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無對錯,是非皆有因;秋水天痕終寂落,過時春風依然好。

“冰心!冰心姑娘!冰心……!”

就在風憐影與楚瑩瑩二人自門外星夜言談之時,身後忽然傳來莫白的夢魘之言,聲音很是急促淒涼。

是時,兩人先後同時起身步入房中,此時房內燭火搖曳,將房中陳列照得忽明忽暗,兩人無暇他顧,徑直朝著莫白臥睡的床榻看去,只見他弓著身子,雙眼緊閉地緊拽著拳頭,渾身不時地抽搐著,口中仍舊唸叨那個名字,振振有詞。

“他!他在說什麼?”其實莫白口中模糊呢喃的夢魘之言,風憐影早已聽得清楚明白,只是此時讓她說出莫白髮夢魘之時所喚的名字不是自己,她始終覺得心中不快,於是故而出言問道。

“說什麼!眼前活著的人,卻怎麼也比不上,已經死去的人留在他心中的印象深刻!你說他在說什麼!”彼此心照不宣,風憐影刻意避而不語,楚瑩瑩當即直言答道。

“夢魘之言最真,想不到我們如此待他,在他心中卻只留下了那個死了的人!”聽言,風憐影頗有些失落地說道。

言語之中雖然表面上看去似是說出她自己心中的委屈,實則是在用言語試探楚瑩瑩的反應,日前在王宮校場之時,風憐影親眼見到,楚瑩瑩將之前莫白送給她的《無心訣》,交還給了莫白,由此可見,她對莫白並沒有太多的私心,換句話說,便是她對莫白十分真誠。

如若莫白體內沒有食情蠱作祟,就算此刻於冰心留在他心裡的傷痛不能減輕,以楚瑩瑩對他體貼入微的細心照顧,他們之間發展下去並不難,畢竟時間可以消磨許多,撫平許多。

且就在莫白脫離地窟之後,從楚瑩瑩為他精心準備的飯食不難看出,楚瑩瑩是完全可以接受莫白心中對已故於冰心的念念不忘。

人與人之間,如若真誠,心寬無限;一旦糾纏私心,不為其傷,必為其所累。

“這是他們之間的緣分,既然緣分讓他們相遇卻不能持久,我們又何必執著於過往,只要心裡還能有份念想便可!”楚瑩瑩滿懷黯然地說道。

“緣分!哼哼!”聽到楚瑩瑩說起緣分二字,風憐影不免自嘲笑道,當初若不是自己急於得手天行劍,不惜花重金與金宇飛共謀其事,亦不會讓事情發展到無法掌控的地步。

若是早知道莫白因為愧疚之心,對自己絕不會吝惜天行劍的分屬,然而世事往往如此,千金難買早知道。

風憐影對於跟莫白之間的感覺,她自己一直的主觀意願,僅是在於莫白能為她解開天行劍的秘密而保留的,然而卻未料到,心不能自已,此時的她對莫白夢魘之時所喚的人名,不是自己而感到心有不快,無疑是因為她心中已經漸生情愫,而自己猶然未知。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這把天行劍而起,如果沒有它,這呆子又何須承受如此重擔!”說罷,楚瑩瑩抬手取下莫白掛在床沿的天行劍,既憤且恨地來回打量著它。

“這是他的責任,或許這也是上天賦予了天行劍如此大的能力,冥冥之中又註定了它諸多磨難吧!”風憐影答道。

“可是他的性格不爭不辯,根本就不適合掌管這把劍!”

“他已經擁有了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當然無需再去爭辨了!”風憐影喃喃答道。

“你……!原來你是這樣認為他的!”

“好了好了!瑩瑩,天行劍是他掌管的,該與不該現在也輪不到我們倆來評斷!”

聽罷所言,楚瑩瑩對她瞪了個白眼,滿是懟怨憤懣,心中默唸道:“你就是想要這呆子滿足你的私慾,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

“咦!你們怎麼在這!”兩人一番言語辯說,卻全然為察覺到此時莫白已經從夢中警醒,見到她們側身而立,不禁言道。

“你……醒了!”

“好你個呆子,醒了也不打個招呼,嚇我們一跳!”

是時,莫白雙眼在眼前這兩個女子身上來回地打量,對楚瑩瑩的責備之言全然不察。

時至半夜,夜深人靜,醒來陡然見到兩個如此窈窕的女子,站在自己床前,讓莫白幡然醒來後不禁有些突兀,只覺胸口調動得十分劇烈,神情尷尬。

稍時,楚瑩瑩與風憐影亦感覺到有些唐突,隨即唰地一下羞得滿臉通紅,之後擺袖離開,一時間對於她們的這些舉動,莫白不明所以,須臾片刻之後,莫白似乎想到一些意境,於是兀自會心一笑。

翌日清晨,薛長戈與劍聖徹夜未歸。

“哥哥!你們昨晚去哪了?”楚瑩瑩關切地問道。

“做我該做的事情去了,害得瑩瑩你替哥哥擔心了,真是罪過!”只見薛長戈將雙手藏委於身後,切切說道。

然而他的這個小動作,還是被細心的楚瑩瑩瞧出了端倪,遂言問道:“哥哥!你的手?”

