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3日,是江嘉豪開庭的日子。

這一次開庭,關乎香江水產商之二,與盤踞油麻地多年的豬籠,所留存的地盤,最後的歸宿。

凡是與魚王,蟹王,豬籠有關的勢力與好友,紛紛一早來到了香江第一法院的門口,等待參與庭審。

其中不乏魚王和蟹王的舊部,偽裝成商販走卒,隱藏在娛樂中心附近準備對江嘉豪出手,替死去的大佬報仇。

這種復仇,自魚王和蟹王被摘了腦袋,江嘉豪自豬籠之戰離開警署後一直持續著,這也是江嘉豪平時不怎麼離開娛樂中心的原因。

這些人報復不到江嘉豪,便想著用沐婉柔引江嘉豪出現,但江嘉豪早就把杜蓮花留在了沐婉柔的身邊。

有著杜蓮花做沐婉柔的貼身保鏢,一般的小雜魚想靠近沐婉柔,真不是一般的難。

往往稀裡糊塗的就被杜蓮花發現,被灑下特殊粉末,出盡了洋相,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這些日子江嘉豪在神堂暫住,這些魚王舊部準備突襲神堂,獵殺江嘉豪,卻被神堂的香客們警告。

誰敢在神堂附近鬧事,不管是誰的人,就是在與香江諸多張玲粉作對。

除了某些大佬的警告,江綺雯早就在神堂附近埋伏了眾多馬仔,用來保護江嘉豪的安全。

這也是最近一個星期,明明人氣很旺的神堂,卻少有香客過來奉香的緣故。

一些張玲粉,並不想在這段時間內替神堂招惹是非,故意避開了這六天。

今日一早,江嘉豪在一眾馬仔的護衛下走出娛樂中心,臉上始終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

正門口,一名馬仔開啟老爺車的車門,準備將老爺車向前提一提位置,迎接江嘉豪與江綺雯上車。

誰料老爺車剛向著門口挪動了幾米,就轟然爆炸,燃燒成一團火焰,驚呆了四周的江字堆馬仔。

“敵襲,保護老大!”

開車的馬仔瞬間去地府報到,江字堆的馬仔們大喝出聲,立馬有人將江嘉豪與江綺雯護在了身後,向著娛樂中心內護送。

突兀的槍聲四起,娛樂中心的四面八方,出現了大批戴著口罩的突襲者。

這些突襲者藉著掩體對著江嘉豪和他的馬仔們,開始了槍火覆蓋,火力異常兇猛。

江嘉豪剛走下娛樂中心的臺階,就不得不被一群馬仔護著回到了娛樂中心內。

為了防止有突襲者衝進娛樂中心,江綺雯命人把大門關緊,又讓江字堆的馬仔們領了槍械,準備隨時突圍出去。

她聽著外面的槍火聲,望向江嘉豪臉色鐵青:“距離開庭只剩下不足三個小時,我們不能拖得太久,必須要突圍出去。”

“一旦時間超過了三個小時,你趕不到第一法院,到時候法官一定會判你預設罪名,對你不利!”

“就這些小蝦米,想把我困在這裡三個小時,哪那麼容易。”

“哼~你真當香江的警署,都是吃乾飯的?”

“最多半個小時,嚴同必定會帶防暴隊過來支援,莫急。”

江嘉豪看了看手錶,老神自在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副篤定呂華會派人過來支援的表情。

綁架不成,暗殺不成,現在又搞出這種拖延時間的戲碼,這群魚王舊部看來是黔驢技窮了。

“阿豪,萬一呂華不派人來呢?”

安排服務生將娛樂中心的顧客帶到包廂去休息,目視麾下馬仔據守防禦點,與外界的來襲者發動攻擊。

江綺雯的聲音幽幽的,聽不出喜怒哀樂,令江嘉豪一愣,抬頭瞟了她一眼。

“不派人來能怎麼辦?”

“我們固守在娛樂中心,有槍還擊,到了法官那邊可以說被動防禦,畢竟我們這麼大的產業有自衛系統很正常。”

“可一旦兄弟們衝出娛樂中心,跟那些來襲者槍戰,那我們就不是被動防禦,而是械鬥。”

“到時候我在法官的罪名簿上,又會多了幾條罪名。”

“這些人故意選在這個節點來堵著我,恐怕就是打著一箭雙鵰的主意。”

“要麼我固守待援,不能正常出庭,到時候即便辯護律師替我準備再多的供詞,我也是預設罪名。”

“我現在帶人衝出去,到時候雙方一有死傷,什麼影響治安罪,妨害公務罪,社團聚眾械鬥罪等等,還不是想給我套幾個套幾個?”

“到時候我就算趕到了法院,能抹掉豬籠之戰的罪,今天這些罪名,也夠我在監獄十年起步。”

“只要我進了監獄,不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江嘉豪滿臉的笑容,每說一句話,就令江綺雯的臉色變幻一分。

她知道江嘉豪說得沒錯,或許對方故意在今天發動突襲,製造動亂,就是做了這兩手準備。

不管今天江嘉豪能不能趕到法院,能否正常出庭,他必定多上幾條罪名,最後鋃鐺入獄。

一旦江嘉豪入獄,沐家一定會與江嘉豪劃清界限,到時候呂華也會再選避風塘的傀儡...

那時候的江嘉豪就成了多方的棄子,他的那些仇家,絕對不可能放任江嘉豪在監獄裡好過...

