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南枝叫停。

這次,霍司爵明顯地有了怒氣。

他俯身,一雙眸子深邃又陰沉的盯著南枝那雙慌亂的眼睛。

“從我進門開始,你就一直鬼鬼祟祟的躲著,不惜投懷送抱。”他壓低聲音,吐息微涼,漸漸冷了臉。

抬腿跨下去的瞬間,霍司爵毫不留情的開啟燈,直接拉開浴室的隔簾。

眼前,窗戶上掛著衣服,地上還有未燃盡的蠟燭,水汽一片。就連他的睫毛也被水汽溼潤,彷彿染上了霧。

“南枝!”

霍司爵壓著聲音,動怒,“給我解釋!”

南枝裹著被褥,從床上乖乖湊了上去。

起初他們關著燈,南枝也未覺得不妥,現在燈光通亮,才覺得詭異…她揉著鼻尖,指著衣服結巴,“這,我怕有人知道我半夜還沒睡。”

“很好。”

霍司爵瞪了她一眼,“所以為什麼不睡?”

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她把自己的身子裹得結結實實,獨留一張迷亂的小臉,一雙眼睛費勁地琢磨著什麼。

“我說了,泡湯藥,不信你自己看看,都是暖身子的。”

南枝現在慶幸,那會兒讓林雅把冰蓮粉送了上來,而她剛好藏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

這東西無色無味,就算霍司爵現在查,也看不出什麼。

“想給我生孩子,那你躲什麼?”

霍司爵剛邁腿上前一步,南枝就連連往後縮了回去。她像個渾然無措,受了驚嚇的孩子。

“我…我在準備,我心裡接受不了未婚先孕。”這話說完,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這話聽到霍司爵耳裡,像是逼婚。

他微愣,俊逸的眸子緊擰,薄紅的唇幾度欲要開口還是忍了下去。

“等等,你再給我點時間。”

南枝生怕這男人天一亮就抓著自己去領證,卻沒想等來的是這句話。她竊喜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能佯裝惋惜的問,“為什麼?”

“公司的事有些複雜,這個時候和你復婚,我怕那3億的問題會影響到你。”霍司爵柔聲。

他緊緊盯著南枝,伸手捏了捏女人被,被褥緊緊包裹的小臉蛋,沉迷幾秒後迅速吻了上去,另一隻手把她攔腰抱起,拖著被子重新丟回了床。

“但這不影響你和我算今晚的賬!”

他按響桌臺的電話,院子裡瞬間燈火通明。霍司爵利落地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出去。

糟了!

等她穿好衣服追出去的時候,院裡十來只獵狗已經準備就緒。

陸城一聲命下,幾十個保鏢牽著狗分成四路,瞬間在院子裡散開。

她抓著霍司爵的衣角,嚇的不輕:“你做什麼?”

“不明顯麼?”霍司爵抓著南枝的手腕,帶到自己身邊,極為魅惑的壓低聲音在南枝耳邊道,“我懷疑你揹著我,藏了什麼東西。”

一句話,晴天霹靂!

南枝被說中,當即腿腳一軟,攤在霍司爵懷裡。

她雙眼明亮中帶著恐怯,一雙小手死死抓著霍司爵的衣袖道,“你…你不會殺人滅口吧?”

霍司爵頓時臉色鐵青。

還真被他猜對了?

他一隻手把南枝提了起來,讓她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己身邊。

一個鐘頭後,陸城帶人回來了。

“霍總,院子裡什麼都沒有。”

“我們查了監控,唯一有問題的,是家裡前段時間換了個管家,在您回來之後,他開車出去了。”

“什麼管家?”霍司爵蹙眉,目光下意識落在了南枝身上。

她連連擺手,猛地搖頭,“不是我,我和管家沒姦情!”

她說了還不如不說,霍司爵看她的眼神更加複雜。

客廳,偌大的水晶燈照得屋裡通亮。

霍司爵穿的衣衫規整,雙腿交疊的靠在沙發上,而他面前,南枝穿著睡衣,齊腰的頭髮隨意散落著。

知道冷冽他們逃出去後,她反而不怕了。

她枝打了個哈欠,像只小貓一樣坐在地毯上,順勢靠在霍司爵腿邊,暗暗道:“還要多久嘛,我真的很累,想睡了。”

霍司爵眉梢微挑,目光兇狠地瞪了她一眼,“怎麼個累法?”

他幾乎說得咬牙切齒,南枝瞬間清醒。

這話的意思,不對勁…

“泡湯藥本身就是會身子乏累,你這麼聰明,不知道麼?”

南枝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雙手趴在男人腿上,純真問,“要不要下次帶著你一起泡?”

