道。

“她在廁所說了一些有的沒的,說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和我在一起多長的時間。”她還是覺得對方罪不至死,仍在企圖把祁宴忽悠過去算了。

聽到她的話,祁宴甚至有些自嘲的笑了兩聲,他伸出一隻手,捏過了初梔的下巴,讓初梔的眼睛正對著自己。

“梔梔,你撒謊了。”

“對方如果說出這樣的話,你恐怕會在自己的心裡竊喜吧,才不會這樣失落。”

“因為你巴不得,我就像她說的那樣,早點對你膩歪,和你分開對嗎?”

正因為知道,初梔的心裡確實是這樣想的,所以祁宴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整顆心臟都在隱隱作痛著。

他竭力壓制住自己胸口那股即將爆發出來的怒氣,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初梔看著,突然,低下頭來,朝著對方的嘴唇稍微用了一點力氣,咬了一口。

緊接著,他微微抬起頭來,緊貼著對方的嘴唇,低喃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永遠都不會對你膩歪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猛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不想逼問對方了,明明有更直接的辦法,不是嗎?

可能是坐的時間有些長了,祁宴從沙發上站起來之後,先是左右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左右各兩下之後,他猛然朝著喬俞白的方向走了過去。

從他站起來的時候,初梔就一直揣測不安了,等到對方朝著那個女生走去的時候,她就知道,今天這件事情恐怕不好收場了。

“祁宴!”

她喊的聲音很大,一時之間,包廂裡面幾乎所有人都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然後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渾身怒氣值已然達到了頂峰的祁宴。

之前那個女孩,正縮在喬俞白的懷裡嬌滴滴的說些什麼呢,壓根沒有注意到祁宴的身影。

等到她看到對方的時候,幾乎是一瞬間,她就被祁宴一隻手從沙發上喬俞白的懷裡給拽到了地上。

突然起來的動作別說她了,就連喬俞白也被嚇了一跳,他眉心直跳,驚訝的不得了:“祁宴,怎麼了這是。”

因為,他帶來這個人是第一次來他們的圈子,對方也是和祁宴第一次見面,而且人一直和他坐在一起,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對方是怎麼把祁宴給得罪了的,所以才這麼驚訝。

徐柔被祁宴狠狠的拽到了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對方狠狠一腳就踹在了她的腹部,當時她就蜷縮在地上,捂著腹部冷汗直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到底是自己帶來的人,喬俞白連忙站起來,擋在了祁宴的面前,那邊初梔也已經趕到了。

喬俞白皺著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滿的說:“祁宴,你這麼打我的人,最起碼得給我個理由吧。”

祁宴伸手用五指隨意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他直接伸手把擋在自己面前的喬俞白給扒拉到了一邊。

然後半蹲下來,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對方的臉頰,好讓倒在地上的人更加清醒一點。

“在衛生間的時候,都跟初梔講什麼了?一字不差的,給我複述出來。”

喬俞白:“......”

得,沒得勸了。

他後退了兩步,和另一邊的江辰對視了一眼,對方的表情比他還要蛋疼,已經開始拿著手機撥打急救電話了。

徐柔當即就被祁宴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隱瞞,斷斷續續的把自己之前跟初梔講的話學了一遍。

她越說,祁宴的臉就越黑,到了最後,已經黑得看不下去了。到了小孩子看一眼,都能直接嚇哭的那種。

祁宴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環視了一下包廂裡面的兄弟們,隨口說道:“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陸游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別人不瞭解你才會胡亂揣測,你什麼樣子兄弟們最瞭解不過了,就你對初梔那黏糊勁,誰不知道你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了啊。”

聽了他的話,祁宴還是不甚滿足,他又問了一句,“你們呢?”

年紀最小的紀染大著膽子站了出來,“宴哥,你沒必要這樣,你有多認真大傢伙都看在心裡。”

“你從小就靠譜,認定的事情,認定的人都不會變,我們都很瞭解你的。”

祁宴低著頭,輕笑一聲:“對啊,你們都瞭解,那為什麼外人會這麼想。”

他顯然已經氣到極點了,恨不得向全世界證明,自己對初梔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了。

但是,怎麼才能證明呢,突然,他的心裡有了一個想法。

他轉身拉起初梔的手,連句告別都來不及說,徑直離開了。

邊走邊問,“身份證在哪裡?戶口本在身邊嗎?”

初梔被他的突然轉變弄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回答,“身份證在你...我們家裡,戶口本在老家。”

祁宴深吸一口氣:“沒事,沒有戶口本,我也能辦成了。”

他一邊說,一邊拽著初梔,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