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剛剛回到工廠的時候,孫老大也和小弟們在自家小院兒商量了許久的對策。

這場賭博對他來說很重要。

若是成功。

十萬到手。

若是不成。

估計斷手倒不至於,但面子上肯定過不去。

“媽的!”

他倒了杯酒,對眾位兄弟們說,“這個狗日的,以前我在雙陽縣混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崽子呢!哪成想我上山這段時間,他他媽的倒是成了氣候,這上哪兒說理去?十萬塊,那可是十萬塊,我想都不敢想!這臭小子是有多少錢?十萬塊錢說同意就同意,我甚至覺得有點兒要少了!”

小弟們一個個的注意也都在十萬塊錢的分贓上,各個都在出著主意。

他們一共七八個人。

十萬塊平分的話,那就是七八個萬元戶!

就算是孫老大佔大頭,這也是一筆絕對不小的收入,買房娶妻肯定夠了。

“我說大哥。”

其中一個黃毛抽了口煙,提醒道,“錢是真好,但我覺得姓餘這小子不是那麼好談攏的,你沒看他今天那眼神兒,好像是要拼命一樣!我覺得武力上還真不好鎮壓,就算是咱們真點了他的工廠,禍害了他的家人,他肯定也得找機會幹咱們,因為他有錢!”

這是重點。

其他小弟紛紛附和。

另一個帶著蛤蟆鏡的小弟出主意道,“老大,我覺得還是好好賭一把靠譜,就在賭上贏他。但咱們不能和他比大小,太草率,應該弄點兒穩贏的。實在不行,咱們就押寶吧!咱們出寶,讓他來押!四分之一的機率,三局兩勝制,我敢斷定他絕對沒有啥贏得希望!”

押寶是一種在賭場中比較流行的玩法。

在一個密封的盒子中,放進寫著數字的小棍兒。

數字只有一,二,三,四。

出寶的坐莊,隨機放入,由其他人來猜。

每個圍觀的人都可以押注。

押中的話,賠率是一賠三。

這本是多人玩法。

單人對戰的話,押寶的一方几率只有四分之一,肯定是吃虧的。

聽罷。

孫老大搖了搖頭,道,“這可不行,他又不是傻子,怎麼能同意呢?”

其他小弟卻勸說道,“老大,咱們可以用激將法啊!連哄帶騙,連嚇帶罵!到時候他不同意都不行,必須得讓咱們隨便擺弄!”

這倒是可以一試。

孫老大喝了口酒,摸摸下巴,冷笑一聲道,“行!就這麼辦!咱們這回就從這一賭上贏了他!到時候看他給不給錢!他媽的,就算是賴賬,咱們也能憑藉欠條要走他的工廠!別的咱不管,這十萬塊錢,我孫老大要定了!操!幹他這個余天,為我兄弟報仇!”

一切定下。

一眾人等開懷大笑,吃吃喝喝,好不自在。

.......

另一邊。

余天在工廠視察一段之後,便回了別墅。

李婉柔一直在擔心。

兩人在書房見面,她趕緊上前檢查傷情。

確認余天沒受到什麼嚴重傷害之後,她方才留下兩行清淚,哭泣說道,“我不該走,我該留下,不然你也不會捱打...”

她想得太簡單,還以為孫老大會看女人的面子。

余天搖頭安慰,“媳婦兒,你要是不走可就壞了。你這麼美,萬一孫老大再用你威脅我,那我豈不是更加難做?你放心,事情已經辦妥了,明天晚上我回一趟雙陽縣城,等到後天一早,一切依舊如常。”

他不管孫老大有什麼計策。

反正他現在是勝券在握。

整個省城。

沒有人比傻鼻子更狠更厲害。

孫老大隻是個縣城的流氓混子,充其量算得上在縣城有一號。

但要是和傻鼻子比起來,兩者還真是無法相提並論。

李婉柔憂心忡忡,追問不停。

余天不敢說是賭博,哪怕必勝,他也怕李婉柔擔心。

隨便兩句,話題轉移。

余天忽然注意到書房桌上擺著的一摞摞書本和試卷。

“這是...”

他問李婉柔,“媳婦兒,你不是又要和三嫂重新弄試題了吧?”

“沒。”

李婉柔說道,“試題那些都是三嫂在弄,你忘了嗎,你之前不是說過讓我考大學的嗎,我是真想考一次試試。”

能不能去華清上大學倒是無所謂。

她看重的就是這個過程。

沒參加高考是她一生的遺憾。

她只是想圓了這個夢。

“好!”

余天稱讚道,“媳婦兒,那你就考,要是真能考上華清的話,以後我還能借到你不少光呢。華清大學可不像你們的高中。那兒都是真正有學識有理想的年輕人,興許你以後還能認識個國家棟梁也說不定。”

一番話說得李婉柔樂開了花兒。

有餘天支援,她就敢放膽去做。

不過她還有個想法,略加思索道,“君子蘭的事兒我來管吧,讓三哥輔助我。我也不能天天學習,還是要有事做才行。”

李婉柔聰慧過人,養花草對她來說十分簡單。

但余天的初衷是不想讓她受任何的累,只想把她捧在手裡,含在嘴裡,讓她享福。

“算了。”

余天擺擺手,勸解道,“很繁瑣,還要學習,還要招人,等等等等,麻煩得很。”

李婉柔卻不同意。

她只說自己閒不住,要是每天待在家裡,肯定會瘋。

況且她也沒什麼朋友,就算是有逛街的夥伴,也總是會膩。

她心裡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想要在事業上爭取和余天齊頭並進。

堅持一陣。

余天最終假意同意下來,準備以後再找個機會,將這件事完全交給三哥三嫂來做。

“太好了!”

李婉柔樂的一下撲進懷裡,牢牢抱住余天,親了兩口。

“哎呦...”

余天發出痛叫,緊緊抱住,油膩說道,“媳婦兒,你身體好軟,你發現沒,我兜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頂到你了!”

可不得了。

李婉柔立刻紅了臉,想要跳下去,卻又掙脫不過,被余天從書房抱到臥室,一下壓在身下。

一夜春情。

翌日。

余天起床,將豆豆交給丈母孃照顧,便帶著李婉柔和三哥碰了面,一起前往花卉市場。

只是剛到門口。

他便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手捧著一束鮮花,滿臉淚痕的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