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七修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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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秦禮大步走向百米外,他的腳踏在泥土上,沾染了灰塵和疲憊。他遙望那座城市邊緣的地方,那裡插著紅白的旗幟,它們在風中綻放。
“先生,要租馬嗎?”一個小童站在亭子下搭訕。
“我要去西山。”
“好的,你稍等。”
不多時,小童從馬場趕來一輛馬車,他坐在上面,意氣風發。
“先生,請上馬車。”
張秦禮點了點頭,走到馬車旁,拉開車門,然後坐了進去。馬車緩緩啟動,開始向西山駛去。
路上,塵土飛揚,蟲飛滿天。
“此地為何這麼多的飛蟲?”張秦禮問駕車的小童。
“疫情三載,災蟲不斷。”
“廢城也有疫情?”
“當然有,現在那裡已是荒山野嶺,極不太平。”小童手中揮著鞭子,遂問:“少爺從哪裡來,為何去廢城?”
“我從鄉下來。”
“那裡是盧國邊塞,常年戰亂,當地的官兵經常租用我們的馬車運輸一些戰備物資。”
“那你對城裡的情況應該很瞭解吧。”
“貧瘠之地,人吃人現象很嚴重。在那裡,利益至上。”
“你小小年紀看得倒是挺透。”
“你知道,他們軍師的七修之法嗎?”
“什麼是七修之法?”
“就是七條沒有人性的軍規。”
“什麼軍規啊?”
“其中一條就是不能放下七情六慾的人就是廢物,若為將者,必斷情。”
“其他六條呢?”
“生於黃土,皆無名。凡從軍者,一律無名氏也。”
“這些都是盧忠王定的規矩?”
“盧忠王麾下的軍師靈山。”
“那盧忠王?”
“沒有人見過盧忠王,他是我們盧國的精神。”小童說罷,空中一陣黑風襲來,剎那間,刀光、火光一片。
小童跳下馬車,拉著張秦禮穿過石崖。
“怎麼回事?”
“果邦軍和小沔民兵打起來了。”
“他們哪一支是屬於盧忠王的隊伍?”
“那個都不是,是這幾個山頭的土匪。”
“土匪?”
“說他們土匪還是好聽的。”小童噓了一聲,“等他們打完了,咱們再走。”
張秦禮聽到這裡,一把摁下了小童。
這時,空中傳來一聲怒吼,他是一個民兵的頭領。“孃的,老子在這蹲了一炷香的功夫了,你們丫的,終於出現了。”
“怎麼,這麼惦記我們呀。”
“交出老子的馬子,不然,老子把你們一個個五馬分屍。”
“你馬子心甘情願跟我兄弟走的,給你交出來,得他們願意呀。”
“呸,好不要臉。虧我當初把你當兄弟。”
“你別這麼說,兄弟這兩個字,我受不起。”
“是嗎?看來你們打算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兄弟們,給老子上,殺向黑風山,把那個臭娘們給老子抓回來。”
“兄弟們,上!”對方一聲喝令,兩隊瞬間‘水影交融’。
倏然,在通往西山的羊腸小道上,刀光劍影交織成了一片,激烈的戰鬥正式開始。
兩方民兵展開了近身肉搏,他們的喊叫聲和刀刃碰撞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他們揮舞著刀劍,全力以赴地戰鬥著。
其中一個頭領身先士卒,手中的短刀如同龍尾一般狂舞,將敵人一次次逼退。他的眼神堅定如鐵,彷彿任何困難都無法動搖他的信念。
與他應戰的對手也不示弱,他的刀法凌厲無比,每一次揮刀都能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忍的弧線。他的身影在戰場上游走,猶如一條黑暗的蛇,冷酷而殘忍。
“兄弟們,給老子頂住,把那騷娘們給老子搶回來。”
“大當家的,那娘們好像下來了。”
這時,不遠處的山頭上衝下一撥人,他們手持刀劍,來者不善。
“劉傲天,你這個死鬼,又帶人闖山頭了。”
“紅娘,跟老子回去,老子既往不咎。”
“兄弟們,給老子把這個劉傲天給殺了,取首級掛寨子裡。”為首的一個紅衣女子一聲令下,身後衝出一支黑衣武將。
這些武將,如狼出山。
僅是一炷香的功夫,就殺掉了對方一半的人。
至於劉傲天的首級,被一個彪形大漢一斧子砍下。
他舉著劉傲天的頭顱高舉著向當家的邀功。
“當家的,我把他殺了!”
“幹得好。”
“姑奶奶今天要把他掛在寨子裡,一敬明月,二敬天,三敬土地閻王爺。”
“走,回去慶功。”
一行人推搡著俘虜,撤往不遠處的一個山頭。
張秦禮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一凜。遂問身邊的小童:“這些佔山為王的人在這一帶是不是經常殺人?”
“他們?”小童司空見慣,“他們以殺人為樂子,一天不殺人,便自相殘殺。”
“自相殘殺?”
“對。”小童站起身,“據說這山頭上的女當家的會詭道邪術,這方圓數十里的紛爭都是她操控的。”
“邪術?”
“這位少爺,難道你不知道,戰場上,除了用刀劍肉搏,還有詭道邪術嗎?”
“行軍打仗怎可用詭道邪術!”張秦禮不認同。
“用詭道邪術殺的是無形之兵,戰場上,看似人類在打仗,其實還有神鬼在助陣。所以打仗之前,要先祭天地。”
“你的馬車被那些土匪順走了,你怎麼送我去西山?”張秦禮轉移話題,“看來,去西山之路,要我徒步而行了。”
“這個不難。”小童對著天空吹了一下口哨,不多時,他們的馬車破塵而來,並穩穩地停在了兩人的跟前。
“這馬車怎麼回來了?”
“我們馬行的馬都是訓練有素的,只要我們吹一下口哨,不管它們被帶走多遠,都會在一炷香之內原路返回。”
“走吧!”
天陰沉沉的,似乎快下雨了。張秦禮的心裡有些焦急,這個地方這麼的亂,楚靈茜他們現在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了。
“少爺,你坐好了。”小童重新跳上馬上,提醒張秦禮關好車門,然後揮起皮鞭繼續前行。
路上,不斷地有押運糧草的馬車經過,他們的身上佩戴著刀劍,隨時準備著應對一切可能突發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