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天不能回去,奶奶那邊怎麼解釋?”

霍奶奶最心疼這寶貝孫子,要是知道霍司爵傷成這樣,指不定怎麼難受。

不過……

“太爺爺為什麼要打你?”

南枝猜了一半,但還不是很確定。

“你很好奇麼?”

霍司爵深邃的眸光中帶著期待。似乎只要他再往前一點點,就能碰到南枝的鼻尖。

“也不是特別想知道。”南枝故意收回手,霍司爵失去支撐,差點摔在椅子上。

他悶聲吃痛,一雙劍眉微蹙,自己翻了身,靠在椅子上坐好,深呼了一口氣。

南枝氣笑了:“不錯,還會自己找姿勢。”

今兒店裡忙,幾個孩子因為流行性感冒在調水,還有幾個大爺大媽想要扎針。江微微跟在南枝後面學了些皮毛,但也只會抓些簡單的藥。

霍司爵第一次知道,南枝忙起來是這副模樣。她溫柔,不厭其煩,和老奶奶說話的時候聲音軟的像小貓。

忙了一圈,快到中午的時候,江謹行提著飯盒走了進來。

他今天休假,穿著一件灰色的單毛衣,身姿筆直。

見南枝也在,江謹行提眸光瞬間微亮,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連忙出去取車,十幾分鍾後又提著大包小包的飯菜趕了過來。

“小枝,一起吃飯吧。”

江謹行把東西擺滿一桌,無疑都是南枝愛吃的。

江微微瞅了一眼,撇嘴。

“哥,你偏心的太厲害!”

“這黃豆燉豬蹄還有糖醋排骨,都是南枝最愛吃的,那我呢?我可是你親妹妹!”江微微故意嬌嗔,表示不滿。

“清蒸鱸魚在這裡。”

江謹行笑著提出最後一個袋子,把鮮嫩的鱸魚擺好,淋上一層熱汁,頓時香味四溢。

“虧得南枝在,不然我可吃不到這麼多的菜。”江微微打趣。

她剛說完,就感覺有一道陰寒的目光盯著自己。

江微微默默轉過身,只見霍司爵的眼光好想要殺人!

救命,她看到哥哥太高興,竟還忘了還有一個活閻王在這。

江微微乾巴巴的笑著:“霍總,要不您也來吃點?”

聞言,江謹行蹙眉回頭,這才在調水區的椅子上看到一個癱在那,渾身綁著紗布的男人。

他沒忍住,笑出聲。

“這唱的是哪出?”

江微微剛想開口,就被霍司爵一記厲色又瞪了回去。

她不敢……

“你們先吃吧,我來喂他。”南枝送走最後一個客人,拿下口罩洗手。

“他是傷了不是殘了,小枝,你先吃吧。”江謹行把飯菜往南枝的位置上推了推。

南枝只掃了一眼,就端起碗,夾了些菜來到霍司爵身邊坐下。

“你吃不了辛辣的,排骨和小炒菜還能吃一些。”

南枝語氣平淡,手上卻已經把菜送到了霍司爵唇邊。看著他一口口嚥了下去。

江謹行捏著拳頭,氣的青筋暴起。

“好像是被太爺爺打了,哥,你消消氣,忍一時風平浪靜,千萬別和一個前夫計較!”江微微小聲安撫。

江謹行嗤笑,他目若無人的上前,接過南枝的碗筷。

“你去吃飯。”這話不是商量,像是命令。

江謹行一向溫文爾雅,顯少用這樣的語氣和南枝說話。

他岔開腿,搬著板凳坐在霍司爵身邊,皮笑肉不笑道:“霍總,我餵你。”

那一秒,南枝分明瞧見霍司爵神色微妙,先是擰眉,最後面色陰沉了下來。

“你是想餵我,還是噁心我?”

“隨你怎麼想。”

江謹行心裡有氣,他夾了一塊肉裹著青椒直接塞進了霍司爵嘴裡,沒等霍司爵反應又猛地塞了第二口。

“別吐,吐了還是小枝打掃,你一把年紀能不能省點心?”

霍司爵氣的面色鐵青,他委屈般的看了南枝一眼,默不作聲把飯嚥了下去。

他本以為南枝會心疼,誰知南枝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句:“謹行哥,辛苦你了。”

說完,她就和江微微一起坐在了飯桌上。

“別看了,小枝是你前妻不是你家傭人,是醫生不是照顧你的護工,你這麼想吃飯,就多吃幾口。”

江謹行喂的快,霍司爵更怕弄髒地板讓南枝心煩。

沒幾分鐘一碗白米飯就被吃的乾乾淨淨。

江謹行把一次性碗筷丟進垃圾桶,轉身面上早已變了神色。他溫柔的坐到南至身邊,替她夾了一塊豬蹄。

“慢點吃,別噎著。”

霍司爵:???

“南枝,我渴!”霍司爵的怒意直逼心頭。

要不是他現在傷的嚴重,他恨不得去把江謹行的破碗摔了!

“來了。”

南枝還沒吃幾口呢,她正準備去端水,江謹行又把她攔了下來。

“你們好好吃飯,我去。”

江謹行大步起身,從飲水機前抽出紙杯,接了半杯開水又加了一些冷水,送到霍司爵身邊,冷言:“喝!”

“我動不了。”

霍司爵氣勢不輸和江謹行較上了勁兒。

他張開嘴,略有挑釁地看著江謹行,兩人一言不發卻是火藥味十足。隔著一段距離,江微微都能感覺到她哥身上那股冷冽的感覺。

“我餵你。”江謹行冷笑出聲,不等霍司爵回應就把水灌進了他嘴裡。

水溫還有些燙,霍司爵剛喝了一口就嗆了出來,他每咳一下,背後都有血跡溢位。

江謹行微怔,他不知道霍司爵傷的這麼嚴重。

“又怎麼了?”

南枝放下碗筷,火急火燎地拿著紙巾過來給霍司爵擦嘴。

她坐在男人身邊,輕輕摟著他:“你忍一忍,止血藥再好也經不起你反覆陣痛撕扯。”

“乖,聽話。”南枝溫柔的哄著。

這話好像有魔力,她剛說完霍司爵就閉了嘴。

看著眼前這‘恩愛’模樣,江謹行心如絞痛,他捏著拳頭半響,沒落站到一邊。

南枝捏著杯子,指尖剛觸控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霍司爵在我這裡,是病人,身為一個醫生,盡心盡職的照顧是本分。”

這話,是說給江謹行聽的。

他以為霍司爵是裝的。

“我好疼。”

霍司爵見縫插針,他‘羸弱’的靠在南枝身邊,聲音虛弱:“你幫幫我。”

“霍總,少說幾句自然就不疼了。”南枝沒好氣道。

這兩男人,真當她看不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