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股份那是說給就給的?

“你醉了。”南枝推開他,二人隔了一些距離。

歐式窗簾只拉了一半,月色順著窗戶零星撒在男人身上,將霍司爵襯托得有些悲涼。

那一刻,南枝甚至有了錯覺,霍司爵是在意自己的。

這個荒謬的念頭一閃而過。

霍司爵在原地站了許久,沒落地回到了沙發上……

清晨,陽光透過紗窗照進來的時候,南枝慵懶的翻了個身,屋裡早就沒了霍司爵的身影,她下樓的時候,奶奶說霍司爵出差了,要在臨城呆幾天。

南枝喝著小米粥,想起昨晚的事,木訥的點了點頭。

她一如既往的去醫館,江微微見她無精打采的,還以為昨兒出了什麼事,結果當南枝一五一十全盤托出的時候,江微微人都傻了。

她聽到了什麼?

霍司爵吻了南枝?還和她道歉?還要給她霍家股票?

瘋了吧?

南枝見江微微那麼驚恐,擺了擺手,語氣平淡:“他喝醉了,男人醉酒後的話最不能信。”

可儘管如此,江微微還是很意外。

那個冷麵冰山,出軌三年的渣男…這還是霍司爵麼?

“我最近可能會有些事,醫館這邊還需要你照顧。”

當初,南枝最窮的時候,分了三分之一的股給微微,所以微微也算是醫館的人。

“你要做什麼?”

江微微眼尖兒,立馬瞧出古怪:“上次霍太爺壽宴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

她一步步靠近,盯著南枝那張白嫩的臉兒,慢慢眯起了眸子:“你揹著我養男人了?”

南枝無奈地笑了:“沒有。”

她哪有閒錢包養男人,嚴格來說,她現在的狀況算是被冷冽‘包養’了,如果讓她重新選,自己一定謹記外公教誨,絕對不會在暗網找生意。

算著日子,冷冽給自己的最後期限就是今天。

南枝在藥房裡搗鼓了一會兒,揹著滿當當的藥包朝白金酒店而去。

裝修奢華的大廈,她一路心驚膽戰。

到了約定地點,南枝原地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走到長廊盡頭,推開了那扇門。

一樣的昏暗,冰冷,了無生氣。

南枝很難想象,這麼俊美年輕的男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把自己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南醫生,你來了。”許是上次見過南枝的‘真本事’,這次福叔的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

他不說話的時候,給人感覺還算和善,但只要一開口,就莫名地讓人背後發寒。

“冷先生在裡面麼?”南枝掂了一下背後的袋子,有些吃力。

福叔警惕的打量了一眼。

“你放心,都是好東西。”

南枝把她醫館裡的好傢伙都帶了過來。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自從和冷冽有了交集後,她總感覺自己的小命被人捏著,指不定哪天就悄無聲息的沒了。

福叔領著南枝去了主臥。

床上,男人的面色慘白,明明一米八的身高卻因為太瘦,躺在被褥裡顯得格外瘦小。

“他最近一直都是這樣麼?”

南枝看了一眼屋裡的環境,又指了指封閉的窗戶:“就算失明,你也不能讓他完全見不到光,那樣時間久了,眼睛喪失感知後會更嚴重。”

“我們的醫生沒這種說法。”福叔如實道。

南枝鄙夷,她不屑的笑出聲:“你們西醫不算什麼,最多也就拿拿刀,做一些見血的東西。想要調理排毒,還是得看中醫。”

“把他扶到浴室裡。”南枝說完,冷冽微微睜開眼。

淡藍色的眸子宛若深海,冷冷掃在南枝身上。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冷冽平靜開口,卻宛若無數把刀子正對南枝心口。

她乾巴的苦笑:“我敢不來麼?”

第一次,死的是南家後院的狗。

第二次,她還不知道冷冽會抓來什麼!

這男人給她的警醒,血腥又暴力。

南枝剛準備了房,想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把媽媽接出來,她不能倒在半路上。

浴室,熱氣騰騰。

南枝把包裡的藥全都倒了出來,按照計量下在浴缸裡,頓時,味道刺鼻。

福叔扶著冷冽,有些嫌棄:“這都是什麼東西?”

“草藥,貴著呢!”南枝特意強調。

“還愣著做什麼,把他衣服全脫了,躺在這裡。”南枝歪頭,打量起冷冽的身板。

她想下猛藥卻又怕他受不住:“暫且先泡1個小時吧。”

南枝剛說完,冷冽就變了臉色,他陰寒著臉如毒蛇般吐息:“你,要我脫光?”

“不然?”

她雙手環腰,好笑道:“你們那邊,都是穿著衣服泡澡的?”

冷冽沉著臉,那模樣若是看得見,恨不得把南枝活剝了。

福叔安撫他,聲音恭敬又溫柔:“南醫生的醫術,我們已經見識過了,少主就勉為其難,將就一下。”

“一切,以大局為重!”

南枝不清楚他們說的大局是什麼,但有一點她敢肯定。冷冽的身份絕對不一般,而且這雙眼睛,都極有可能是被熟人所害。

磨蹭了十幾分鍾後,他終於裹著一塊小布遮羞,躺進了藥池裡。

南枝很欣慰,如果冷冽不願意,就算她有再好的藥材,想要給他醫治也會非常困難。

福叔在門邊守著,寸步不離。

南枝從包裡掏出一個水舀,一點點把藥水澆到冷冽身上,一雙纖瘦白皙的手,在他身上游走。

就在南枝認真幫他塗抹藥物,專心致志的時候,冷冽忽然抓住了她欲要往下的手。

“你做什麼?”他力氣極大,南枝吃痛的厲害。

“我要幫你揉一揉,讓藥性更好吸收。”她如實道:“你都這樣了,我能幹嘛?”

“哪樣?”冷冽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南枝疼的齜牙咧嘴。

“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我要為你身體著想,就是這樣!”

冷冽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慢慢鬆手。

南枝活絡了一下脛骨,才憤恨又無奈的繼續幫他清洗著。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楚冷冽後背密密麻麻的傷口。

像刀,又像鞭痕。

雖然傷口不深,但疤痕多了依然讓人覺得觸目驚心,看的她心裡恐懼無比。

“只是這樣你就害怕了?”

察覺到南枝顫抖的手,冷冽戲虐的笑了一聲:“我以為你多大的膽子,才敢和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