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峰應道,隨即開車往孤兒院而去。

盧開經驗老到的開口說道:“我估計他這一趟,鐵定什麼也查不到,我去找孩子的下落,留兩個人盯著陳鬱莎的一舉一動,如果發現什麼異常,立即抓捕。”

“好,那他們兩個留下吧,我和凌茜去陳鬱莎工作的地方,查檢視她的一些證詞是否屬實。”時冉說道。

“嗯。”

一切安排好後,留了兩個人在小區外盯著陳鬱莎,其他的人去調查陳鬱莎的證詞真假和她的社會關係。

小區內,樓上,502室。

陳鬱莎切了水果招待著鄰家哥哥和伯母,她的神色,一點也看不出來方才剛哭過的樣子。

許邵傑和他母親對視了一眼,可能是從自己母親的眼中接收到了某種資訊,他問道:“莎莎,伯母,方才那些人,是做什麼的啊?”

聞言,陳母的眸色暗了暗,陳鬱莎則是端著切好的蘋果走了過來,說道:“以前學校裡,一個學校的學生被人殺死了,那些是便衣警察,讓我們配合回答幾個問題。”

“原來如此。”許邵傑鬆了口氣,放鬆了身體,接過陳母遞給他的水果吃,“謝謝伯母。”

“吃吧,好孩子。”陳母眼神柔和的誇到。

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文文靜靜的,還有禮貌,他們剛來這裡的時候,還幫他們搬行李,後來也沒少幫她提過重物。

是個有禮貌、孝順又誠實的好孩子,她和陳父都很看好他,看到兩個孩子走到一起,她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下了。

她一直擔心,女兒經過那件事後,會一蹶不振,曾經她也真的走進了抑鬱的深淵,卻一步一步的,又走了出來。

他們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出來的,只知道她走出來了,走出來了就好。

許母卻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繼續追問著:“警察問什麼問題啊?”

陳鬱莎笑了笑,給許母遞過一塊水果,說道:“不就是那些死者有沒有和什麼人有過矛盾,有沒有發現過什麼異常之類的,都是些沒什麼意義的事,離開學校好幾年了,誰還記得那些?”

“是,是......”許母的懷疑總算是打消了,一家人又說起二人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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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冉和凌茜到了陳鬱莎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寵物醫院,很輕易的就查到了陳鬱莎的排班表,確實和她說的一樣,上週五調休,今天也是調休,而上週六則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假了。

寵物醫院,陳鬱莎的同事都表示,陳鬱莎是個性格很好的很和善的人,對她的評價很高。

他們也知道,陳鬱莎有個長得很帥的男朋友,據陳鬱莎說本來是她的鄰居,時間長了逐漸產生的感情。

而他們最近,已經到了要結婚的時候,只是婚期並沒有確定。

下午的時間,時冉和凌茜二人對陳鬱莎這幾年的社會關係進行了調查,發現其社會關係十分的簡單。

走得比較近的就只有那一家鄰居,還有就是醫院的同事。

她平時幾乎都是家和寵物醫院兩點一線的生活方式,很少去其他的地方,也不怎麼和同事出去玩。

白峰在孤兒院的調查結果也出來了,那陣子那家孤兒院去了五個孩子,其中兩個是男孩兒,已經採集了DNA樣本,和陳鬱莎的DNA樣本一起,送往痕檢科進行生物資訊比對。

如果確認了陳鬱莎與其中一人存在母子關係,那麼他們對陳鬱莎的調查就該終止了。

如果沒有,那事情就有些複雜了。

也就是說,他們的猜想,很大的可能是正確的。

陳鬱莎,很可能就是殺害死者的兇手。

當時冉將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卻並沒有得到凌茜的應和。

“你怎麼不說話啊?”時冉將自己的椅子轉過去,推了推在發呆的凌茜,問道。

凌茜總算是動了動,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就是說,就算是我們之前推測的一切都成立,就算死者的孩子就是陳鬱莎的,就算是她當天確實去赴約了,那死者就一定是陳鬱莎殺害的嗎?”

“不然呢?”時冉疑惑,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警方經過重重的調查,經過一系列的猜想和推測,最後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最後將兇手繩之以法。

難道不對嗎?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那座廢工廠,誰都可以進去殺害死者,我們真的能夠因為,證明了某人確實去過,就將證明了去過的那人,定為兇手嗎?”凌茜反問著,像是在反問時冉,也像是在反問自己。

生平第一次,對於一個案子讓她這樣的不確定。

時冉好像GET到凌茜要表達的意思了。

她們這樣就認定陳鬱莎是兇手,好像確實是武斷了一些。

而且,一直有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縈繞在她的腦海。

就是案發的當天,死者父親確認死者身份的那一幕,死者的全身都被白布遮蓋著,死者父親僅憑一隻手,他怎麼就確定死的是他的兒子呢?

他在凌茜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你也想到了吧,死者父親的嫌疑,也很大。”凌茜說道。

“是的。”時冉應道,“我們假設一下,如果說死者父親無法透過一隻手就確認死者是他的兒子,那麼那個舉動無疑說明,他早就知道死者是他的兒子。”

“那麼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死者到底是死者父親殺害的,還是死者父親在這裡目睹了兇手殺害他的兒子。”凌茜轉了轉眼珠說道。

“如果是他目睹了兇手殺害他的兒子,他知道兇手是誰的話,殺子之恨,他沒有道理替兇手遮掩。”時冉順著這條思路說下去。

“所以,就一定是他殺害了死者!”凌茜用鋼筆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一錘定音的說道。

“那死者的那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兒呢?為什麼孩子會不見了,生活過的痕跡也被人清理了?”時冉疑惑著說道。

凌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許,當時死者父親也是這樣想的,他剛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另一個孩子就失蹤了,你說,這樣的情況下,他會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