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執意,護士長也不好說什麼。

十幾分鍾後,一個身高一米七,穿著透明絲襪的女護士,輕輕敲門。

“您好,我是照顧您的新護工。”她聲音怯怯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霍司爵。

就在剛才,她擠破頭才爭取到照顧南枝的機會!

南枝抬眸看了一眼,就不自覺地擰起了眉頭,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最準。從這女人踏進門開始,南枝就有一種莫名而來的厭惡。

“進來。”

霍司爵淡淡道:“知道要做什麼吧?”

“沒關係,我們也經常照顧腿腳不便的老人,會考慮到病患感受,及時更換。”

護士語氣溫柔,尤其是和霍司爵說話的時候,語氣嬌滴滴的簡直是能掐出水。

南枝清了清嗓子,說了句:“謝謝。”

她睡了一天,嗓子發啞,和小護士細膩好聽的聲音簡直天壤之別,南枝心裡莫名不痛快。

“這位先生,請您迴避。”

霍司爵剛出門,護士就掀開了被子,一股涼意襲來,南枝凍得腿猛然往裡一縮。

“請不要動哦,我要先幫你把護墊換了。”

護士說完,有些粗魯地扒掉了南枝的底褲。

“呀,怎麼都流出來了,床單都弄髒了。”

護士擰著眉頭,不滿又嫌棄道:“來了例假就多注意呀,這麼一大片,醫院拿回去也不好洗。”

南枝承認,她睡覺是不老實,但她剛縫了針,不大不小也算個手術。一個病人躺在床上都不能動,她能怎麼辦怕?

護士還在唸叨,從她給南枝換護墊開始,一張嘴就沒停過,南枝躺在那一忍再忍,直到她緩緩把霍司爵叫了進來。

南枝本以為這就算完了,誰知這女護士竟然委屈巴巴地和霍司爵說著:“您夫人弄髒了床單,好大一片。”

她語氣誇張!

門外除了霍司爵還有陸城,陸城聽到的那一刻恨不得自己找個地洞鑽起來。

這是他能聽的麼?

霍司爵臉都黑了,好在陸城識臉色,自己先滾去給南枝買燕窩補品。

“那就換張床。”霍司爵問:“現在可以麼?”

他不想南枝睡得不舒服。

可這句話落在護士耳中,她還以為是霍司爵嫌棄南枝髒,更加添油加醋地撇嘴嬌嗔:“她剛手術,是不能換床的。”

“沒關係,你不用擔心,我幫她換條新墊子吧,夾在中間可以擋著髒。”

“謝謝。”霍司爵道。

護士擋在門邊,語氣輕柔地和霍司爵叮囑。

那模樣,好像他們原本就認識一般,說的話越來越多。

最後是霍司爵實在不耐,直接問:“我可以進去了麼?”

“當然……”

他進門後直接關了門。

南枝氣得面色鐵青,她學著那護士模樣陰陽怪氣道:“您夫人把床單都弄髒了,人家好辛苦地給她換。”

霍司爵微微一怔,忽然笑出聲:“她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哪裡都有!”南枝變臉像翻書,她繪聲繪色把剛才的事情學了一遍。

雖然這護士也沒做什麼過火的事,但就是說話讓人非常不舒服。

“那我親自來幫你換。”霍司爵保證:“我絕對,絕對不嫌你髒。”

“你想的美!”南枝瞪了霍司爵一眼。

這男人真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想著佔她便宜!

“你什麼時候把手機給我?”南枝為自己找了個理由:“沒有手機我不習慣。”

“是覺得無聊所以不習慣,還是不能找18歲體力好又能喊姐姐的小年輕,不習慣?”霍司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都不習慣!”南枝氣的身下又是一陣暖流。

她開始痛經了。

沒了力氣後,她乖巧很多,自己慢慢縮排被子裡。

霍司爵察覺出南枝的不對勁,立馬上前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嗯…”

“哪裡?”霍司爵下意識看向南枝受傷的地方。

“和你有關係?”南枝嘴硬,聲音卻又軟又無力。

她越是這樣越能勾起霍司爵的保護欲。

“我去叫醫生。”

“不用,只要給我手機,分散注意力。”南枝逮著機會,示弱。

一雙眸子可憐兮兮地看向男人,撇嘴:“我肚子痛。”

“為什麼會肚子痛?”

霍司爵不明白,他急得就要叫醫生來:“萬一是刀傷到了肚子內臟怎麼辦?”

