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思月的哈喇子流出來之前,許知宜從她手中搶回自己的心上熊花花。

“啊……嗯?”

丁思月的哭聲頓在半空,不明所以地瞧瞧自己空空如也的懷抱,又拉著哭聲將雙手伸向花花,“給我,讓我再抱抱,我受傷的心,需要它的呆萌可愛來治癒,給我……”

許知宜抱著花花退得遠遠的,“少來,上次,你就是因為那個臭男人,把它弄髒,還踩它,還無差別攻擊它的主人我,一看就是個假花粉,我才不會再把它交給你,讓你傷害。”

丁思月吸著鼻子懺悔,“我錯了,我對不起它,花花,姨姨給你道歉,姨姨對不起你,對不起……”

許知宜和花花呆愣對視,“嗯?”

她把花花放到自己的床上,抽幾張紙巾遞給丁思月,“行了,也該為那狗男人哭夠了,快別哭了,擦擦吧。”

丁思月接過紙巾,擦完眼淚,又痛快地擤了個鼻涕,漸漸收住淚。

許知宜看她情緒穩定下來,也沒再勸,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

丁思月發會呆,回頭看著許知宜,帶著鼻音主動問:“你,你真的國慶訂婚嗎?”

許知宜瞥她一眼,“廢話,我有必要編這個瞎話騙你嗎?圓圓和李露去衛城的機票資訊你也看見了,還能有假嗎?”

丁思月沒脾氣地“哦”了一聲,停兩秒悠悠道:“真好,說嫁就嫁出去了。”

許知宜埋頭收拾新買的衣服,也沒顧上應她。

“咦,你這雙白色的高跟鞋真好看,和你這件粉色旗袍很搭,這旗袍的料子真好,是絲綢的吧,做工真細,上面的圖案是傳統杭繡耶。

果然,一分錢一分貨,貴的東西就是好,等我有錢了,也買件這樣的旗袍穿,老孃雖說長得一般,身材可不輸你,也適合穿旗袍。”

聽到丁思月誇她買的東西,許知宜臉上開了花,“嗯,沒錯,你穿旗袍也好看。”

說著,她饒有興趣地拿著旗袍在自己身上比劃,左轉轉,右轉轉,“怎麼樣,怎麼樣,好看吧。”

“好看,這是你買的訂婚服?”

“本來是的,可明銳哥說我倆的訂婚禮服由他家準備,回家直接選就行,這件就用不上了,怪我倆沒提前溝通好,害我白花錢。”

“什麼叫白花錢啊,買了就值,反正你這衣服平時也能穿,買得一點都不虧。”

“你也覺得這件衣服我買得不虧吧,這樣子很經典的,輕易不過時,根本不像圓圓她倆說的不值當,對不對?”

“切,你別聽她倆的,她倆就是個土鱉,好東西就是好東西,沒錢買,還不興想啊,看看別人穿也算漲見識。”

許知宜沒接她說柳圓圓李露土鱉的話茬,很有興致地將她這幾天的購物心得好好給丁思月講了一番。

丁思月聽得津津有味。

女孩子是個很奇怪的生物,聊衣服聊包包,有了共同話題,她倆莫名和好了,很多話都說。

很自然地,兩人說到明銳。

對他倆認識沒幾天就訂婚,丁思月有很多疑惑。

她問許知宜:“小許,你這算是閃婚吧,你是對他一見鍾情嗎?”

許知宜想了好一會,搖搖頭,“應該不是。”

丁思月一臉不解,“那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嗯……我也說不上,目前我能肯定的是,對他有好感,一點都不討厭,他人可好了,長得帥不說,對我又溫柔又耐心,還事事向著我,還是個CEO,從哪方面看,都挺好,我想和他繼續下去。”

“你的繼續下去,就是結婚?”

許知宜一點都沒聽出她話裡的質疑,一臉喜悅道:

“嗯嗯,明銳哥說了,結婚是場永不分開的戀愛,他說要和我儘快結婚,開始談場永不分手的戀愛。”

聞言,丁思月嘴裡喃喃品著那句“結婚是場永不分開的戀愛”,若有所思。

稍後,她頗有感觸道:

“早早結婚挺好,至少還有新鮮感。戀愛不能談太久,久了也是墳墓,婚禮即葬禮,不結婚,連葬禮都省了,也挺好。”

許知宜蹙眉,“這是什麼話,聽起來怪怪的。對了,你想參加我的訂婚禮嗎?我給明銳哥哥說,現在訂機票還來得及。”

丁思月怎麼也沒想到,許知宜會在此時邀請她,心中莫名一暖。

愣了片刻,她搖搖頭,“不了,我現在的狀態,見不得別人比我過得好,我會妒火攻心,就不去找不痛快了。”

許知宜衝她做個鬼臉,“就當我沒說,你要真去了,親眼見到我帥氣多金的未婚夫,犯了紅眼病,再來出大鬧訂婚現場的戲碼,到時,可真成葬禮了。”

丁思月拿枕頭砸她,“去你的!”

兩人你追我趕的,打鬧起來。

次日,趕晚飯前,許知宜回到衛城,明銳第二天晚上,也就是10月1日到衛城。

兩家約好,10月2日早上坐下來,把彩禮的事正式定下來,訂婚當天,明家按習俗抬彩禮。

之後,兩個孩子抓緊試禮服首飾。

其他事,明家都安排好了,不用他倆操心。

訂婚不像結婚,儀式相對簡單,兩家商量好,只宴請嫡系親屬和不得不請的要緊朋友,辦得規模不大,相對低調。

主要明家想結婚大辦,訂婚就得避點風頭。

彩禮的事,按衛城習俗都是父輩人在替出嫁的女兒張羅,透過媒人相親成功的婚事,更有點媒妁之言的意思,媒人在其中周旋,算是中間人。

明面上,女兒家不能出面。

父輩們為給女兒家多爭彩禮,和婆家人吵起來是常事,吵歸吵,都是父輩們之間的事,不波及女兒。

女兒不在場,不出面,既顯金貴,又體面。

當然,提前得和女兒商量好。

許知宜回來的第二天一大早,許家人湊到許誠家,共同商量嚮明家要彩禮的事。

許家能主事的長輩,除了許誠夫婦,再有就是許知宜的二姑夫蘇建國,許知宜的小叔許偉,三個姑姑也來了。

許誠家小,容不了那麼多人,其他人就沒讓過來。

許知宜給長輩們倒好茶,拿個小凳坐到李子娟的下首,安靜地聽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