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看,但又有點不敢,因為她實在拿不準司野醒後對她究竟會是個什麼態度。

畢竟他“京圈佛子”的盛名也不是憑空吹出來的。

這些年哪怕她人在國外,也或多或少聽說國內一些關於他的評價。

孤高,清冷,遺世獨立,如九天的謫仙人一般不容染指。

這麼多年,放眼整個京圈也不是沒有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女人想勾引他的,為此還鬧出過不小的新聞。

葉漓記憶特別深刻的,就是去年的一條新聞。

當時一個京圈特別有名的娛樂圈小白花也不知道是誤食了哪個山頭的毒蘑菇,只是因為司野在出席公司年會的時候多看了她一眼,就萌生出自己可能才是司野想吃的那盤菜的錯覺。

於是趁著宴會結束,她把自己洗白白脫光光了鑽進了司野的客房。

結果可想而知。

那小白花被司野從臥室給丟出來了。

而且是……被一絲不掛的丟到了大馬路上。

那白花花的一條,第二天新聞喧囂直上都不得不打馬賽克的那種。

仔細回想一下的話,好像當時他們基地的千面佛還粉過她一段時間來著,當時為了追星腦子一熱,還砸了重金投資了她拍的電影。

結果那電影撲街撲的,純屬貼在地上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

為此他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就差沒去賣屁股了。

結果又出這事。

千面佛那段時間在基地,壓根走路都抬不起頭。

更重要的是,那清純小白花,還是司野自己傳媒公司旗下的藝人。

就她當時的發展前景來看,雖然影視作品並不出圈,但電視劇的口碑反響一直都不錯,尤其是參加的幾部綜藝,裡面樹立起的呆萌小白花人設格外討喜,也算公司重點培養的人物了。

且據小道稱。

那小白花當時出了這樣的事,帶著其經紀人足足在司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就連司家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可司野,還是不由分說的封殺了她。

雪藏到現在,估計人都凍僵了吧?

這也足以見得,司野對於女人勾引自己這事,是多麼的深惡痛絕,甚至已經深惡痛絕到了可以和錢過不去的地步。

那她拍了他的裸照。

就算救了他的命,她也不敢篤定他們就能就此化干戈為玉帛了。

而她現在的情況,賭不起。

就還是別見了吧。

紅綠燈亮起的瞬間,葉漓雙手擰著車把開了出去。

——慈心醫院606VIP病房。

卓藝此刻正站在窗前百無聊賴的往下望,猛然間的眸光一瞥,他指著樓下極速駛過的電瓶車轉頭對司野激動的喊道:

“爺!我就說我設計的粉色庫克米電瓶車騷的亞批,肯定會有絕世騷包喜歡,這不就剛過去一輛!”

“你快看嘛!”

他激動的像是剛發現新玩具的孩子。

“我設計的電瓶車真的有人在騎吶!”

聞言,坐在病床上的司野抬眸睥了他一眼。

他順勢靠在背後的床頭上,一雙眼,清風朗月,薄涼沉靜。

“是啊。”

司野語氣不無戲謔的說道:“畢竟是限量版的。”

聯名費就給了幾百萬,首批斥資五千萬生產了三千臺,結果呢?上市到現在都快兩年了,打折都打到骨折了,一共才賣出去仨。

保有量比全球限量的跑車都限量。

也不知道是這個世界上的騷包太少了。

還是卓藝對騷包有什麼誤解。

再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看樓下的車?

司野笑著靠在床頭,看卓藝的目光更冷了。

“讓你查個女人你到現在都查不出來,還有心情看車?”

“我……”

卓藝被懟得啞口無言,趕忙為自己辯解道:“我在這看車,那不也是因為啥也查不到,在這活生生給愁的嘛。”

說起來也奇怪了。

那女人明明就是清川基地的人,可清川基地不吐口,以他們的權柄和人脈,居然愣是查不到那女人任何的生平履歷。

醫院的監控被刪除了,那女人那麼大個活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也嘗試過去摳清川基地被扣的那兩個飛行員的嘴巴,可他們嘴巴嚴的很,什麼都不肯說。

“要不……”

卓藝眼底閃過一抹狠意,抬手對司野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司野挑眉:

“怎麼?你想自殺謝罪?”

他抬手毫不猶豫的做了個請的手勢:“看在你這麼有覺悟的份上,去吧。”

言罷,還不忘瞥上一眼床頭的水果刀。

示意卓藝。

就用這個!

卓藝的腿當時就軟了。

“不是啊!司爺!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啊!我的意思是,要不就對清川基地那兩個飛行員嚴刑拷打算了。”

“棍棒之下,不愁他們不說真話。”

說真的。

卓藝到現在都不能理解。

他家司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說話了,明明清川基地的人都被抓住了,可說是要問他們,那兩個人到現在卻連油皮都沒破過一點。

難道說……

“爺?你該不會是因為那女人救了你一命,心軟了吧?”

“嗯。是有點。”

司野聞言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接著在卓藝震驚的目光中光風霽月的笑開了。

“之前是想弄死她,不過現在嘛。”

他低垂眼眸,左手不自覺的摩挲著右手手腕上的佛珠說道:

“我改注意了。”

不是吧不是吧?

卓藝捂嘴,頓時目光不可置信的看著司野。

他家向來不近女色的司爺,該不會是動心了吧?

想娶妻了?

天吶!

禁慾佛子走下神壇,欲色漫天縱情偷歡……

床,沙發,陽臺,車內,林間……

哦吼吼,光是想想就已經要讓人噴鼻血了好嗎?

只要一想到他家司爺緊繃著下頜揪緊床單任人採擷的模樣……

卓藝一雙眼睛登時睜的大大的,雙手不自覺的把鼻子捂的更緊了。

講真,他早就覺得他那雙手特別適合抓床單了。

卓藝眼睛越睜越大,卻聽司野音色冷冷的說道:“不準備弄死她了,就改為腿打斷吧。”

卓藝:“……”

吸溜!

好嘞爺,鼻血這就收回去。

他就說嘛,動情什麼的,壓根不符合他家司爺的做派嘛。

雖然那雙手,真的很適合抓床單。

畢竟救浪蕩子回頭,拉良家子下水這種事,誰不喜歡幹呢?

“可是爺,我們現在找不到人了怎麼辦?”

聞言,司野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光中,不自覺的劃過一抹嘲弄,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扯了扯病號服的衣領,再無意識的劃過隱沒在衣衫中的精緻鎖骨。

“怕什麼。”清淺的嗓音響起,司野眼底泛起一抹玩味道:

“餌在這,還怕魚不上鉤嗎?”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小禽獸極為貪戀他的美色來著。

饞成那樣,能做到這輩子都不在他眼前出現嗎?

他不信。

拍了他的裸照又救了他,以為留下這樣一筆爛賬從此人間蒸發就算完了?

想得美!

清風霽月的眼眸緩緩闔上,司野睫毛微顫。

他也說不上具體是什麼感覺。

真想打斷她的腿嗎?

也沒有。

可就這麼兩兩相抵一筆勾銷嗎?卻又不甘心。

心頭似乎有個強烈的執念在瘋狂叫囂著。

抓住她。

這事絕不能就這麼完了!

不惜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