這男人……

顧明溪這麼強,從不痛經的嗎?

南枝憋得臉都紅了,使出力氣喊了一句:“痛經!痛經你懂不懂?”

“你肯定不懂,你又不是女人,你的小情人都不痛經的?”

“哇,她好厲害,不像我——”

“只會讓哥哥覺得傷了內臟!”

南枝罵完,心裡頓然舒坦。

她看著天花板,憤恨地想把霍司爵踹到地板上。

南枝氣的心跳加劇,直到霍司爵湊過臉:“那…我幫你揉揉?”

陸城進來的時候,霍司爵正搬著板凳,乖乖的坐在南至身邊,一隻手溫柔地揉搓著她的腹部。

他揉揉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他看到了什麼?

霍總在照顧南枝?

他跟在霍司爵身邊這麼多年,也沒見他伺候誰。就連霍奶奶和老太爺都是專門給護工和醫生照料的。

陸城對南枝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買了紅棗燕窩,還熱乎著。”

“給我。”霍斯爵伸手。

他扶著南枝慢慢坐了起來。然後小口小口地喂她先吃了幾口。

燕窩有種淡淡清甜的味道,南枝餓了一晚上,胃口大開。索性陸城買得多,幾十瓶堆成了小山丘擺在桌子上。

“中午想吃什麼?”霍司爵又問:“醫生說,你還要養幾天呢,這幾日想吃什麼就直接告訴陸城。”

“我想媽媽。”南枝咬牙:“你能不能把手機還給我?”

她要了三遍!

事不過三,那是她的東西。她有權利和林雅聯絡,不然媽媽會擔心的。

霍司爵目色深沉地盯著南枝看了良久。

“真的只是聯絡?”

“那不然?我現在就算想跑,我有那個能力麼?”

南枝氣不打一處來,原來霍司爵是防著這個。

“那你答應我,不能和江謹行聯絡。”

“我絕不!”

見南枝態度真誠,目光堅決,霍司爵笑了。

他心滿意足地把手機還給了她,順勢抬手在南枝鼻樑骨上劃了一下:“誰聯絡誰是小狗。”

南枝連忙給林雅打了電話,和她說明自己現在的情況,沒想到林雅當時就哭了。

一直追問南枝在哪家醫院,她要親自陪護。

霍司爵就站在床邊看著,南枝猶豫再三還是覺得讓媽媽安心比較好。

“市中心第一醫院,您來了我讓霍司爵去接你。”

南枝脫口而出後,才恍然意識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使喚起霍司爵已經這麼自然了。

林雅沒多想,連連說了好幾個‘好’才掛了電話。

為了建立彼此信任的第一步,方便在醫院的日子裡好對霍司爵提要求,她主動把手機還給了他。

“不要了?不是無聊麼?”霍司爵沒接,而是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

南枝像是小貓,有心思的貓。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著了道。

“媽媽來,我就不無聊了。”南枝故作無謂道。

“給個地址,我去接媽過來。”霍司爵說得自然。

南枝卻敏銳捕捉到了什麼。

套她話呢?

“媽媽說,會自己過來,辛苦霍總下樓去接就行。”

一個喊‘媽’,一個叫‘霍總’

南枝輕而易舉就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霍司爵因她這小伎倆嗤笑出聲,可他能怎麼辦呢……

這女人現在偷了自己的心,沒還回來之前,他只能順著。

霍司爵半眯著眼打量在南枝身上,問:“那現在,是不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等你媽來,我總不能當著她的面犯渾吧?”

嗯?

南枝還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霍司爵就強吻了上來。

她沒刷牙!

霍司爵反手扣住了南枝的後腦勺,不許她挪開分毫。比起昨天,今天的吻更加有進攻性,像是發洩。

發洩他這幾日看不見南枝的想念,發洩他隱忍剋制的情慾,也發洩南枝離開自己的不滿。

他反覆吮吸南枝的舌尖,勾著她迎合自己。手上更是下意識撫摸到了南枝腰部,只是他不敢在這裡用力。只能像獅子守食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

可這小動作沒有引起南枝的慾望,反而讓他自己心癢難耐,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加深這個吻。

霍司爵要瘋了!

他向來冷靜,唯有在南枝身邊次次失控。

南枝小聲哼唧,抗議著不滿。可這一切在霍司爵面前,都像是情藥一樣,只會讓他越來越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