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蕎點開影片,裡面只有短短的十幾秒。

內容很簡單,就是一個躡手躡腳的身影從祠堂跑出來,他面色灰暗,衣服底下鼓鼓囊囊,像是裝了什麼東西,影片很是晃動。

白蕎臉色一緊,反覆觀看了好幾遍影片內容。

周春夏,看著影片內容,輕聲細語:“這是那個傻子?”

錢文森:“眼神看著不像。”

錢文森曾經靠著演繹一個“傻子”一炮而紅,當初為了鑽研角色,他特意去過很多精神病院,觀察痴呆犯傻的人。

所以錢文森很確定影片的人不是真傻子。

白蕎:“他本來就不是傻子,是他拿走了極品仙女茶,但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周春夏十分不理解:“既然如此,那麼他為什麼不直接交出影片,自證清白?”

“因為這個傻子的身份很可能是好人。”

白蕎有點不肯定,她特意打量過傻子的面相,只能隱約猜到傻子是個憨厚老實的人,具體更進一步的東西,她看不出來。

她們的任務除了保護靈媒,還要保護好人。

周春夏湊過來再看了一眼影片,猛地像是想起什麼。

周春夏:“這個傻子女扮男裝,她、她居然是女孩子!”

白蕎蹙眉,不由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她是女孩子的?”

影片裡的傻子面容灰撲撲,一頭板寸,髒兮兮、瘦弱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姑娘家。

但是白蕎知道傻子是女孩,因為她就算無法看面相,也可以從其他命理判斷性別。

但是周春夏是怎麼知道的?

周春夏眨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笑得狡猾:“我可是影后,那些表演課都不是白學的!”

周春夏指著傻子跑步的姿勢說道:“男女因為體態和體能不同,跑步的姿勢是不同的!”

周春夏一邊說一邊比劃動作。

“女孩子因為胸部發育,胳膊弧度不會擴得那麼大。”

白蕎揉了揉眉心:“我很擔心你們都看出來的問題,這個村子的人也會看出來。”

白蕎說了一下自己在山頂看到了很多女孩子被關起來供養,幾乎每一個女孩子的小腹上都種了仙女茶。

並且,白蕎詳細講述了仙女茶的等級區分。

劣質的仙女茶會有劇毒。

周春夏:“在女孩子的小腹上種茶葉?好變態啊!”

周春夏一想到白天觸碰到那散發著清香的茶葉居然是從人身上挖去的,就感覺到一陣胃裡不適。

錢文森的臉色也很難看,感慨道:“幸好你沒讓我們喝,不然有可能會中毒!”

周春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白蕎看了看時間,揮手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大家休息下,明天我們再作打算。”

周春夏聞聲,立刻拉緊白蕎的胳膊。

周春夏:“我不放心你,今晚要跟你一起睡!”

白蕎困地打哈欠,懶得糾正周春夏的發言,直接進屋睡覺,周春夏緊跟其後,生怕慢一拍會被白蕎甩開。

白蕎舒舒服服地睡到第二天中午,一睜眼就看到周春夏頂個黑眼圈,陰森森地盯著自己。

白蕎嚇了一跳。

白蕎:“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

周春夏幽怨地看著白蕎。

周春夏:昨晚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你是怎麼睡得那麼香?”

最讓周春夏崩潰的是,自己本來都快睡著了,結果白蕎看起來白白淨淨,居然打呼嚕,而且呼嚕聲比一般成年男人還大!

有那麼一瞬間,周春夏無比後悔和白蕎同房。

白蕎無所謂:“只有睡好覺,才能應付問題。”

白蕎起身簡單洗漱,就準備去村長家吃飯,在這裡的客商可以隨機去村民家裡蹭飯,當然這種“蹭”是要花錢的。

可能是第一輪遊戲的遊戲,導演組在遊戲幣方面給了很大的便利,幾乎每個人的初始資金都很高。

白蕎去村長家,周春夏也跟著同行,至於錢文森,去忙別的事情了。

白蕎等人到達村長家裡的時候,豐毅也在,除此之外還有林嘉怡。

林嘉怡本來就長得很青春漂亮,坐在豐毅身邊有些忐忑。

白蕎衝豐毅頷首,豐毅抬起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今天就我們兩個人,要不一拼桌坐吧!”

