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為難地看著他,表情逐漸擰巴。

四目相對下,霍司爵面色鐵青,他猛然把南枝扛在肩膀上就要把獵物帶回去。

江謹行衝上前,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陸沉攔下。

“江少爺,這是我們霍總和夫人的私事,您還是少管比較好。”

“什麼叫私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

江謹行捏緊拳頭:“滾開!”

陸沉招招手,門外就來了幾個黑衣壯漢。

他站在中間,恭敬道:“南小姐不會有危險,也請江少爺不要讓我為難。”

“哥,你冷靜!”江微微拉住他,小聲提醒:“你正和爸媽鬧著,現在把小枝牽扯進來不好。”

蘇家權重,萬一被蘇泠知道江謹行不願意結婚是因為南枝,那可就麻煩了。

“沒事,霍司爵不會難為她的,她還有霍奶奶和太爺爺撐腰。”

江微微急忙道:“哥,你忍耐一下,咱們先解決自己的問題。不然就算你把小枝帶回來了,她又能去哪?”

看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江謹行懊惱的在牆上錘了一拳。

堂堂江家少爺,未來繼承人。

他從小就是人群裡的佼佼者,這是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他覺得自己窩囊!

……

“霍司爵,你放我下來!”路燈下,南枝胡亂地撲騰著。

她的鞋子被甩在地面上,整個人像只八爪魚被霍司爵禁錮得無可奈何。

霍司爵把她丟近了車裡,南枝剛想跑出來,就被他一隻腳抵靠在門前擋了回去。

“你無賴!”南枝罵道。

“我再問你一遍,我和他誰更重要?”霍司爵心裡堵了一團火,他氣得渾身燥熱,粗魯的解開了領帶丟到一邊。

他就不信,自己好歹是‘前夫’竟然比不上一個閨蜜的哥哥?

“說!”霍司爵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較這個勁兒。

但他就是想知道,必須知道!

南枝被這氣勢嚇的往後退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

“我們離婚了,你現在對我而言沒有實質性的關係,謹行哥至少是微微親哥哥,我們自幼一起長大。”南枝說話的時候,霍司爵的眼鏡已經紅了。

他壓著怒氣,在南枝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把將她推進車裡,棲身而下地吻了上去。

霍司爵咬著她的嘴唇,懲罰她分不清裡外,自己竟然毫無分量!

他喘著粗氣,動作急促,南枝很快就被撩起火來。

纖瘦細長得手指,穿過她的頭髮,狠狠的拖著她回應自己。南枝一時喘不過氣,羞恥的面色通紅。

這算什麼,是佔有慾麼?

霍司爵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

南枝的胸腔燃起一股怒火,她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掙脫霍司爵的手一巴掌揮了上去。

“夠了!”

“我才不是你的玩物!”

她嗓音洪亮,似是對這種利益婚姻的反抗。

南枝眼眶通紅,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不顧霍司爵的錯愕,赤著腳尖跳下車。

她一再強調:“是你要和我離婚的!”

“現在眼巴巴地跟著我不就是因為我想開了?我不在意了?你又覺得我很重要了?”

“還是為了滿足你那搞笑的,和謹行哥一爭高下的念頭?”南枝氣得一邊哭一邊罵。

她不是難過,只是生氣!

氣這狗男人離婚了也不讓她好過!

“你別忘了,白天我還在幫你照顧小情人,你晚上就巴巴地追上來?”

“霍司爵,你能不能清醒點,不要犯賤?”南枝罵得難聽。

她揉著眼睛,從不遠處把鞋子撿了起來,固執地往前走。

走了一半,許是想到上次的意外,她把一直守在遠處不敢靠近的陸沉叫了過來。

“愣著做什麼,送我回家!”

陸沉嚇傻了,他從沒見霍總捱過罵,還罵得這麼國粹。

他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的夾在兩人中間,渾身直冒冷汗。

最後還是霍司爵淡淡的開了口:“送她回霍家。”

這夜,南枝在床上輾轉反側。

霍司爵一夜未歸。

她哭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啟手機微信,查詢到霍司爵德的聊天框。

備註‘前夫’二字,再次提醒了她。南枝咬咬牙,又把手機放了下來。

那麼大一個人,還能出事不成?

她繼續往下翻動,找到‘阿越’的聯絡框,他已經快一個月沒說過話了,最後一句還是上次自己給他轉錢的時候。

南枝猶豫了一下,還是跨境轉了二萬過去。

這人一直神出鬼沒,南枝只知道他在戰地一直幫助國外的遺孤和留守兒童,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記者,所以這些年一直斷斷續續地寄錢。

轉完賬,門忽然開了。

霍司爵一身酒氣,見南枝還沒睡,他微微呆愣了一下。然後進門,換衣服,自覺地躺到了沙發上。

他一隻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隨意地耷拉著。

南枝嫁進霍家三年,從未見過霍司爵這麼失態,她一時之間有些心軟。

“霍司爵?”南枝小聲道。

他毫無回應,似是沉睡。

她繞到男人身邊,半蹲著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猶豫了一下還是蓋在了霍司爵身上。

他們的關係,點到為止,就這樣挺好。

南枝盯著那張臉,良久,轉身準備回床睡覺,身後一雙手忽然拉住了她。

霍司爵語氣疲憊,他用極盡溫柔又失落的聲音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因為霍家一個搞笑的預言,南枝就被‘綁’到自己身邊。奶奶只想讓她生孩子,而他也從未盡過丈夫的責任。

這個家,好像從來沒有人在意過南枝的感受。

“沒有。”南枝幹脆道。

也許剛離婚的時候她恨過,但現在只有不為所動。

南枝剛說完,沙發上就傳來了動靜,霍司爵搖晃著來到她的身後,輕輕抱住了她。

“南枝,我沒有把你當玩物。”他聲音很輕,抱得也越來越緊,好像一鬆手南枝就會不翼而飛。

“你想要什麼補償?”霍司爵未有過這種疼到心底的感受,彷彿只有給南枝很多東西才能彌補。

“錢?車子?還是霍家股份?”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