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除了臉色難看的燕清茹之外,殷商梵夫婦二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費心策劃了這一出給自己兒子鋪路,結果鬧成這樣,簡直掃興。

溫廷宗見自己的醜事被這麼多人撞破,根本無暇細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怒吼著將其他人往外趕:“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就連自己的妻子燕清茹,他也絲毫沒給面子。

而那個保姆,始終坐在床上用被子護住自己一言不發。

殷童謠扯開殷酒覆在自己眼皮上的手,她語氣焦急,以為是自己闖禍了:“阿酒,那杯被換掉的酒怎麼被溫總喝了?”

她分明瞧見傭人將酒端下去了,怎麼會跑到溫廷宗手裡,她是想避開陷害不錯,可根本沒有要坑害其他人的意思啊。

“那杯酒是我換給他的。”殷酒安撫她的情緒,指了指床上的小保姆暗示道,“你看那保姆細皮嫩肉保養緊緻,像是做服務行業的人嘛。”

要不是自己重生一世知道這個保姆是溫廷宗養在外面的情人,恐怕現在所有人都要被溫廷宗矇在鼓裡去了。

溫廷宗和他的情人可一點也不無辜,當年殷童謠當時懷孕期間撞破這樁醜聞,也不會讓溫廷宗的小情人失手推下樓梯大出血,後來又羊水栓塞導致她死在冰冷的手術檯上。

現在的她,儘可能的去為殷童謠鋪路。

聽了這話後,殷童謠也忍不住向床上的女人看過去。

雖然被子蓋住她的大半身體,可暴露在空氣外面的面板,卻是光滑緊緻,一看就是經常做美容專案的,而有空保養自己的女人,又怎麼會過來當保姆。

殷童謠不是個傻的,仔細一想就能發現端倪。

想必是兩人尋刺激,溫廷宗便給這個女人安排了個身份進入溫家,兩個人在燕清茹的眼皮子底下偷情。

可她還是不明白,阿酒和溫家並沒有什麼仇怨,為何要設計這一出。

沒關係。

她的阿酒做什麼都是對的。

殷酒看著這一出冷笑不止。

燕清茹再怎麼說也是大家閨秀,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容貌嬌好端莊守禮,將整個溫家打理的井井有條,氣質方面更是甩了那個保姆幾條街。

溫廷宗就這麼作踐自己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

男人這東西,果真掛在牆上才會老實。

殷童謠被嚇出一身冷汗,“要是今天喝下酒的是我……”

她根本不敢細想。

殷酒輕拍著她的背安慰,“沒事沒事,有我在呢。”

事情鬧到這一步,大家也就歇了談生意喝酒的心思。

一個兩個紛紛找藉口告辭離開。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就單這件事,只怕明天一早就會傳遍整個北城上層。

出了溫家後,殷商梵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想要衝著殷酒發火,被秦漾攔了下來。

門口人來人往,要是被看見影響不好。

“看在殷童謠的面子上,景家那塊地皮就當姐白送你們殷家了。”

說著殷酒將剛從景父手裡接過來的合同隨手丟給了殷商梵。

她轉身踩著高跟鞋朝著車位相反的方向走去。

今天自己壞了殷商梵的好事,有了這份合同在,他回去就不會太過難為殷童謠。

“阿酒你要去哪?”殷酒急忙開口想要叫住她。

“去睡天橋,有事隨時聯絡。”

殷酒始終沒有回頭,卻是抬高手臂背對著殷童謠揮手告別。

殷家可從來都不是她家。

……

丟完合同她是心高氣傲,徒步回家那是生死難料。

早知道現在會這麼狼狽,她就蹭個順風車先到市中心去,溫家莊園有些偏遠,這破地方還得再走一會才能打到車。

殷酒走了一段路後,無比懊惱剛才自己為什麼要耍帥。

嘀——

身後響起車輛按喇叭的聲音,一道強光從後面打在殷酒身上,她下意識閉眼。

一輛墨黑色的邁巴赫開到殷酒旁邊停下,車窗降下來,一顆腦袋從副駕駛探出頭衝著殷酒吹了聲口哨,語氣戲謔:“小辣椒,哥帶你一程?”

殷酒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對方是時鈺:“你怎麼在這?陸岑宴呢?”

這車,是上次陸岑宴開的那輛,她不會認錯的。

“嫂子你這樣我可就傷心了,我這麼大的活人在你面前你關心我哥。”時鈺做出一副委屈可憐巴巴的表情,“枉我這麼關心你。”

時鈺這人,天生愛犯點無傷大雅的小賤。

殷酒抱臂靠在路杆上挑眉回道:“怎麼,你是打算撬你哥牆角?”

車內,感受到自己身後一道涼颼颼的視線彷彿要凍結自己,時鈺不禁打了個激靈。

靠!

不就口嗨了兩句,至於朝他飛眼刀嘛!

“嘁!我這麼帥,需要撬人牆角?”時鈺小聲嘀咕。

殷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拉開後車門。

陸岑宴正坐在後面盯著電腦,時不時在鍵盤上敲擊著,聽到動靜他抬起頭來,殷酒白眼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與陸岑宴視線撞了個正著。

陸岑宴疑惑:“你對我有意見?”

時鈺解釋:“她朝我拋媚眼。”

殷酒無語:“我那是翻白眼。”

姜舟開車憋笑憋的臉色漲紅。

上車後,殷酒斜坐著,大半身子倚在車門旁,視線有意無意落在陸岑宴身上,暗自在心裡感慨,這傢伙是真的帥啊。

車子行駛出一段路,幾人誰也沒開口。

最終時鈺憋不住從副駕駛上回頭,親自替他哥拆臺:“哥,你繞大老遠過來接小辣椒,人家上車你又裝高冷,你倒是說句話啊!”

氣氛真的很尷尬啊!

殷酒有些意外:“你特意來接我的?”

陸岑宴合上電腦看過來,緋薄的唇吐出兩個字:“路過。”

“啊對對對,路過路過,從城北路過到城東來了。”時鈺忍不住吐槽。

殷酒沒忍住差點笑出聲,最後暗暗掐了自己胳膊上的肉才憋回去。

陸岑宴看過去,那聲音要多冷就有多冷:“你很閒?”

“沒有沒有!”時鈺臉色一變,立馬認慫,“哥我錯了!”

注意到殷酒的小動作,陸岑宴伸手將殷酒拉過來,替她輕輕揉了揉胳膊上被掐紅的地方:“想笑就笑,掐自己做甚。”

殷酒有些尷尬,轉移話題:“你們大晚上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