白蕎倒是不介意,看到周春夏也沒意見後,就集合在一起坐了。

豐毅和周春夏本就認識,所以十分殷勤地給周春夏倒了一杯仙女茶。

茶水晶瑩透紅,散發著濃濃茶香。

豐毅:“周影后,雖然遊戲世界,但是這茶真的很特別,入口溫潤,茶香四溢,唇齒留香,就比現實世界的頂級大紅袍都不多讓,真的可以嚐嚐看。”

周影后面色鐵青地看著湊到嘴邊的仙女茶,“嘔”的一聲乾嘔。

豐毅的臉色微變,有些尷尬。

白蕎則是拿過他手中的茶,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白蕎:“你來找村長,是有事?”

豐毅可是謹記兩個隊伍的關係,重新掛起狐狸笑:“白小姐不用試探,你要真的好奇,不如,我們一問一答,相互分享,三局為界?”

“好。”

豐毅:“我們找村長是有一件事,想調查村裡的戶口。”

白蕎瞬間明瞭豐毅的調查方向,看樣子,他們還沒發現傻子的特別。

第一輪是白蕎發問,豐毅作答,這次輪到豐毅發問,白蕎作答。

豐毅詢問:“你們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我昨夜看你上山了,你看著隨便分享一條資訊就好。”

白蕎把玩著手中的茶碗。

白蕎:“是的,我們發現仙女茶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端的仙女茶有劇毒。”

本來還喝得津津有味的豐毅突然手一頓。

就連林嘉怡的表情也變得很難看。

林嘉怡下意識地摸著小肚,她這兩天也沒少喝這個仙女茶,主要是聽說可以永葆青春,所以她才那麼賣力地喝茶。

對於愛豆來說,吃的就是青春飯。

哪怕這裡是遊戲世界,但對於林嘉怡來說討好個好彩頭也一樣。

更何況這裡的仙女茶味道清香,她喝的可不比豐毅少。

豐毅連忙道:“那你知道這個茶怎麼區分等級嗎?”

“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了。”白蕎話雖如此,但還是體貼地告訴對方:“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茶葉有毒,我們從進村開始就沒喝過。”

豐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雖然驚愕,但並沒表露出過多情緒。

他定神看著白蕎:“你問吧,第二個問題。”

白蕎思索幾秒,道:“你們有關於靈媒的線索嗎?”

這次回答的是林嘉怡。

林嘉怡:“在我的房間床板底下,有一個傳說,記錄這個村子靈媒的誕生。”

林嘉怡一邊說一邊將手機掏出來,遞給白蕎。

林嘉怡把木板拍照下來。

白蕎將照片傳到自己的手機上,並沒有第一時間檢視的意思。

豐毅最後一個問題。

豐毅:“你昨天上山,見到惡神了嗎?”

白蕎:“沒有,不過我的能力受限,不知道你那邊……”

“受限?”豐毅有點意外,他搖搖頭:“我沒有這種感覺。”

白蕎恍然,看樣子能力受限的只有她一個人,這讓她心裡覺得更加奇怪。

白蕎:“我沒什麼好問的了,你也隨意分享一條資訊吧!”

“我得到了封印惡神的方法,具體流程分享給你。”豐毅加了白蕎的v信,然後把具體封印步驟傳給白蕎。

白蕎看著封印流程,是最簡單的土封法,但……這可是惡神,歸類於神位,有那麼好封印嗎?

兩個人問答期間,村長已經端著飯菜進來了。

村長:“今天中午,我老婆做了紅燒肉,可以來嚐嚐,味道很好。”

餐桌上轉瞬就擺上了三菜一湯。

菜式色澤亮麗,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白蕎和周春夏看起來胃口缺缺,都吃得很少,豐毅則因為餓了,吃得很多,幾乎大半菜,都是入得他的口。

飯菜吃的乾淨,村長倒也滿意地點頭。

吃完後,豐毅就帶著林嘉怡離開了。

白蕎特意等豐毅離開,她才放下筷子。

白蕎:“村長,我想了解下村裡的那個傻子。”

村長聽到傻子的名頭,臉色頓時不好看。

村長冷聲質問:“你問他做什麼,他就是一個傻子!”

