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心怡,京城三大商業巨頭褚家的女兒,同時她家還是國內第一批接受外企注資的企業,究其根源,以當時的商業背景來看,他家崛起的如日中天。

雖說如今外企注資的企業稍顯落寞了。

司家又在司野的手中一騎絕塵遠遠趕超了他們褚家和雲家,可多年來的財富積累和人脈積累,還是讓褚家在京圈有著不可動搖的一席之地。

如今她的哥哥褚一航還在娛樂圈發展,資本力捧之下,也是炙手可熱的頂流。

而她自己,也因為在高中時鋤強扶弱保護了不少被校園霸凌的貧困女學生而名聲大噪,慣有人美心善的名頭。

世道就是如此。

一旦某一個人善良高潔的人設立起來了,誰要是和她作對,就顯得很骯髒,很齷齪,是會被口誅筆伐的。

眼下褚心怡既然要站池夢為她撐腰,誰要是再欺負她,不就是擺明了在說自己是卑鄙小人嗎?

沒人願意直白的承認自己就是那類骯髒齷齪的小人。

看來池夢有褚心怡撐腰,想來日後在學校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了。

池夢當然也明白這點。

此刻扭頭淚眼婆娑的看向褚心怡,儼然感覺長相柔美的她彷彿被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鼻子一酸,池夢眼淚再次不受控制的決堤。

“謝謝你。”

她可真是個好人。

將來有機會的話,她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報答她。

“沒關係,我也是看不慣有人胡作非為。”

“你放心。”她溫溫柔柔的說著,笑著低頭看向池夢:“既然同學一場,我肯定不會看你受此凌辱的,我會為你出頭。”

“真……真的嗎?”

聞言,池夢頓時受寵若驚的看著褚心怡。

就見褚心怡笑容堅定的點點頭:“真的,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幫助她,這樣她善良高潔的人設在進入大學後不就立刻立住了嗎?褚心怡看著池夢狼狽的模樣,笑容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身後傳來小聲的嘀咕。

“都不問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就確定她是被欺負了嗎?聖母瑪利亞都沒她這麼聖母的吧?這到底是善良還是是非不分啊。”

說話的是一個長相稚嫩的女孩。

話音剛落,褚心怡的目光頓時冷冷的朝她看去。

“同學。”

褚心怡轉身拔直了背脊看著她,在禮堂眾人矚目的目光中聲音堅韌不拔的對她說道:“我認為你這話說的不妥,池夢她再怎麼樣也是個女孩子,就算她和那兩個女孩子之間真的有什麼恩怨,同樣身為女孩子,她們也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扒了她的褲子和整容後的繃帶將她丟在大庭廣眾之下!”

“要知道,流言蜚語是可以殺人的,她們這麼做,和殺人有什麼分別?”

“就是啊!”

此話一出,禮堂內有和褚心怡同一所高中升上來的男同學立刻為褚心怡站臺道:“你也是女生,沒有同情心就算了,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就是!”

“你要是得罪了人,願意被這樣對待嗎?”

“她一個剛考上大學的女孩,能犯什麼大錯,我看那兩個女孩本身就是霸凌別人的那種人!”

“你能為她們說話,可見你也不是什麼好餅!”

瞬間,所有人都為了拔高自己的形象紛紛朝著剛剛說話那女孩口誅筆伐。

本是無心嘀咕了一句的女孩,瞬間成了被針對的物件。

“我……”

白小貝看著周圍朝她虎視眈眈的射來的目光人都傻了。

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原來善良高潔的人設真的是不容置疑的,在開學典禮上出盡洋相的池夢或許不會成為開學後被針對的物件。

而她,卻說不準了。

一股寒氣,頓時從白小貝的腳底,直衝到天靈蓋。

抬頭看向褚心怡明顯不善的目光。

白小貝頓時眼前一黑。

她知道,她完了。

禮堂內對她的大張撻伐還沒結束,褚心怡已經轉身攙扶起蜷縮在地上的池夢:“走吧,我送你回家。”

溫溫柔柔的嗓音,彷彿蒙上了一層聖光。

而在這聖光的陰影裡,說錯了一句話的白小貝,瞬間如墜泥潭……

屬於她的黑暗人生,即將開啟。

——城市高速。

司野目光涼漠的看向坐在身旁的女孩,在此之前,這裡坐的是負責來抓她的保鏢,不過在將她塞到車上後,保鏢就自行離開了。

此時此刻,車內只有在開車的卓藝,和坐在後排的司野和葉漓。

面容寡淡的女孩自從上了車就安安靜靜的看向窗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

淡淡的葡萄酒氣味和木質沉香的味道糅雜在一起,彷彿一瓶塵封多年的老酒,司野目光靜靜的落在女孩流暢的下頜線上,緩緩皺眉。

味道是對的,但臉不對。

甚至可以說,面前的這張臉,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張臉,毫無瓜葛,可這味道,他卻記得清楚。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現在國際上矽膠人皮面具這項技術,已經很完善了。

一想到自己被調戲了或許連對方真容都沒見過,司野盯著葉漓的目光微微發黯。

“司爺再看的話,可就有點像痴漢了。”

清冷沉靜的聲音響起,葉漓突然轉頭朝著司野看去。

“怎麼?司爺長這麼大,沒見過美女?”

前方正在開車的卓藝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睛朝著車內後視鏡看去。

這女人……

長的寡淡如水,究竟是怎麼好意思自稱是美女的?

新時代就是好,人都越來越有自信了。

就連司野聽到這話也是微微一愣,目光探究的盯著葉漓看了半晌,方才淡漠的收回目光低聲道:

“你倒不好奇我要把你帶到哪去。”

不是貪圖他美色嗎?

這會倒挺沉得住氣的。

說不上什麼心情,司野低頭躁鬱的捻動手腕上的佛珠,眼底的清冷自持,有輕微的破潰。

耳畔傳來葉漓清淺的聲音。

“司爺如此霸道的‘請’,由得我說去哪不去哪嗎?”

司野聞聲剛想抬頭,就聽她不疾不徐的又說了一句:“如果我說去看司爺的裸照,您也不會同意的是不是?”

“!!!”

卓藝的眼,瞬間瞪的老大。

這姐可真敢說啊!

司野的骨節分明的手,也瞬間掐緊了手腕上的佛珠。

轉頭看向一臉泰然自若的女孩,司野被氣笑了。

就在卓藝以為他要殺人時。

司野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

“可以看。”

他說著,目光落在葉漓筆直修長的腿上,語氣不無玩味道:“但得等我先把那膽大包天的女人腿打斷。”

葉漓:“……”

變天了嗎?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老寒腿有那麼點點涼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