江綺雯見江嘉豪依舊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樣,知道他一定早做了安排,便想開口詢問。

就在這時,一顆顆手雷投擲到英京娛樂中心的大門前,炸開了木質大門,外面的突襲者要衝進來了。

激烈的槍戰,就此展開。

上午九點半,香江第一法院門口。

王賀站在臺階上,不住地看著手錶,眉頭微皺望向一旁的嚴同。

“嚴探長,已經九點半了,江嘉豪還不出現,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嚴同笑眯眯地點起一根菸,吞雲吐霧,拍了拍腰間的配槍,幽幽道。

“最近這小子有點要脫離掌控的意思,華哥不高興,我們做小弟的,自然要理解大佬們的心思。”

“等到九點五十,若是他還不出現,就代表他沒資格做我們的傀儡,就按照第二種方案來,讓他牢底坐穿。”

王賀瞭然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法院門前聚集的觀審者越來越多,但唯獨沒有江嘉豪的身影。

一些來參與庭審的觀審者彼此閒聊著,都斷定江嘉豪畏罪潛逃了,嘲笑聲不斷。

人群中,沐婉柔默不作聲,即便有人過來詢問江嘉豪的訊息,她也是冷著臉。

有人散佈訊息,英京娛樂中心被突襲者圍困,現在雙方打得火熱,就連防暴警察都插不進手。

此訊息一出,在場的名流們更是幸災樂禍了,有人與沐家交好,紛紛詢問沐婉柔,江嘉豪到底能不能來參與開庭。

如果江嘉豪錯過了這次開庭,那些人就要重新審視江嘉豪的地位了。

畢竟沐婉柔是沐家代家主,作為勳爵的女兒,她是不可能嫁給一個罪犯的。

眼看著法院門口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最後近乎喧譁,沐婉柔臉色鐵青,就要離開。

這時法院的大門開啟,嚴同踩滅了菸頭,笑著拍了拍王賀的肩膀,二人率先朝內走去。

“小姐,不管今天江先生能否到場,我們都該進去看看。”

有中年管家在沐婉柔身邊低語,沐婉柔神情不斷變換,最終點了點頭,在一群參與者異樣的眼光中,走進了審判庭。

上午十點,一名洋鬼子法官出現,其餘陪審法官皆落座,來自豬籠一方的辯護律師王賀,與魚王,蟹王的辯護律師張宇,也一同就位。

“quiet!”

【翻譯:安靜!】

洋鬼子法官見偌大的審判庭內座無虛席,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觀審者,皺眉抬了抬眼鏡框,敲了一下錘子,大廳內的竊竊私語聲頓時弱了下去。

陪審法官翻看筆記,用彆扭的中文開口道:“關於城寨大型械鬥一案,現在開庭。”

“請問雙方律師,被告均已到齊了嗎?”

這場審判,原告是香江警署,被告則是豬籠一系,魚王和蟹王一系。

蟹王和魚王作為被告,出庭的是兩個中年人,自稱是魚王和蟹王的兒子。

作為魚王與蟹王一系的辯護律師張宇,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隨後冷笑著望向王賀,等待著王賀的笑話。

“城寨一方的辯護律師,你的當事人江嘉豪先生,為何沒有出庭?”

“現在已經開庭,若是他再不出現,將會被判預設罪名,請問,他今天是無法到場嗎?”

陪審律師一開口,審判庭內頓時再次竊竊私語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王賀,與城寨被告位,那空著的座位。

王賀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是這樣的法官,我的當事人並非不想到場,而是有某些人制造了大麻煩,不想讓他參與庭審,故意阻攔他的腳步。”

“我的當事人,可能無法參與此次庭審,我將全權代表我的當事人,為他辯護。”

“quiet!”

【翻譯:安靜!】

主審法官再次敲錘,用英語呵斥著一眾參與庭審的觀審者,待聽得陪審法官翻譯之後,就要宣佈開庭。

“且慢!”

突兀的一聲輕喝,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也讓拿著錘子的主審法官,面露不悅之色。

“Noisyisforbiddeninthecourt.Ifyoudon'thaveareasonableexplanation,youwillbedeprivedofthequalificationtowatchthetrial!”

【翻譯:法庭內禁止喧譁,如果你沒有合理的解釋,將被剝奪觀審的資格!】

觀眾席,沐婉柔的身邊,一直顯得很安靜的中年管家站起身,笑著對法官彎腰行禮,用最純正的英語解釋道。

“I'msorry,yourhonor,Idon'twanttodisturbthecourtorder,justbecauseIamthedefendantandmyseatisinthedock.”

“Excuseme.Excuseme.”

【翻譯:對不起法官大人,我並不想擾亂法庭秩序,只因為我是被告人,我的座位在被告席。】

【翻譯:抱歉,讓一讓。】

中年管家摘下了帽子與臉上的橡膠面罩,露出一副帥氣面容,正是江嘉豪!

江嘉豪推開了法庭內的便條,在全場觀審者那詫異的目光中,走到被告席上坐下,對著一旁的便條伸出手腕,令其銬上手銬。

他見主審法官一臉疑惑地盯著自己,再次解釋道:“Yourhonor,IamJiangJiahao.Forsomeotherreasons,manypeopledon'twantmetoattendthistrial.Iamforcedtopretendtobemyself,andpleaseforgiveme.”

【翻譯:法官大人,我就是江嘉豪,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有很多人不想我來參加這次庭審,我是被逼無奈,只能偽裝自己,還請法官大人恕罪。】

洋鬼子法官打量著江嘉豪,沒想到這次的被告竟然會說英語,還是如此嫻熟的英語,比他都要純正幾分。

他冷著臉點了點頭,便不打算追究江嘉豪的臨時入庭的冒失,手中小錘子重重一敲,朗聲道。

“Wearenowincourt.”

【翻譯:現在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