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老公吃得消,一年生三都行。”南枝笑的人畜無害,眉目間盡是風情。

頃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霍司爵身上。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身姿筆挺的坐在那,對上南枝略帶挑釁的眸子,腦海中一閃而過那晚的場景,某處竟有了反應。

“行。”

他聲音很輕,卻如鑼鼓般落在了南枝心裡。

氣氛在這一刻達到高熱。太爺爺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方才都是賓客們的獻禮,現在有請霍家,以霍總為代表獻上恭賀。”

作為壓軸,霍司爵的賀禮可謂是備受矚目。直系幾位親屬都眼巴巴地看著,等著揪錯處。

霍司爵從陸城手裡接過一個精緻的小木盒子,開啟後竟是一個卷軸模樣的東西。

“呦,這是什麼?”

楊蓉湊近,笑道:“我以為司爵會花點心思,沒想到是這麼普通。”

古董字畫,老太爺都收藏了那麼多,還差這一個?

霍司爵未惱,他抬手示意陸城把卷軸展開。那是一幅精美的字帖,老太爺眼光毒,只一眼就看出了東西不凡。

他連忙叫人拿了放大鏡,小心翼翼地從頭查了一遍。

“《官奴貼》?”他念叨:“不,這不是本人真跡,這是——”

看見落款,老爺子眸光一亮。

“他的作品都已經消失殆盡了,唯一的一幅字畫還被國外博物館收藏了,你是從哪弄的?”

“前段時間拍賣會和南枝一起買下的。”

霍司爵推著南枝的輪椅來到太爺爺面前。

“我和南枝祝您,福如東海,壽與天齊。”

霍司爵說完,太爺爺激動得熱淚盈眶,看得霍家人不明所以。

“老太爺這是怎麼了?那東西瞧著是明清的,也不值幾個錢。”

“家裡不是還有一副宋代珍藏,也沒見他寶貝成這樣。”

“……”

臺下,你一言我,我一語。

從始至終只有霍司爵清楚其中關係。

檀謀曾是明清知名畫家,書法家,他曾愛慕祖奶奶卻因家族等級貴賤,被打斷雙腿,這張臨摹的《官奴貼》是他留給祖奶奶的定情信物。

祖奶奶一生有愧,死前唯一遺願就是找回這幅真跡。

若不是前段時間這幅字帖從國外流回,霍司爵也沒這個機會把東西買來。

太爺爺看得熱淚盈眶,這場長達一個世紀的追尋之旅終於有了結果。

“好,非常好,你有心了。”

太爺爺抱著字帖愛不釋手,嘴裡念著:“日後下黃泉,我也算有了交代。”

楊蓉不滿地搗了搗霍司眠,示意他把東西送上去。

太爺壽宴是表孝心的好機會,她當然不會讓自己兒子落下風。

霍司眠推著輪椅上前,安撫:“太爺爺,您別哭了。孫兒也有一份禮物想要獻給爺爺。”

他說得乖巧,從懷裡展開一個暗紅色的錦盒。

霎那,華光四溢。

裡面躺著一尊雕刻精美的玉佛,那光澤,即使隔了一段距離,南枝都覺得溫潤耀眼,當真是塊好玉。

況且這樣的雕刻,這樣的玉質大小,非常人可得。

“司眠祝爺爺,松鶴長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歡樂遠長。”

太爺爺看了一眼,笑道:“好,好孩子,你的禮物太爺爺也很喜歡。”

“爺爺,我和書和也為您備了一份禮。”楊蓉頗有信心地站了出來。

她姿態富貴,帶著旁人無可比擬的驕傲。

畢竟霍司爵爸媽死得早,他一個人在有心思,也比不上他們兩份大禮的心意。

“爺爺,前段時間我父親出海,獲得一塊千金難尋的龍涎香,這東西有市場無價,是多少制香者求之不來的名貴材料。”

楊蓉說的底氣十足:“您愛禮佛,比起用檀香,龍涎香的雅緻更適合您。”

龍涎香也是佛教供養儀式中經常出現的薰香供養品。

未燃燒時沒有特別的香氣,但燃燒後香氣四溢,類似麝香味,但更為幽雅清香,香氣歷久不散。

真真切切,是個寶貝!

楊蓉說完,本以為老太爺會比較稀罕這新鮮玩意,卻不想他只是淡淡點頭:“你費心了。”

“爺爺,您不喜歡麼?”

楊蓉有些意外,她可不想搬起這麼貴的東西砸自己腳:“龍涎香又名冰片、瑞腦,分佈於太平洋、南太平洋群島附近,十分罕見。”

她特意強調:“我父親也是費了心思,才提煉出這些。”

那香味,只是輕輕開啟一點,就香得久久不散。

“是很貴重,只可惜我年紀大了,用不了這麼好的東西。”

霍太爺轉手把她送給了南枝,面上沒什麼喜色:“你拿去用吧,別留在我這裡,糟蹋了。”

“爺爺!”楊蓉不滿。

她自己都沒捨得用呢,怎麼能白白便宜這個丫頭?

“怎麼,你送給我的壽禮,我不能自已處置麼?“太爺爺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南枝連連擺手:“爺爺,我年紀還小,不需要用這麼貴的香料。”

這麼多人看著,她哪好意思要二伯母的壽禮?

太爺爺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就直接塞進了南枝懷裡。

“我給,你就收著。”

知道南枝就是霍司爵夫人,他不知道有多高興。

“別說這個龍涎香了,就算你想要別的,太爺爺也送你。”

這樣的偏愛,太過明顯張揚。由此可見霍家對這位‘爵夫人’的重視程度。

不免又讓人想起十幾年前那個老道士的預言。

南枝八字硬,留在霍司爵身邊就能替他保命,若是沒有南枝,霍司爵35歲必有血光之災,非死即傷。

整個霍家都在等南枝生下一兒半女把預言破了,只可惜她的肚子不爭氣。

太爺爺盯著南枝平坦的小腹,嘆息:“我這一把老骨頭,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重重孫子呦。”

瞧著太爺爺殷切的目光,南枝不忍。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和霍司爵簡直是狼狽為奸!

霍司爵看出她眼底的糾結,似有若無的嘲諷:“你的志氣呢?”

說好的一年生三,這就慫了?

“我養精蓄銳多年,生得起,只怕你吃不消。”

他俯身,撩撥在女人耳尖,羞的南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