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了眼底的冷笑,葉漓和祝歸丟下池夢,扭頭就走。

就讓池夢,和她的新同學們,好好認識一下吧。

兩人並肩剛走出禮堂外,一輛帕拉梅拉倏然甩尾停在了他們面前。

“哈哈!”

車窗搖下來,露出卓藝得意的一張臉:“還是被我給追上了吧?”

他掩藏在金絲眼鏡框下假斯文的雙眼滿是說不出的得意。

葉漓和祝歸對上他的目光,又默默的對視一眼。

這孩子……

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喂!”

都是為富人打工一個圈子裡的,祝歸和他也算相熟。

一隻手搭在車窗搖下的窗框上,祝歸衝他挑了挑眉:“追我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尾隨是犯法的嗎?”

“那拍人裸照呢?”

她話音剛落,後車座的車窗突然間降了下來,露出司野如稜如刻的側顏來。

涼薄的目光轉頭掃過她們兩個,司野目光戲謔的落在葉漓身上問道:“那拍人裸照犯不犯法?”

葉漓:“……”

好像是在說她。

不確定,再聽聽。

“拍?拍裸照?”

“???!!!”

一直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的卓藝瞬間人都傻了,猛地轉頭朝身後的司野看去。

他終於知道司爺為什麼瘋了。

這能不瘋就奇了怪了。

站在駕駛位窗邊的祝歸更是說話都結巴了,下意識機械的扭著脖子朝葉漓看去。

我的姐……

你可真勇啊!!!

感受到祝歸的目光正不可置信的朝著自己看來,葉漓反手就將她的臉推了回去,義正嚴詞道:“司爺問你話呢,趕緊答,拍人裸照犯不犯法。”

說著,她還無比淡然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擺明了兩袖清風事不關己的態度。

看她幹什麼?

別看她!

搞的是她乾的一樣!

誰幹的?

不知道!

不認識!

不清楚!

葉漓看向司野的目光要多坦然有多坦然,甚至還有點沒搞清楚事情原委的茫然。

微微一笑,容貌寡淡的臉,像極了一無所知的小白兔。

“我覺得,應該犯法。”

她要多天真有多天真的建議司野:“要不請個律師問問呢?”

祝歸:“……”姐,你是真能裝啊。

已經隱隱約約曉得點什麼的她人都麻了,尬笑著看向司野:“依我所見,那應該是犯法的。”

她也笑的要多真誠有多真誠的主動提供幫助:“要不……我找個律師來幫您問問呢?”

話落,司野眼底玩味的笑意瞬間就冷凝了。

懶得再跟她們廢話。

他修長的手指隔空一指葉漓,冷聲道:“不管池小姐有空沒空,和我們走一趟吧。”

被點到的葉漓:“……”

這是什麼霸總髮言?

她不想去行不行?

然而從車上走下來的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態度來看,這顯然是不行。

眼看自己是想躲也躲不過了,葉漓斂眸嘆氣,下意識伸手想攔身邊的祝歸,以免她為了袒護她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

然而手都伸出去了,葉漓卻驚訝的發現自己攔了個空。

轉頭一看,祝歸不知何時已經退出了距離她三丈開外,一雙明眸此時此刻正滿是愛莫能助的看著她。

葉漓:“……”

這誰能想到,竟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對上葉漓完全不可置信的目光,祝歸嘿嘿一笑,攤開雙手更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姐,真不是我不幫你。

這是司野。

不是我那傻逼老闆雲天啟。

別說她只是雲天啟的一個保鏢隊長了,就算她是雲天啟,眼前這位爺,也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除非她是真的不想在國內混了。

祝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葉漓被塞進車裡帶走,滿臉哀痛的看著司野的車消失在校內的馬路上。

直到眼看著掛著四個八的車牌號徹底在眼前消失,祝歸這才慌忙的轉身去打電話:

“齊博士,葉漓被司野給帶走了。”

她思前想後,放眼整個京圈,這事也就曾經在國內做過司野幾年導師的齊弘陽博士能說的上話了。

祝歸急的和他求救:

“我不知道他把葉漓帶走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齊老,葉漓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你可千萬要幫幫她啊!”

“嗯……”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麼,祝歸沉吟良久方才把心一橫說道: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好像是咱家葉漓拍了人家司野的裸照……”

——電話那端足足沉默良久。

就在祝歸以為那邊也管不了的時候。

蒼老的聲音突然爆發出一陣如同雷鳴般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實驗室內,齊弘陽博士坐在辦公椅上笑的都前仰後合了。

“你確定是葉漓那娃兒拍了司野的裸照?”

“我的媽。”

年近七十的老人笑的假牙都快掉出來了,趕忙抬手眼疾手快的捂回去才繼續笑著感慨道:

“你看看,我早說什麼來著?我早就說過漓丫頭這娃兒行嘛,連老虎的菊花她都敢爆,這娃兒有前途的嘛……”

“……”

聽著雷鳴般的笑聲,電話這頭的祝歸都無語了,她單手撐著額頭剛想說這事您老到底管得管不得,要是管不得的話,我就抓緊時間去找別人試試了。

“齊老……”

祝歸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電話那端的笑聲瞬間戛然而止。

“嚯!。”

齊老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扶著椅子站起來。

“火娃娃放心,有我在,一定給漓丫頭撈出來,不會讓她有事的。”

話落,齊老結束通話了電話。

祝歸聽著聽筒內傳來的“嘟嘟”忙音,眉眼如壓了一座山般凝重。

但願這老……老先生辦事靠譜一點。

另一邊,學校禮堂內。

池夢光著腿蜷縮在地上,努力的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起來,聽著耳畔此起彼伏的嘲笑聲,眼淚像洩洪的洪水一般決堤。

一想到曾經甚至有希望爭一爭系花的自己從今以後都要在學校面對非議的目光,她甚至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池冉……

心中咬牙切齒的默唸著池冉的名字。

她的手死死的摳緊地面,就連指甲已經劈出血了都未曾察覺。

池冉!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這樣的念頭剛起。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

“池夢是吧?”

面容清麗姣好的女孩扒開圍觀的人群站定到她身後,立刻脫下身上的披肩蓋在她赤裸的雙腿上,接著才轉頭看著禮堂內的眾人聲音柔柔的說道:

“她是受害者,大家不能同情她也就算了,要是以後誰敢在學校內嘲笑她的話,就是和我褚心怡過不去。”

柔柔弱弱的話音一落,禮堂對於池夢的嘲笑聲瞬間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小聲的議論。

有人低聲道:

“這是打哪崩來的聖母?”

“別胡說!”旁邊立刻有人推她一把。

“她是褚心怡,你沒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