她越是掩飾,霍司爵越是堅定南枝藏了什麼。

他惱怒,一隻手把她提了起來,禁錮在自己懷裡,反手扣住了南枝的後頸,“你最好是安安分分,什麼都沒有,否則——”

“我就強了你。”

他故意貼近南枝耳朵,說的凶神惡煞。

南枝強忍慌亂,乾脆把謊話坐實到底!

“討厭,你和我本來就是要復婚的,還要強迫人家,這是你出國學的新情趣麼?”她問的天真無邪。

霍司爵愣住了,他根本不敢相信這是南枝說的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壓著火氣想把南枝推開卻又不捨,幾番後暴怒的把她控制在了自己懷裡。

李姨拿著資料從書房走了出來,“先生,那位管家的應聘資料都在這裡了,該有的背景調查都查過,沒問題。”

看到福叔的照片,許是做賊心虛,南枝心裡漏了半拍。

霍司爵的眸光一直在注意著她。

摟著南枝的手也下意識緊了幾分,生生是要把南枝的蠻腰掐斷。

她吃痛回頭,嘴硬,“你查他就查他,掐我做什麼?”

南枝困得眼睛紅潤,不滿地就撲了上去。她縮在霍司爵懷裡,索取般來回蹭著,取暖。

不知是不是這幾日和冷冽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貼近霍司爵的時候,南枝總有種莫名的心安。

好像只要這個男人在,她就是安全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她幾番哀求無果,但霍司爵剛回來,福叔就帶著冷冽逃了。

“南枝的中藥都是他送的麼?”

霍司爵翻動著福叔那一頁的檔案,細問。

“是,夫人說要給你生孩子,我不敢攔。”李姨面不改色,語氣卻不好聽。

南枝懶洋洋的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最後抬頭貼近霍司爵的唇,“吶,你都聽到了,我真的想給你生孩子來著。”

“南枝。”

霍司爵嗤笑出聲,嘲笑她也是在嘲笑自己,“這麼假的謊話,你自己信麼?”

她咬著下唇,心裡尋思怎麼才能進一步色誘這個男人,讓他忘了這件事。

誰知下一秒,他就抬起南枝的下巴,用大拇指按在了南枝剛在虎牙咬住的地方,重力的吻了下去。

是暴怒,是發洩,也是瞧不起自己。

就這麼一下,又被勾引了!

霍司爵略帶怒意地抱起南枝遮住自己身體某處,感受到昂揚的反應,她瞬間把男人推了開。

李姨還有陸城都在呢!

他發什麼春啊!

“怎麼,這不是你想要的麼?”霍司爵咬牙,怒自己不經誘惑。

他雙眸陰柔卻又帶著化不開的情慾,就這樣貪婪的盯著南枝的唇,最後仔細看向脖頸。

確認她身上沒有什麼痕跡,心裡才好受些,更加用力的把南枝圈在了懷裡。

“家裡用人要小心,以後南枝和我都會住在這,底細不清楚的全部辭退。”

“對,要辭!”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家裡眼線可不少。

霍司爵看南枝這麼大的反應,心裡早就猜到了七八,他只是不敢信,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腳。

要是他沒回來,南枝又會怎麼樣?

“你不想說,我不逼你。”霍司爵盯著南枝的眼睛,說的認真又霸道,“但,你屬於我,這是底線。”

他撩撥著南枝的頭髮,目色堅定帶著狠決,“如果你背棄我,我會瘋。”

霍司爵迫使南枝看著自己。

他們雙眼咫尺距離,能清晰地在對方眼睛裡看見自己的身影。

“你威脅我。”南枝敏銳的抓到了關鍵點。

這種話,她在冷冽口中聽了一萬遍,早就厭煩了。

“是事實。”霍司爵強調,“南枝,你對我非常重要。”

“曾經或許是我看不上你,覺得你輕賤才和我在一起。但現在,我為自己的言行向你道歉。”

“如果必要,我願意為你放下一切,包括這條命。”

霍司爵說的堅定,他期盼能得到南枝的回應。

可這女人昏昏欲睡,腦袋裡只有那句‘他會瘋’,南枝困到了極點,她一隻手在霍司爵身上畫著圈,腦袋裡想的卻都是…瘋牛,瘋狗,瘋……

“南枝?”良久沒聽見她說話,霍司爵喚了一聲。

懷裡,輕微地傳來一陣滿足的呼吸聲,南枝鬆軟著身子,竟然趴在霍司爵身上睡了過去。

她臉蛋通紅,小手還抓著男人衣服。

那摸樣乖巧又聽話,甚至奶呼呼的,只一眼就看進了霍司爵的心底。

他還奢望什麼呢…

原先就是他自己不珍惜,才有的今天局面。

霍司爵嘆息一聲,丟了手裡的資料,福叔那一夜滑落在地,被他一腳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