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娜的敲門聲,李扶光趕忙爬下床,緊接著,門被直接推開了。

四個穿著略顯樸素的裙子的女僕走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安娜,後面跟著的三個女僕以及她們手裡拿的東西都和早上的一模一樣!

安娜把那一盆液體放在梳妝檯旁邊的架子上後轉過來想扶李扶光。

李扶光怎麼可能讓她碰自己,直接甩開了她的手。

安娜的臉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語氣平緩地問道:

“瑪雅小姐今天起的好早啊,安娜還以為您……”

安娜一邊給李扶光梳理著頭髮,一邊絮絮叨叨地,看起來兩人關係很好的模樣。

但李扶光只覺得遍體生寒,現在是什麼情況?

安娜明明已經把刀刺進她的心臟了!

她死了,這她很確定!

但她為什麼又出現在房間裡,還活的好好的?

難道……

李扶光有個猜測,她沒法確認,只得向安娜套話。

“安娜,今天是禱告日嗎?”

安娜絮叨的話被直接打斷,短暫地停頓了一秒才繼續回答。

“是的,瑪雅小姐,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呢。”

李扶光面上神情不變,心底直接嗤笑一聲。

忘了?怕是故意的吧!

不提前告知她這麼重要的日子,就是想看她在家人面前出醜吧?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安娜這麼會裝,心思這麼陰暗?

不過安娜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時間沒變,今天還是禱告日,看來是重來過了。

結合遊戲背景,被困在某個節點,要想通關只能打破迴圈。

迴圈就是這個意思吧?

如果不能對神明擁有信仰,那麼即使她一直死,也還會再次醒來,重複這一天的生活。

倒是和她曾經看過的一部劇有點類似,男主永遠只能生活在星期二這天,而他要眼睜睜地看著家人一遍遍死在他眼前。

在那部劇裡,男主的困境是惡作劇之神搞的鬼。

而現在,她也面臨著被一個所謂的“神明”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要向它獻上信仰的局面。

真是諷刺啊。

直播間內。

“外國人的這種禮儀,看著好彆扭啊。”

“不清楚,咱不懂。”

“咦!感覺那個男的是故意的吧,好惡心。”

“可能是不小心搞錯位置了吧。”

“這就是那個時代貴族的生活嗎?出行竟然還能坐馬車。”

“我也好想騎馬、坐馬車啊,看起來好酷!”

“這個女僕安娜好像喜歡艾布納誒,這小臉紅的,哈哈哈!”

“啊這,艾布納的確是帥的,這不否認,但他的性格也太惡劣了吧?瑪雅可是伯爵的女兒,他只是一個副官而已,竟然敢用這種輕蔑的眼神看她?!”

“不得不說,李扶光這波懟得好!我不是看不起這馬,但你也得尊重我的選擇。”

“那個安娜好像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誒,有點嫉妒扶光了,也是,自己喜歡的副官只圍著小姐轉,連看都不看她。”

“我靠?!安娜掏刀了,她想幹嘛?!”

“李扶光就這麼被刺死了?!你的鬼化呢?!華國又要完蛋了不成?!”

“別急啊,直播還沒黑屏呢,別咒扶光死!”

“啊啊啊!啊?這場景怎麼一下子變得那麼快?回到房間了?!”

“啊這,這發展,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熟悉?感覺好像,才剛剛發生過一般。”

“就是啊!李扶光早上起床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那四個女僕的動作和早上一模一樣!”

“這是重開了吧?這絕對是重開了吧?”

“我丟!無限流?死亡重複?打不破的迴圈?感覺腦子裡一下子閃過好多類似題材的動漫。”

“emmmm,驚悚遊戲還挺與時俱進的,竟然連重開都搞得出來。”

……

會議室內。

李季青和一眾觀察員們長舒了一口氣。

李扶光被安娜的匕首刺中的那刻他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但幸好,還有重來的機會。

不過,新的問題出現了,該怎麼打破迴圈呢?

李扶光穿著那身礙手礙腳的白色裙子走下樓梯。

重來一次的她比上一次要嫻熟很多。

安娜還跟在自己身後半米遠的位置。

李扶光雖然不喜她,但也沒有理由直接趕走她。

而憑她現在這具身體的力氣,也不一定打得過安娜。

除非有萬無一失的機會,否則李扶光不打算輕舉妄動。

走到大廳,果不其然,看到博瑞和赫伯特像一週目那樣端坐在椅子上看著發黃的羊皮紙。

博瑞顯然是看到了她,放下羊皮紙,剛想脫口而出斥責的話,但李扶光已經預判了他要說的話,提前打斷了他,甜甜地打了招呼

聽到瑪雅難得這麼有禮貌,博瑞有些驚訝。

緊接著,李扶光走到二人面前依次行貼面禮和親吻禮。

因為有了一週目的經驗,她這次特意避開了赫伯特的嘴,沒有碰到。

而這也讓李扶光看到了赫伯特隱藏在冰山面容下的那一絲詫異。

李扶光額角有青筋冒起,一週目的時候果然是故意想親到她的啊!

有病吧?!

難道瑪雅不是親生的?

畢竟赫伯特長得和博瑞伯爵一模一樣,但瑪雅似乎長得並不像博瑞。

正在李扶光思考該怎麼躲開赫伯特時,博瑞難得開朗地笑出聲。

“瑪雅,你終究還是長大了,變得懂事了,沒有在禱告日上和我們鬥氣了。”

李扶光還能說什麼?他怎麼說她就怎麼應唄。

她這聽話的態度讓博瑞更加開心,甚至連他旁邊一直沒什麼表情的管家都讚許地點點頭。

啊這,不是吧,瑪雅以前到底是有多淘氣啊,她就敷衍一下就被便宜父親大誇特誇了?!

似乎是覺得誇夠了,博瑞沒有再開口,而是用一種令人很不舒服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看。

但奇怪的是,李扶光總覺得他在透過自己看別人。

良久,博瑞才嘆了口氣,幽幽道:“你和你母親長得越來越像了,我還記得你母親的笑容,彷彿就在昨天。”

李扶光心中一凜,這可是一週目沒有提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