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家主與陳鏗聞言頓時露了冷色。

女子見狀笑著道:“怎麼,你們還想同我殊死一搏不成?”

“不敢。”

陳家家主抱拳拱手:“夫人修為深不可測,老夫自知不是對手。但夫人既然知曉我們的計劃,那就應該明白,烈火盞是陳家投誠之物,老夫雖然不才,卻也願用這不中用的身軀,拖上一些時辰。”

此地距離約定好的地點,已經不足半個時辰,神龍若是沒有瞧見他們人,必然會預料到出了狀況,他只需要拖上半個時辰即可。

“夫人?”

女子玩味的沉吟著這兩個字,輕笑了一聲:“這倒是個不錯的稱呼。”

說完這話,她看向陳家家主道:“其實,你們都弄錯了一件事,烈火盞交給神龍,對他來說,不是福,而是禍!”

陳家家主聞言頓時皺眉:“願聞其詳!”

女子一個閃身來到他身邊,如此近的距離,她整個人卻依舊籠罩在迷霧之中,看不見任何樣貌特徵。

她看著陳家家主,笑了笑道:“神龍當年為了隱藏身份,散去天道對他的壓制,這才凝了五盞本命盞。合歡盞失蹤,即便神龍自己也感應不到它在何處,但是,一旦他集齊了其餘的四盞,合歡盞便會顯現。”

陳家家主不明白她是何意:“神龍齊集本命盞,重歸上界,難道不是好事?”

“天真!”

女子輕嗤了一聲,淡淡開口道:“他回去是要報仇的,上界動盪,下界定會災害不斷。就算撇開這些不談,他也集不齊五盞本命盞,即便他知道合歡盞在哪。與其讓他陷入兩難,倒不如將烈火盞交給我,由我來保管。”

陳鏗皺眉道:“歪理!能不能集齊,那是神龍自己的事情,豈能由得你我替他做主?再者,即便神龍不迴歸上界,上界的人就不會來找他了麼?到時候下界成了戰場,更要生靈塗炭!”

女子聞言默了默,最後嘆了口氣:“行吧,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來不是同你們說廢話的,交出烈火盞,或者……死!”

陳家家主立刻將陳鏗護在身後,後撤了三丈。

他給陳鏗傳音道:“去約定好的地方,等候神龍!”

陳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咬了咬牙,招出飛劍御劍離去。

女子靜靜地看著,嬌俏一笑:“想走?恐怕不行。”

話音一落,她整個人頓時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就站在了陳鏗飛劍的劍尖之上。

陳家家主和陳鏗吃了一驚,這般速度雖然渡劫期都能做到,但讓他們連殘影都瞧不見的,已經不是一般的渡劫期可以解釋。

陳家家主眉頭一緊,連忙閃身追了上去。

女子見他過來,也不閃不避,一把抓過面前的陳鏗,擋在了身前。

陳家家主見狀急忙收了手,女子朝他笑了笑,閃身回到了飛舟之上。

陳家家主無奈,也只能跟了上去。

女子鬆了手,深深吸了口氣:“我再說最後一遍,交出烈火盞,不要自尋死路!”

陳家家主看著她道:“夫人想要烈火盞,今日恐怕只能從我父子二人的屍身上踩過去了。”

女子聞言冷哼:“真是冥頑不寧!”

話音一落,女子便朝他攻了過來,陳家家主當即上前迎戰。

兩人瞬間交戰在了一處,陳鏗見狀再次招出飛劍想要御劍離開。

然而不知在何時,這飛舟已經被女子佈下了禁制,他根本無法離開。

女子見狀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直直朝陳家家主攻了過去,倒不是她不想用陳鏗來威脅陳家家主,而是她清楚的知道,在陳家這種硬骨頭面前,這些威逼根本毫無用處。

甚至,為了不讓陳家家主為難,陳鏗還會選擇自我了斷。

嘖,她最煩這些硬骨頭!

嘭!

陳家家主硬接了一掌。

女子皺了眉冷聲道:“到是我小瞧了你!”

陳家家主不卑不亢:“夫人謬讚,身為陳家家主,自然得有些服人的本事。”

女子冷哼了一聲:“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本事!”

話音一落,她瞬間消失了。

陳家家主皺了眉,立刻展開神識查探她的位置,然而什麼都沒有。

她就好似消散在了空氣中一般,半點不留痕跡。

忽然,人影顯現。

陳家家主連閃身都沒來得及,便硬生生捱了一掌。

然而女子出掌之後卻沒停,嘭嘭嘭,接連又是幾掌,每一掌都打在了他的胸口心脈之上。

陳家家主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若非有護心鏡,他現在怕是已經成了死人!

他連忙後撤,女子卻緊追不捨,他的速度根本比不得她,又勉強接了幾招之後,便被一掌打倒在地!

若非飛舟乃是特殊材質製成,此刻他怕是已經將飛舟砸了個對穿!

陳鏗見狀立刻朝女子出手,女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一抬手,陳鏗便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又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下一瞬,便出現在了陳家家主面前。

女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地的陳家家主道:“交出烈火盞,我饒你們不死!”

陳家家主淡淡看著她:“敗在夫人手下,是我們技不如人,但陳家家訓,言必行行必果,恕老夫愛莫能助。”

女子聞言笑了笑:“沒關係,你不交,我也有別的辦法!”

說完這話,她朝陳家家主抬起手。

一抹金色的氣息從指尖溢位,瞬間就化成千絲萬縷的的絲線,將他籠罩其中。

陳家家主心頭一凜,因為他感受到了藏在芥子袋中的烈火盞,彷彿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開始蠢蠢欲動,想要鑽出來。

他急忙運起靈力,死死壓住烈火盞,不讓它現身。

“找到了。”女子微微一笑,千萬絲線瞬間直奔陳家家主的芥子袋而去。

儘管陳家家主已經用盡全力,可烈火盞還是被那金色的絲線,牽引了出來。

火紅的烈火盞浮現在了空中,女子揚起一個笑容,朝烈火盞伸出了手。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金光鑽進了屏障,不等女子反應過來,烈火盞便消失了。

金光落地化成了人形,蕭瑾靜靜地站在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