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銳一直將許知宜壓在身下,腦袋埋在她白皙修長的脖間,不讓她亂動。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突然,響起一陣“咕咕咕”的聲音。

還挺大。

明銳從她脖間抬起頭,兩人互視一眼,同時一愣,繼爾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他揉一下她平坦的腹部,“怎麼,餓了?”

許知宜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撒嬌道:

“嗯,結婚真的好累,早知道早上就聽我媽的話,多吃些餃子,現在我又餓又累,全身沒勁,真想吃點東西,好好睡個午覺。”

“想睡,那就睡。”

“這怎麼行?這是結婚,哪有結婚當日,新娘不去敬酒,睡午覺的?”

“有什麼不可以?我說可以就可以。”

明銳終於捨得從她身上起來,站起身,“待會我讓人給你弄點吃的,吃完後,你就在婚房睡午覺,小紅樓我一個人去就行。”

許知宜一下坐起身,驚道:“你一個人去給賓客敬酒?”

明銳衝她挑下眉,“沒錯,就我一個人。”

“這怎麼行?別人會笑話的。”

“沒人笑話,待會我讓司儀給賓客們說,傳統中式婚禮就這樣,新娘送入洞房後,不能再出洞房,就等新郎晚上洞房。過去,誰見過送入洞房的新娘出來和新郎一起給賓客敬酒的?沒有的,所以,我一個人去,才合規矩。”

“可是……”

“沒有可是,聽我的,我會安排好的,沒人說你什麼的。”

說著,他俯下身,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曖昧一笑:

“你就在這休息,我去換衣服,記住,不許脫婚服,不許哦,否則,晚上,我會加倍懲罰你。”

聽到懲罰二字,許知宜羞得趕緊低下頭,都不敢看他。

明銳低笑一聲,換好衣服,囑咐她安心休息後,就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許知宜一下栽到床上,仰躺著,嘴角一揚,盯著頭頂漂亮的吊燈。

忽然,她低笑出聲,看看自己身上的紅色婚服,內心感嘆起來。

誰說明銳理智?

在她看來,他是頂任性的人。

瞧,為達到洞房時讓她穿婚服的目的,他連結婚一個人敬酒的荒唐事都能做出來。

還做得理直氣壯。

夫唱婦隨,她就和一起荒唐吧。

想想在現代,能在婚禮當天,安心睡午覺的新娘,怕也就只有她一人了吧。

稍後,她在婚房吃了午飯,小窩幫她把婚服外衣脫了,拆了頭飾,打個哈欠,鑽進被窩,她便沉沉睡去。

睡著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結婚是要鬧洞房的,一鬧洞房,她這婚服還是得換。

得,明銳算是白忙活一場。

畢竟是結婚,又是第一天在明宅睡,許知宜也不敢睡太長時間,到下午三點起來,在小窩的幫助下,又把婚服外衣穿上。

兩人正聊天,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聲。

小窩趕緊出門看,一會跑回來說,明銳喝醉了,他的幾個同學正把他往樓上送呢。

果然,沒幾分鐘,明銳的三個死黨,還有好幾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人,架著明銳進來,把他放到床上。

看到許知宜,那群人一臉的不好意思,打個哈哈,溜了。

門外傳來那些人說話的聲音。

“我提醒過多少次了,別把明銳灌醉,我們還要鬧洞房呢,你們就是不聽,瞧,他現在醉成這樣,還鬧什麼洞房?”

“別說我們鬧不成洞房,明銳那小子醉成這樣,今晚怕都洞房不了了。”

“他軟成那樣,還洞房個屁。”

“反正我已經結婚了,不怕這小子以後報復,你們三沒結婚的,自求多福吧,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明銳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弄來弄去,就我們仨最倒黴,沒鬧成洞房不說,還欠下了債。”

“你才反應過來啊,哈哈哈……”

門外的笑聲漸漸遠去,許知宜瞧著醉倒在床上的明銳,有點哭笑不得。

這下所有的洞房都泡湯。

真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不用鬧洞房,婚禮算是就此結束,小窩的任務完成,收拾好東西,走了。

婚房裡只剩許知宜和明銳。

看著熟睡的明銳,許知宜放心地把婚服脫了,想到待會還要吃晚飯,她乖乖換上敬酒服。

是一件銀灰色的修身長裙,她穿上看起來很仙。

明銳的外套在進屋前,那幾個想鬧洞房的人就幫他脫了。

許知宜替他解了領帶,一個人也挪不動他,只能給他解開襯衫衣釦,讓他先敞著襯衣,穿著褲子睡。

都說酒品看人品,明銳的酒品和他的人品一樣,實在好,喝醉了就睡,一點也不鬧人。

她本以為,晚飯會和明家人一起在餐廳吃,令她意外的是,周蘭親自將晚飯端到婚房。

一盤牛肉餃,和一碗香噴噴的長壽麵,還有兩個小菜。

這讓許知宜有絲惶恐,看周蘭端著餐盤到小桌旁,她趕緊上前接過來,放到桌上,有點不知所措地搓搓手,“謝謝,阿……謝謝,媽……”

周蘭的表情很自然,輕笑道:

“不用這麼客氣,今天是冬至,又是你的生日,餃子和長面,你都吃點吧,應個節氣。”

“嗯,我會好好吃的,謝謝,媽。其實你不用專門端上來的,叫我一聲,我下去和大家一起吃就行。”

周蘭示意她坐到小桌旁,自己坐她對面,瞧著她,一臉和善,道:

“老話說,娶來的新媳婦金貴,小家抬三天,大家抬三月,你是我們明家明媒正娶的媳婦,金貴著呢,明家不會怠慢。快吃飯吧,別老這麼拘著,放鬆一點,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衛城方言,抬就是伺候的意思。

說完,周蘭也沒多逗留,囑咐兩句走了。

瞧著餐盤裡的餃子和長壽麵,許知宜滯了片刻後,會心一笑。

吃完晚飯,再沒有人來她婚房,九點剛過,許知宜就去洗澡,打算早早睡。

洗完澡,她穿上婚服同系列的紅色絲質吊帶睡衣,外罩配套睡袍邊擦溼發,邊推門走出浴室。

浴室門剛推開,猝不及防地,一個高大的身影向她壓來,她身形一閃,被那身影帶著退回到浴室,等反應過來,身子已被按到浴室牆面上。

“啪”的一聲。

毛巾掉到地上。

耳邊是男性灼熱的氣息,和低沉沙啞的磁性聲音:

“寶貝真不乖,竟然不聽話,把婚服脫了,我說過,脫了婚服,我會加倍懲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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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們似乎下章不過審,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