“沒……沒,我的手怎麼啦?”薛長戈支支吾吾地神情慌張地說道。

“不對!給我看看你的手!”

昨夜徹夜未歸,是因為薛長戈與劍聖一道,初習了《血影神功》的入門功夫‘狂血漣漪’,以至於此刻他體內血氣沸騰,雙掌集滿血氣,較乎常人更為赤紅,未免楚瑩瑩多心,薛長戈只好儘量避免讓她看到自己的雙手,然而此時欲蓋彌彰,被楚瑩瑩連連追問起來。

見到妹妹緊追不捨,薛長戈只好將雙手緩緩擺過身前,說道:“這些事情都是哥哥的事情,瑩瑩你不必太過擔心了!”

見到哥哥雙手鮮紅,異於常人,楚瑩瑩猛然想起昨夜薛長戈離開時的情形,當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然而再看到薛長戈手中的那把,一直與他形影不離的飲血劍,此時也不在他手中,於是問道:“哥哥!你還是答應他們了!”

“瑩瑩!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哥哥也是沒辦法!”

是時,見到楚瑩瑩已經知曉了一切,劍聖連忙從旁說道:“楚丫頭!這件事情小白也有份承擔!”

“呆子?他吃飽了整晚都在呼呼大睡,怎麼他也會有份?”楚瑩瑩不解問道。

是時,只見劍聖與薛長戈二人神情凝重,相對無言,而此時正滿懷疑惑的楚瑩瑩見到這一幕,自然也就明白了事情的態勢,後又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哥哥!”

薛長戈並未緊著答話,而是暗暗嘆息了一聲,隨後快步步入內堂。

而此時莫白正好一覺睡醒,滿一副疲態地看到薛長戈氣急匆匆迎面走來,遂,問道:“薛門主!怎麼啦?”

大敵臨前,薛長戈一心忙於準備應對之策,此時見到莫白滿一副慵懶散漫的樣子,不由心中有些怒火難消起來,吼言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忙於吃睡之事!”

被薛長戈一語怒吼,莫白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連忙問道:“吃睡乃人生大事,怎可不用些心思,倒是薛門主你連這最基本事情都沒心情忙了,究竟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瑩瑩果然說得沒錯,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薛長戈本來就被莫白的一副慵懶之態氣得觸怒,如今又被莫白一番漫不經心的話語激到,當即面色十分難看,有些發青。

聽到薛長戈對莫白一番訓斥,劍聖連忙說道:“小白!你師傅教給你的遇事不爭不辯,不是讓你遇事這般隨性的意思,趕緊收拾一下,有要事商量!”

聽到劍聖口出緊張之言,莫白當即領悟到了事情的重要性,連忙理了理裝著,隨著劍聖與薛長戈一道,將身進入內堂,楚瑩瑩緊隨其後,亦置身內堂。

“小白!看你這樣子,你是完全沒把蒙哥他們,與你的一年之約放在心上吧?”

“他們!”聽到劍聖提及蒙哥藍嫣一事,莫白當即詫然言道。

“嶽先生!要與他們對抗,當真需要跟這麼個不著調的人一起才能應付得過來麼?”言外之意實是影射對莫白方才的慵懶散漫很不認同。

“呆子!你看你!又惹我哥哥發火了!”楚瑩瑩站在莫白身後,伸手拉了拉他的一邊,小聲說道。

“薛門主!在下對你的這般說法很不認同,對事漫不經心並不表示對事情就不上心,只是看一個人對事是否心寬不寬,你以為像你這般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就是在表示積極麼?”莫白性格生來如此,對事不慌不忙,旁人看來吊兒郎當的樣子,實則並非如此,現下被薛長戈當面痛斥,當著楚瑩瑩的面,他不免有些牴觸起來,於是說道。

“呵呵!薛某倒要看看莫兄有何高見?”被莫白陳言駁斥,薛長戈索性雙手環抱,暫息怒火,問道。

稍時,內堂之中的四人,三人眼神聚於莫白一人身上,靜待他的答話,只見莫白環顧了一圈,隨後說道:“你拿飲血劍去換他們的《血影神功》,難道你不覺得此舉十分愚蠢麼?”

聽到莫白驚出此言,薛長戈當即神情一愣,心中念轉千回,對眼前這個方才還看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散漫之人,如今卻一語切中關鍵,不由對他的看法轉變了許多。

“你!你都知道!”

“呆子,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難怪剛才毫無慌忙之態!”楚瑩瑩說道。

“你身為孤鴻澗掌門,你應該知道這《血影神功》與《血影同心大法》的本質區別在哪,為何後者出於前者,卻又強過前者許多?”

“我當然知道,唯一的區別就是練功者的‘真假陰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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