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找到長公主閒談,試探性地說了鄭長文的野心?

長公主何等聰明,當即便握住她的手道:“你現在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和太子鶼鰈情深,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就別管了。”

“你要知道,身在這個位置,不聞不問那是失職,可問得多了,指手畫腳就顯得別有用心。”

“太子若是問你,你就照實說出心裡的想法,太子若是不問,你提都不要提。”

太子妃是權衡以後才來找長公主的,因為貿然去陸家,顯得她小題大做,畢竟鄭長文現在這點勢力,如何能與陸家相比?

可若是放任不管,她又無法安心。

只是沒有想到,長公主竟然叫她不要管。

太子妃疑惑道:“姑母就不會擔心嗎?”

長公主笑著道:“擔心?當然會啊。不過我更擔心的是你。”

“你和太子是夫妻,你們的感情才是重中之重,至於別的,也不一定要你親自盯著。”

“你不是來告訴我了嗎?那你就別管了,懂嗎?”

太子妃恍然大悟,紅著臉道:“姑母是為了我好,我知道了。”

長公主道:“照顧好你自己,照顧好你和太子的孩子,這比什麼都重要。鄭長文靠的是太子,可太子現在還不是皇帝。”

“就算將來是,可將來你是太子的母親,他頂多算是個寵臣而已,頂破天了也只是臣。”

太子妃被說得心潮澎湃,同時也知道了自己要以大局為重,沒必要為了一個鄭長文和太子起了隔閡。

從長公主府離開時,她倍感幸運。這一路走來,陸家,長公主都幫了她許多,鼓勵她,教導她,讓她看清楚什麼才是大局,什麼才是上位者的應該要做的事情。

雖然出身貧寒,卻也坐到了太子妃的位子上,甚至於將來會更甚。

區區一個鄭長文算什麼?

太子妃看著自己剛染好的丹蔻,目光微微泛著涼。與此同時,她心裡也有了成算。她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管,如何那個鄭長文非要撞上來,那就怪不得她了。

說道太子的心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知道怎麼做才不會讓太子覺得,鄭長文受了委屈了。

因為真的到了那一天,受了委屈的人也只會是她!

太子妃離開後,長公主去花圃裡剪了剛培植出的粉月季,因為花朵碩大,又叫貴妃顏。

她讓呂嬤嬤來拿,然後挑些好的送些去陸府。

呂嬤嬤抱著花籃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問道:“殿下怎麼不讓太子妃幫著點陸家,這樣小陸大人出入東宮也不怕了。”

長公主笑著道:“東宮是什麼地方?就算太子不管事,也還有太子妃和花子墨,會讓鄭長文得逞嗎?如果連在宮裡都要防著鄭長文,那太子就不是太子,而是被軟禁的質子了。”

“我不讓太子妃幫陸家,她也會幫。我讓她幫她自己,她才會真正明白,誰才是對她好的人。區區一個鄭長文都能蹦躂,真的是太子的功勞嗎?”

呂嬤嬤驚訝道:“莫非陸大人要讓拿鄭長文來給太子試手?”

長公主道:“是也不是,他應該還有別的打算。”

“不過他是陸雲鴻啊,皇上出手他都嫌麻煩,又怎麼會真的指望太子妃去幫?”

“他要做的事情,沒有辦不成的,我才不操心呢。”

“我明天就去和阿秀說,我想吃雲腿餅,好久沒吃了,她現在都不喜歡下廚了。”

呂嬤嬤笑著道:“奴婢做給您吃。”

長公主道:“你那手藝不太行,我還是喜歡吃阿秀做的,小巧玲瓏又酥軟,最好吃了。”

呂嬤嬤赧然道:“奴婢做的也沒有那麼差了?”

長公主笑著道:“可我就是嫌棄!”

呂嬤嬤:“……”

主子最大,說什麼都對!

……

鄭長文知道了高安安的住處,並沒有立即行動,他在等,等一個梅興生都預料不到的時機。

還有他那個好弟弟,也是時候吃些苦頭了。

鄭長文起身去陸家,不料被攔了下來。

他說是去找陸承熙的,可下人說他們家大爺已經出去了,不在家。

鄭長文改口說拜見陸雲鴻,下人說,他們家大人今日不見客。

鄭長文羞憤異常,不甘心地折返回去。

結果沒過一會,就看見趙安年來了。

那下人行了個禮,什麼都沒問就讓趙安年進去了。

鄭長文氣不過,上前怒問道:“他怎麼能進去?”

下人都懵了,無語道:“你問我??”

“那我還想問我自己,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呢?”

“這不是廢話嗎?”

鄭長文憤然道:“你這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

趙安年都進去了,聽見吵起來就折返回來。

鄭長文當即道:“那我現在找他,你有什麼說的?”

下人為難著,看了一眼趙安年道:“那……”

趙安年走下臺階,說道:“找我?那我們去公主府說吧。”

鄭長文:“……”!!

鄭長文怎麼會和趙安年去公主府,他害怕見到皇上,也害怕見到長公主。

他在他們的面前,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因為就連他的姨母,在皇帝和長公主的面前,也是不敢放肆的。

但他又瘋狂嫉妒,陸雲鴻竟然可以和他們談笑風生。

甚至於,長公主都要避讓陸雲鴻的鋒芒,這讓他十分不解,也十分痛恨。

匆匆和趙安年辭別後,鄭長文回到鄭家。

他看見他爹破天荒在修補房屋,弟弟在下面給他遞瓦片。

父子倆分工合作,那樣的默契讓他眼紅。

他站在下面道:“這些事情讓下人做不好嗎?為什麼要親自做?”

劉青道:“我胖,鍛鍊鍛鍊。”

劉長武問道:“你剛從宮裡回來?”

鄭長文知道他想打聽什麼,便冷笑道:“你想試探我是不是知道高安安的下落了?”

“那你最好把人藏好了,否則的話,我要她們一屍兩命。”

劉青腳下一滑,直接摔了下來。

鄭長文看得心口一滯,有些後悔自己說出的話,卻站在那裡不為所動。

劉長武快速移動著梯子去接,可劉青太重了,順著梯子砸下來,還是砸傷了劉長武的腳。

劉青嚇得連起身,看見兒子起不來了,面色痛苦,連忙朝鄭長文吼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麼,找大夫來啊!”

鄭長文見他爹沒事了,就是劉長武似乎砸傷了腳,這樣才好呢,省得他一天到晚就想壞事。他冷笑道:“急什麼,他又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