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腳下運氣,垂眸注視她確定沒什麼不適後,腳下速度越發飛快。

至於惠棠縣主則是沒有池夏那麼舒心了。

她現在被君衍提著後衣領,整個人在空中搖搖晃晃的,緊閉著眸拽著君衍的衣袖,生怕他突然手一鬆,她就摔成肉泥了。

她想開口說能不能先隨意找個地兒把她放下,可一張口那呼嘯的風直接往她嘴裡灌。

惠棠縣主:“……”

君衍將惠棠縣主扔給慧明方丈後,帶著池夏回禪房。

鬧騰了一天,池夏這會有些累了。

她打了個哈欠,一臉困頓的揪著君衍的袖袍,閉著眼被他帶著走。

君衍側過頭,緩聲道:“回去睡覺?”

池夏乖巧的點頭,“好。”

君衍帶著她回到了禪房,叫人抬水上來給池夏沐浴。

東林寺沒有丫鬟伺候她沐浴,而池夏也沒有帶冬至出來,但好在她也不習慣有人伺候她沐浴。

沐好浴後,池夏安靜的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君衍鬆了口氣,替她理了理鬢角的碎髮,合上門,往隔壁的禪房開始處理些比較棘手的政事。

燭火通明。

第二天一早,池夏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睜開眼就見君衍提著件衣裙進來。

池夏皺著眉開口:“你昨天去哪了?”

君衍將衣裙遞給她,很自然的說道:“公事忙,怕吵醒你,所以在隔壁將就了一晚。”

池夏點頭,表示理解,隨後話音一轉,很快就換了個話題。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君衍身形一頓,想到她現在症狀還沒好,抿唇開口,“過幾天。”

“哦。”

池夏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又睡了過去。

君衍:“……”

確定人已經睡過去了,他轉身往隔壁的禪房繼續批著奏章。

今天早上早朝,他特意放出訊息,冬狩前半月他要在東林寺禮佛。

他就等著暗處那些蛀蟲按捺不住的跳出來,一網打盡。

*

“池夏池夏池夏!!”

惠棠縣主嘭的一下推開房門,陽光順著大開的門撒在池夏身上,池夏翻了個身,繼續睡。

惠棠縣主:“……”

都快午時了,池夏這是豬嗎?還睡!

惠棠縣主撲在池夏身上,用力的將她給晃醒。

“池夏,池夏,池夏,快給本縣主醒醒!!”

現在池夏睡得正香,突然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

她猛地睜開眼,垂眸看著惠棠縣主。

池夏無奈起身:“怎麼了?”

惠棠縣主捋了捋頭髮,睨著她:“你昨天遭遇了刺殺,可有受傷?”

“刺殺?”

池夏一愣,有些糊塗道:“我沒遇到刺殺啊?我不是一直在這嗎?”

惠棠縣主:“???”

“那本縣主給你的荷包怎麼掉了?”

她從袖中掏出昨天在財神殿裡撿的荷包,遞給她。

池夏左右看了看,一頭霧水,“許是之前在哪掉了吧。”

“所以今天縣主找我有什麼事嗎?”

惠棠縣主立馬將那點不對勁拋之腦後,興沖沖的將池夏拉起來,“快快快,你快更衣,昨天看的那個瓜又有後續了!!!”

池夏:“!!!”

“馬上!”

她瞬間從床榻上爬起,沒過一會就將衣服穿戴好,腳步飛快的跟在惠棠縣主身後。

很快就在另一處偏院停下。

池夏兩人十分熟練地翻牆,往窗稜上一趴。

好傢伙!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裡面還是三個人。

男主角和大夫沒變,唯一換了的是女主角。

大夫無助的抱緊藥箱,痛苦的閉上眼。

這幾天怎麼遇到的都是些顛公顛婆啊!!

池夏:“……”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女主角變了也就算了,關鍵是臺詞也給對調了!

只見男子小鳥依人的靠在女子懷裡,那張清秀的臉上羞澀:“大寶貝好痛痛,要娘子吹吹。”

兩人對視一眼。

會玩還是他們會玩。

大夫一臉機械木訥的開始他的劇情,面無表情的給他看傷。

果然下一秒手被人拍開。

【你離我的大寶貝遠一點,他不喜歡除我以外的女人!】

惠棠縣主:“!!!”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

果然,女子下一句就是:“你離我的大寶貝遠一點,他不喜歡除我以外的女人接近他!”

大夫:“……”

我他孃的是男人!男人!!!!

【大夫破沒破防姐不知道,但姐現在知道了什麼叫做中間商了。】

【也不知道這男的是誰,這麼會玩。】

惠棠縣主恰巧在一次宴會上認識了裡面的男子,對著池夏小聲說道:“這是承桓公的兒子,華騰。”

池夏裝作一副認識的點頭,心中嘀咕著。

【姐能說姐不認識嗎?】

惠棠縣主:“……”

大夫一臉痛苦的陪著他們演戲,將藥扔給他們後,火燒屁股的提著藥箱百米衝刺的跑了。

搬家,一定要搬家!

這些個顛公顛婆他真的招架不住啊!!

兩人眼看著裡面從你是風兒我是沙到山無稜。

後面的內容尬到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了,池夏和惠棠縣主才意猶未盡的離開別院。

這瓜吃的盡興。

*

池夏陪著惠棠縣主瘋玩了一天才回到禪院,問著從暗處轉為明處的影五,“君衍呢?”

影五心驚膽戰的回道:“陛……公子這會還在隔壁忙,要不夫人您先睡著?”

自陛下登基後,還是第一次有人膽大的喊陛下名諱。

池夏皺眉,懷疑的眼光射向他:“君衍該不會是想跟我分房睡,與我和離吧?”

影五:“……”

他乾笑一聲:“這哪能呢,公子怎麼會與夫人和離呢。”

池夏看了他一眼,乾脆推開他往一旁的廂房走去。

這會君衍已經批好奏摺,這會正看著由底下呈上來由他來定奪的三副考卷。

池夏十分自然的走過去,“夫君,在幹嘛呢?”

【有什麼倒忙是姐可以幫的?】

君衍原本被池夏這句夫君喊得耳尖一紅,結果後面聽到她的心聲,瞬間心如止水。

池夏從一旁拖過一張躺椅,坐在他身旁探著個腦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瞬間不感興趣的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