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整肅人馬

天矇矇亮，負責做飯的王家夫婦，開始了廚房協奏曲。

鍋碗瓢盆，叮噹作響，吵得人無法安睡。

謝凡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王師傅，你可真勤快！”

“少爺，您別說了，這一百多口子的飯，可不好做！”

謝凡尷尬一笑，以前家裡，最多也就五十多人，現在足足翻了一倍。

不止吃飯，各項用度都要增加，不是個小數目。

雖然大家都沒說，可心裡多半會有怨言。

他得找個時間，給大家提提氣，聚聚神，“來人，把聶雲龍帶來！”

片刻後，一個兵士把人押了過來。

這名兵士，叫張超，身體壯實，幹活也機靈。

“張超，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些兵士的統領！你去告訴兄弟們，好好幹，我給你們三倍的俸祿！”

人挪活樹挪死，張超手舞足蹈，“多謝少爺！小的願效犬馬之勞！”

“張統領，踏實辦事，前途無量！”

張超退在一旁，阿福再也忍不了了。

如此時節，少爺依舊大手大腳，豈不是成了別人口中的敗家子？

他靠在謝凡耳邊，輕聲低語，“少爺，你要剋制！”

謝凡直接給了對方一腳，氣急敗壞，“長本事了，是不？”

阿福縮在一旁，想起了那句老話，不聽金玉言，吃虧在眼前。

再看院子裡其他人，無不翹首以盼。

兵士三倍俸祿，他們的工錢，至少不得翻倍？

可是，謝凡再沒說話了，仰著臉，望著藍色的浩瀚天空。

聶雲龍兩眼瞪得如燈籠，黑黢黢的臉蛋子，滿是橫肉。謝凡把他喚來，卻沒理他，可急壞了。

“叫我來，有何話說？”

謝凡低下頭，看著對方的鬍渣，“聶兄，阿福刮鬍子的手藝了得，讓他幫你打理打理吧！”

聶雲龍眼珠子一下子縮了回去，竟微微有些淚光閃爍。

謝凡心想，古人不欺我，待人以誠，能收穫真摯的友誼，“聶兄，你是否已經體會到，我的赤誠之心？”

聶雲龍跪倒在地，腦門重重砸在地上，“兄長在上，雲龍願意跟隨兄長！”

“你看看，我昨天說什麼來著，咱們是一家人！”謝凡給聶雲龍解了綁，託著對方的肩，“你我乃是異姓兄弟，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聶雲龍用手擦了一把鼻涕，“兄長，我的那些兄弟呢？”

“好說，好說，全放了！”

聶雲龍再次跪倒，“感謝兄長收留！”

不由得，謝凡汗毛倒豎，這詭異的氣氛，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張超招呼兵士，將俘虜全部釋放，圍在一起，一共53人。

謝凡盤算了一下，家裡35人，兵士20人，一共108人。

就在這時，王家夫婦扯著嗓門喊道，“少爺，可以開飯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謝凡。

謝凡鎮定自若，“吃飯！”

霎時間，山寨內亂成一團，王家夫婦直接被擠到了謝凡身邊，“少爺，你看看這些人，好沒教養！”

謝凡苦笑一聲，這些清風寨的好漢，哪像是山匪，分明更像逃荒的難民。

此刻，他多半理解了，為什麼聶雲龍這麼輕易就歸順了。

“王師傅，辛苦你了！”

“少爺，這麼吃下去，明天就斷糧了！”

阿福在一旁，重重點著頭。

謝凡氣定神閒，回到了屋裡。

在這個文明落後的時代，幾顆玻璃珠子，就能讓人垂涎欲滴，他還是有些底氣的。

鑽石，就是他做出來的玻璃珠子，只不過打磨之後，形似而已。

“阿福，等吃完飯，你帶著人，去趟豐縣，購置些東西回來！”

阿福兩手一攤，“錢呢？”

謝凡從木箱裡，取出一個布袋子，裡面全是打磨好的“鑽石”，“帶著這些東西，能換多少，就換多少回來！”

“這東西，又不能當錢花！”

“你懂什麼？這叫鑽石，在日光下，晶瑩剔透，色彩斑斕！那些有錢人，就喜歡這樣亮閃閃的玩意兒！”

阿福半信半疑把東西收好，“少爺，要是換不來，怎麼辦？”

“看你也辦不成什麼事兒！你去了豐縣，直接找董仲，那小子肯定有辦法！”

董仲，是謝凡的玩伴，見識過這些新奇的玩意。雖然肚子裡沒什麼東西，但這種歪門邪道，最是擅長。

打發走阿福之後，也該想想，怎麼收服這幫綠林好漢了。

“張統領，依你看，這幫山匪，該如何安排？”

“少爺，這些人，原來大多是些懶散的莊稼漢。要讓他們聽話，得先改改他們的性子！”

“張統領，一語中的！”

謝凡盤算著，以現代的管理理念來說，還是得透過制度來約束，獎懲有度。

按勞分配，無疑是最公平，也最有成效的。

謝凡走出門外，看著眼前的景象，止不住搖頭。

餐後，聶雲龍坐在地上，帶著一眾兄弟，晾著肚皮。

謝凡跺了跺腳，大聲喊道，“既然大家決定跟著我謝凡，一定不會讓大家餓著肚子！”

眾人紛紛叫好，那目光，分明是在看一個冤大頭。

“但是呢，要想吃得香，吃得好，有錢拿，就得多出力氣。現在，我宣佈，聶雲龍就是包工頭。我會把規矩，交代給聶工頭，大家馬上就能明白了！”

“什麼是包工頭？”

“這還不好理解？就是給大家發肉包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