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余天和傻鼻子在房間裡聊了什麼。

半個小時後。

再出來時。

傻鼻子已經和他勾肩搭背,看起來好像是多年不見的好朋友一樣。

蛤蟆一直在外面坐著呢,心驚膽戰。

見得如此。

他立刻起身,瞪大雙眼,不敢相信。

“天哥...”

他走上前,吞了口唾沫,欲言又止。

“回去說。”

余天對他擺擺手,又囑咐傻鼻子道,“明天晚上,我在大山的賭場等你。至於精神病人的驗證報告,我會安排醫生幫你鑑定,一切放心。你寫給我的那些我回去再研究研究,看看怎麼週轉。至於那幾個大事兒,你就按照我說給你的方法辦也就是了,保管不會出問題。”

說罷。

他就要帶著蛤蟆離開。

正巧剛才那幾個站在門口挑釁他的混子也回來了。

小勝子為首,嘻嘻哈哈。

見得余天,他還伸出手來,勾了勾余天的下巴,挑釁道,“完事啦?等著吧,不就是求保護嗎,到時候我們哥幾個過去你工廠住,可要給我們介紹一些好妹子才行。”

其他幾個小子也是不依不饒。

其中一個還伸手摸向余天的褲兜,道,“車鑰匙呢,借我幹一圈,我也兜兜風去。”

話音剛落。

余天猛然抬起手來,對準他們兩人,就是兩個大嘴巴。

啪啪兩聲。

打的兩個小子摔了個大趔趄,捂著臉摔倒在門口臺階上。

“臥槽!”

“幹他!”

兩人起身就要動手。

隨他們一同進來的幾個小子也抽出小刀來,就要行兇。

“都他媽給我住手!”

正在這時。

傻鼻子怒喝一聲,打斷他們所有人的動作。

啊?

幾個小混子呆住了,一動不敢動,他們很是懷疑,難道大哥是要親自動手嗎?

哪知道。

傻鼻子不但沒敢動手打余天。

反而是快步走到這幾個小子近前,對準他們的臉就是一通猛扇。

“以後記住了,這是我哥們!誰他媽再敢和我哥們開玩笑,就給我死去!”

啪。

啪。

啪。

傻鼻子的大手和蒲扇一樣。

扇的幾個流氓潑皮雲裡霧裡。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余天這是拿捏了傻鼻子。

他們也不敢再輕視。

馬上換了副嘴臉,開始恭維起來。

“都是哥們,算了算了。”

余天隨便說了句江湖上廢話,帶著蛤蟆瀟灑離開。

上車開出一段距離之後,蛤蟆停在路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道,“天哥,你到底和他說了啥,你們怎麼就成哥們了?”

余天簡單解釋一番。

只說自己教給了傻鼻子避禍之道。

他在短暫有限的時間內,用洗腦一般的語言給傻鼻子分析了未來的走勢,使得傻鼻子相信自己未來必然會被判處死刑。

如此情境之下。

他又給他想了諸多辦法,保證他以後不會出現一點兒問題。

“啊?”

蛤蟆聽罷,深吸一口氣道,“天哥,你是說,讓他的小弟們現在就去幾個人自首,把大案子攬到自己身上是嗎?你還給他辦一個精神病人的證明,保證以後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主意真不錯,要是按照你說的真嚴打的話,傻鼻子肯定能活下去!”

“非也。”

余天冷笑一聲,搖頭道,“他這種人,作惡多端,橫行城裡,欺壓善民,人人得而誅之,我怎麼可能放過他?這不過是暫時的緩兵之計,我是在徹頭徹尾地利用它來壓制和收拾孫老大而已。”

說罷。

他掏出一張紙來,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傻鼻子曾經犯過的案子。

很詳細。

甚至包括日期都有,這使得蛤蟆又是一陣驚訝。

“你怎麼問出來的?”他皺起眉頭問。

“簡單。”

余天冷笑道,“我勸他以誠相對,我只說在京城認識兩個大律師,會幫他從頭到尾分析利弊,儘量將危險性降到最低而已。”

話落。

他將紙張遞給蛤蟆,讓他存好,道,“你知道嗎蛤蟆,就算這次咱們不找他,等咱們的工廠開業,他也是會去找咱們麻煩的。所以這次不是白來,我早就打算好了要收拾他。紙你收好,一定拿好。等明年找個機會,咱們就用這個來舉報他,讓他判個死刑。”

83年嚴打是必然會發生的歷史大事件。

到時候紙上這些罪證,必然會讓傻鼻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且。

余天答應他製作的精神病人證明也是假的。

余天要找蘭花兒大夫,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做個假證,忽悠壞人,不怕不成。

人人都期盼正義,都想讓邪惡受到懲罰。

余天這麼做,算是為民除害,這是正道。

“深...”

蛤蟆好好保管起來,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天哥,你計謀太深,這樣一來,咱們不但能免除麻煩,還能收拾了孫老大,真是一石二鳥,不不不,三鳥!不花一分錢就把傻鼻子拿捏了,還將他裝進了口袋,真是牛逼啊!”

這只是一般操作。

余天示意蛤蟆開車回工廠。

至於明天的賭博。

他也早和傻鼻子商量好了。

先玩玩。

要是能贏的話就算了,處理孫老大的事兒,就交給傻鼻子。

可要是輸了。

那就別怪余天不講江湖道義。

他會讓傻鼻子將孫老大狠狠揍上一頓,砍斷雙手,讓他再不能威脅自己。

回到工廠時。

餘爽和王東嶽正在組織員工培訓。

除去原本的女工以外,還有不少新招來的工人,以及柳樹村的村民。

培訓期有工錢,雖然少一點,但眾人也很滿意。

畢竟余天的工廠,正式員工的月薪定在五十塊。

而且還給交保險,福利待遇遠比縣城的三大廠要高出不少。

“回來了?”

餘爽和王東嶽緊著上前打探情況。

聽余天講述經過之後,兩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表弟...”

王東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渾身鬆快不少,說道,“真有你的,這下好了,今晚我又能硬氣了,不怕應對不了女人。”

餘爽也是如此。

他激動的有些顫抖道,“我還以為你真要憑運氣和他賭大小呢,賭博不能沾,太嚇人了!”

余天永遠不會再碰賭博。

除非是像這種夾在計謀之間的必勝之局。

不過他也在想一個問題。

孫老大也有社會經驗,並不是個純粹的傻蛋。

這一夜的時間,他肯定也會想許多許多,興許明天變卦了說不定。

他還真沒猜錯。

孫老大確實變卦了。

他和兄弟們回去商量了一陣,定下了一個幾乎必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