村長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口氣不太好,立刻頓了頓,換了個語氣。

村長:“傻子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他全家都死了,所以這孩子瘋了,從小就痴呆,是在我們村子百家飯長大的。”

“也都是村裡的村民們善良,願意養著他。”

白蕎臉上的微笑更勝:“很少看到村子像你們村這樣團結一致。”

“其實我家裡也有痴呆兒,所以特別開了一個慈善所,專門資助這些有困難的孩子,我想著多瞭解下傻子的情況,到時候也能更好地幫助他。”

村長聽到白蕎這樣解釋,臉上重新掛上和藹微笑。

村長:“原來是這樣,但傻子對村裡人來說就像是兒子一樣,大家都很愛他,也不放心他出村。”

白蕎笑了笑,倒也沒再堅持。

白蕎這頓飯吃得心滿意足,等她和周春夏回到院子。

周春夏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周春夏:“每次看到這個村長,我都很害怕,就說不出哪裡怪怪的,那眼神看得我毛骨悚然!”

周春夏坐在小院的鞦韆上,白蕎則在一邊催吐,剛剛地飯局裡,周春夏表面看著吃飯,實際一口沒沾。

她這兩天都是吃自帶的代餐棒來解餓。

周春夏:“那你今天試探村長,問那個傻子的事情,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嗯,你沒有發現村長在提起那個傻子的時候格外警惕嗎?”

而且白蕎注意到村長有強調傻子不能出村,像是要把她囚禁在村裡、

“我發現村長並沒有發現這個傻子是女孩。”

也不怪村長並未發現,大概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傻子的體型瘦弱矮小,再加上那髒兮兮的臉,怎麼看都不像個女孩子。

白蕎和周春夏說話之間,錢文森推門走進院子,他的神色有點匆匆,但卻看不出更多異常。

錢文森看到白蕎的時候,臉上神色一緊,幾步走到白蕎麵前。

錢文森:“我找到線索了!”

錢文森嚥了一口吐沫。

錢文森:“我今天看到那個傻子,她抱著一株仙女茶進了山裡,”

周春夏急了:“那你怎麼不阻止,安以陽還被在村民手裡,我們可以用那個什麼極品仙女茶換他啊!”

周春夏雖然很看不慣安以陽,但畢竟大家一個隊伍。

錢文森尷尬地撓頭。

錢文森:“她跑得很快,山裡她比我熟,我就沒追。”

“這個傻子在村裡飽受欺負,雖然她一直裝傻,但是看得出村長對她還有警惕,不然也不會不讓她出村,我想她所住在山裡,而不是村子裡。”

畢竟她在村子裡受欺負,不管住在哪裡都很危險,反而山裡要好很多,也能更好的掩蓋女人身份。

白蕎長吁一口氣,掐指起卦。

白蕎很快算出傻子的方位。

白蕎:“咦,那個傻子在山頂!”

“她去山頂能做什麼?”

白蕎覺得奇怪,起身道:“你們兩個在村裡走一走,我上山頂一趟。”

“白天,去山頂?”周春夏想到昨晚白蕎回來的時候略顯狼狽,不由擔心起來。

畢竟一個隊伍就一個大師。

如果白蕎遊戲掛了,那她就真的沒勝算了

周春夏咬咬牙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錢文森雖然也想上山,但是他在這一片人當中歲數最大,所以沒有貿然開口,畢竟到時候因為體力不支影響程序,就不合適了。

白蕎想也沒想地拒絕周春夏:“你在這裡待著,有空討好下村民,套點有用的資料。”

白蕎說完又把林嘉怡給她的床板照片發給了兩個人,讓兩個人分析下。

做好這一切,白蕎這才上山去。

白天的山路要比晚上好走多了,白蕎很快就來到了傻子的方位,她蹙眉掃看一圈,卻沒有發現傻子的身影。

明明她算出來的結果就在這一片啊!

白蕎在周圍走一圈,突然她看著略帶溼氣的泥土,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傻子不在外面,難道在土裡?

白蕎輕輕晃動手指,她的指尖就跳出一團小火焰,小火晃晃悠悠地落在土地上,瞬間腳下的土地就微微發燙。

白蕎控制力度和溫度都是剛剛好,這團火焰只在她的腳邊方向燃燒,一片地方不對,就換下一片地。

直到這樣三次,白蕎聽到了輕微挖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