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左牽黃,右擎蒼

“你還真是勤快，練了一晚上。”

喬輕音詫異地看著紀仁。

雖然從威遠伯那裡得到了證實，但喬輕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紀仁能這麼刻苦練一晚上？

“勤能補拙，笨鳥先飛嘛，天賦已經差了，當然要努力。”紀仁道。

“難得你還有這樣的覺悟啊。”喬輕音星眸頗為訝異地看了眼紀仁。

在她眼裡，紀仁不僅是天賦差，還懶。

人家天賦好的尚且不放棄，天賦差的還在這兒鬆懈。

“還好，因為真的看見了希望嘛。”紀仁笑道，大多數情況下，人們不是不想努力，而是努力了看不到成果。

可能你咬緊牙關，用盡全力，付出遠超常人的努力，吃盡了苦中苦，結果依舊是平庸。

而天才們不同，他們的努力是可以看到成果。

同樣努力，天才是在舒適區，而庸人是在舒適區外。

前身自然是屬於庸人。

但紀仁不一樣，準確來說是有了楊戩法相之後不一樣。

他發現自己修煉，沒有什麼瓶頸。

尋常人修煉，凝聚百縷氣血之後，還需要小心修煉，才能凝聚相珠。

但紀仁不一樣，他成功匯聚百縷氣血就能凝聚相珠。

紀仁也才意識到楊戩法相帶給他的最大加持，不是弱化版的天眼，而是楊戩弱化版的天賦。

雖然是弱化版，可楊戩的天賦，再弱化版，能弱到哪裡去？

沒有瓶頸，又有明確條件的情況下，紀仁只要負責肝就好了，有付出就有回報，還能時時刻刻看到自己的修煉進度，這種情況下，不努力的才不正常。

喬輕音微微點頭道：“不過，你修煉還是太魯莽，雖然這是基礎的功法，但是修煉不得要法訣，反而會走火入魔，這基礎功法倒也罷了，那些上乘靈訣，沒有經驗，絕對不能貿然學習。”

“是。”紀仁點頭，認真聽講，模樣乖巧。

雖然他在遊戲裡是大殺四方，在遊戲裡殺死前身的時候，修為已經超過了喬輕音，但那是遊戲。

遊戲修煉，都是自動修煉的。

最多需要紀仁做個決定，去哪個地方修煉，或者怎麼安排加點。

而現實修煉，則大大不同，一個不對，走火入魔那都是可能。

看著紀仁這般乖巧的模樣，喬輕音略顯滿意道：“現在你剛剛凝聚法相，在你靈池相宮之中，應該還只是一團模糊的虛影。在這個階段伱要做的首先是和你靈池相宮當中的虛影交流，去感受他的意志，承受他的喜悅，和他為友，這是修行的基礎，也是貫穿整個修行的關鍵。”

“所以養靈的意思，就是溫養法相意志？”紀仁問道，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個法相，更像是給了個人物模板，讓武者去解鎖。

“不錯，這是基礎，也是關鍵。同時模仿法相人物的行為，可以提升和法相的契合度，而和法相的契合度越高，法相對武者的反哺就越大，突破就越容易。這也是如今各大帝國之間不通史書，且各國召喚的人物以本國人物為主的原因，因為歷史浩瀚，許多英雄人物的過去，我們無從得知。關於楊戩的訊息，學院裡面應該會有些，到時候入學府，我幫你借閱些來。”喬輕音道。

“模仿法相人物行為？”紀仁微微點頭，心中思索，楊戩的喜好？

劈老表，砍舅舅，壓妹妹，逗外甥，養狗狗？

不對，是保國安民，庇佑蒼生。

信仰廣泛，神職眾多，兼職水神、獵神、護國神、蹴鞠神、戲神、兒童保護神、農耕神。

也不對，這有點太高大上。

自己完全夠不上。

沉吟半晌，紀仁看著喬輕音道：“家裡有狗嗎？沒有的話，鷹也行。”

哮天犬、撲天鷹。

楊戩兩大寵物。

後者名氣不大，但前者，已經和二郎神完全繫結。

思來想去，還是養狗最容易。

“沒有，這裡是帝都，養狗的話，太吵了。養鷹的話，倒是不吵，但鷹不好養，家裡沒有人養。怎麼你還要養狗養老鷹？”喬輕音微微皺眉道。

“這是我的法相告訴我，我感覺我修煉需要這些。”紀仁道。

這不是咱要養，那是法相需求。

“飛鷹走犬？果然不是正經法相。”喬輕音說到這裡，略帶一絲嫌棄道。

“這是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紀仁辯解道，你說我可以，說咱二郎神那不行。

咱得給你好好掰扯掰扯，什麼叫飛鷹走犬就是紈絝了？

“你還能背蘇軾的詩？”喬輕音略帶一絲錯愕，沒想到紀仁這麼個不學無術還能出口成章，雖然是背的。

“這很難嗎？”紀仁理所當然道，九年級教材，初三的水平。

“對我不難，對你很難。”喬輕音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紀仁雙手叉腰，一臉驕傲，給咱三年，分分鐘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大器晚成。

“莫欺少年窮？”聽著紀仁的話，喬輕音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好似梨花綻放。

只是她接下來的話，如同臘月寒風：“那我們來比武吧。實際切磋，才是關鍵，什麼演練都是假的。”

“不用吧。”紀仁露出一個心虛的微笑，昨天是為了檢驗天賦才和喬輕音幹了一架，就目前來說，就算是得到楊戩法相垂青，但剛剛正式修煉的他也絕對幹不過修煉多年，已經入了人將境的喬輕音。

如果喬輕音靈力全開，光輝籠罩身軀，給紀仁一杆長槍，都不一定能破她的防。

“沒事，練練。”喬輕音面帶微笑，越發美麗，腳步輕盈，好似仙子凌波。

紀仁有心抗拒，但已經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半個小時後，喬輕音神清氣爽地走出紀仁的院子，面泛紅光，體態輕盈，好似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般。

而紀仁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頭暈、眼花、腰痠、背痛、腿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就如同一條死狗一般。

抬頭看著喬輕音離去的曼妙背影，紀仁暗暗咬牙，老子一定要變強，明天就開始養狗。

天天往死裡肝，再加契合度，一年之內，要換你躺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