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醫生,幾日不見,你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他語氣嫵媚,帶著引誘。

男人纖細的手指挑起南枝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明明是個瞎子,可南枝還是從他的身上看出了侵略感,那雙眼睛好像就死死地盯著自己,不許她挪開分毫。

她下意識閉上眼,想要躲避這種壓迫感。誰知,冷冽卻突然反手扣住了她的腰,狠狠往身前一帶。

那姿勢,就好像她緊貼著男人懷抱,曖昧又讓人恐懼地窒息。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配好了。”南枝小聲提醒:“醫館還有病人,我要回去。”

“是病人,還是你那好前夫?”冷冽笑得頷首,抵靠在南枝頸前。

他像玩弄著小貓咪一樣,撫摸著南枝的頭髮,臉頰,聲音溫柔:“一個拋棄你的男人,值得麼?”

“你跟我走,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可以給你數不盡的金錢。”

南枝抬手擋住了冷冽欲要而下的手,聲音冷漠。

“我們的合約裡,只有我醫治你,沒有賣身這條。”

冷冽笑了,他的小貓咪炸毛了。

他很喜歡南枝的脾性,不卑不亢,就算被人威脅也能憑著本事說這麼有底氣的話。

在他身邊,已經很久沒人像南枝一樣,這麼鮮活,充滿生機了。

“生氣做什麼,你好好考慮。”冷冽的唇角揚起一抹異樣的弧度。

他坐正,來回揉搓著手指,不急不緩道:“驅毒,還要多久?”

“三個月。”

“你就這點本事?”冷冽故意激怒她:“我以為神醫會快一點。”

“大哥,你拖了那麼久才來找我,換個醫生早就告訴你毒入骨髓。虧得我還願意用祖傳老偏方給你治,你知足吧!”

南枝一時沒控制住,懟了回去。

福叔坐在主駕位,那眼神似乎能殺人。嚇得南枝又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冷冽倒是沒生氣,他淺笑盈盈:“回去吧。”

真的?

南枝頓了一瞬,沒敢走。

“怎麼,你捨不得我?”

那必不可能!

她麻溜地開啟車門,揚長而去。

冷冽雖然看不見,但他隱約可以想象得到,這女人離開得有多歡愉。

“少主,這些藥怕不經用,我們要不要換個醫生,繼續按照南醫生的藥房配?”福叔問。

“你沒發現這丫頭每次給的藥材都不一樣麼?”冷冽鼻子尖,早就察覺出了異樣。

他笑得很是欣賞:“隨她去吧。”

南枝前腳剛進醫館,江微微就跟了上來。

“那男人是誰啊,有聯絡方式麼?”

正常情況,他們都會留下患者資料,但剛才江微微找了一圈,什麼都沒看見。

她拉著南枝,面色祈求:“姐妹,我就這麼一次看對眼了,你一定要幫我!”

南枝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微微,這個算了,你相信我,他不是什麼好人。”

豈止不是好人,南枝都覺得冷冽會隨時“吃人”。

他就是個隨時會發癲的瘋子!

“你幫我介紹嘛!”江微微不依不饒。

南枝發誓:“微微,全天下的好男人,你說一句,我都幫你衝。這個真不行,一個不留神,咱倆都得墜溝裡。”

江微微見南枝說得認真,一臉被恐嚇到的表情,訕訕收回手。

她順了口氣,安撫自己:“算了,我好歹是江家小姐,倒追確實有點丟人。”

他們正聊著,霍司爵忽然有了反應。

南枝猛然上前,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勢,問:“還疼麼?”

她給霍司爵喂藥的時候,加了一粒止痛藥在裡面,只是用量不大。

霍司爵想坐起來,只可惜,脊骨那裡每動一下都疼得撕心裂肺。

南枝承認,這一刻,她真的心疼了。

她以為自己早已‘水泥封心’,對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再有一絲留戀,但她騙不了自己的心。

“疼的話,就再吃一粒止痛藥。”

南枝說完就要去拿,卻被霍司爵反手拉住。

他聲音非常虛弱:“不用。”

“霍大總裁,這時候就別硬扛了好麼,我怕你死在我的醫館裡!”

南枝不管他願不願意,還是拿了藥,逼著他吃了下去。

“這…這要怎麼辦呢,公司還有會,霍總這樣根本參加不了。”

陸城紅了眼:“都怪我,要不是我疏忽……”

“你替我開。”

霍司爵語氣平淡:“又不是第一次了,把我的意思傳達下去就行。”

“留你一個在這裡,我也不放心。”陸城委屈得像個孩子,又難過又自責。

江微微像看一個傻子:“你當我和南枝是擺設嘛?兩個女人難道比不上你一個大男人?”

陸城忽然頓住了,考慮到夫人和總裁的關係,他心裡尋思,這次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

“霍司爵是肯定去不了的,並且這段時間只能在醫館療傷了。”

“他這種程度,至少得四五天,我要每天換藥,清理。直到他傷口癒合不再化膿瘀血為止。”

“當然,霍家也有好醫生,你可以帶他走。”

南枝剛說完,霍司爵就猛地一陣咳嗽。

他越是咳,背後的傷口越是撕裂,嘴角的血又順著流了下來。

“忍一點,我給你倒杯水。”南枝輕輕拍打著霍司爵的肩膀,安撫。

她接水的時候,霍司爵抬眸不易察覺地瞪了陸城一眼。

他立馬心領神會!

“還是留在醫館吧。”

陸城乖絕道:“老夫人身體不好,知道少爺受了傷又得難過。這段時間,就辛苦您了!”

說完,他抬腿就走。

南枝看著陸城的背影,修長的眉頭微擰。

她怎麼覺得哪裡這麼奇怪呢?

還沒來得及多想,霍司爵又咳了起來。

“忍一忍,知道我給你包紮多費力麼?”南枝嘴上責怪,聲音卻溫柔得很。

她坐在霍司爵身邊,任由著男人靠在自己懷裡,像一個孩子般乖巧地等著她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