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山下,謝凡孤身一人,迎著大軍而去。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謝凡氣定神閒,緩緩道來,“謝凡!”

“你可是清風寨的?”

謝凡從腰間掏出聖旨,底氣十足,“我有聖旨在此!”

為首的將軍,名叫廖勇,低聲詢問,“皇上也在山上?沒聽說啊!”

旁邊一名小卒,恭敬回稟,“將軍,前段時間,好像豐縣謝家,接過一道聖旨。這個謝凡,會不會是謝家的人?”

廖勇點點頭,恭敬上前,跪倒在地。

一千兵士,無不跟從。

聽完聖旨,廖勇抬頭,“不知謝兄在此,廖某唐突了!原來這兩座山是你的,誤會,誤會!”

謝凡把聖旨收好,抱著對方的雙手,誠懇道,“將軍,你來得正是時候!現在,應該速速上山,緝拿清風寨的賊眾!”

“可是,這是謝兄的家事兒,我怎麼好管?”廖勇推卻,陰陽怪氣,暗懷鬼胎。

謝凡心領神會,從懷中取出一條手帕。

開啟手帕,是三顆光芒奪目的寶石。

“謝兄,這可是傳說中的,鑽石?”

“然也!此物送與兄弟,事成後,另有重謝!”

廖勇推開謝凡,拔出佩刀,招呼身後的兵士,“大家聽好了,今天不是佯攻,務必把清風寨給我踏平了!”

謝凡滿意點頭,看向太陰山,“清風寨的好漢,讓讓路,這兩座山是我的!”

“凡兒!情況如何?”

謝子明,是謝凡的叔父。

此刻,他帶著謝家的大部隊,終於跟了上來。

“叔父,山上有匪,官兵正在清剿!”

謝凡很恭敬,雖然叔父平日刻薄,但畢竟是長輩。

謝子明應了一聲,坐在裝行李的木箱上。他並不贊同謝凡掌家,卻不能違背哥哥的遺願。

而且,謝家已經沒什麼家底了。這個爛攤子,拿來費心費力,丟了又有點可惜。

山上傳來喊殺聲,謝子明不由得攥緊了衣袖,“凡兒,這山匪兇得很?咱們住在這樣的地方,不會有危險嗎?”

“叔父,不必緊張,這地方再好不過了!”

其他人聽了謝凡的話,全都撇著嘴。人類,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才從山裡走出來。現在可好,大家成群結隊的,又要回去了。

等了些功夫,廖勇帶著隊伍,下了山。

“我廖勇,說話算話!謝兄,你可別忘了今日之事!”

謝凡快步上前,又偷偷塞給對方兩顆鑽石,“將軍威武,大恩不言謝,看我的行動!”

廖勇拍了拍肚皮,“謝兄,客氣了!”

“將軍,在下還有兩個不情之請!”

“說來聽聽!”

謝凡恭敬上前,低聲道,“將軍,能否給我十名兵士,以防山匪報復。”

“好說!給你二十人!”

“此外,不知將軍能不能把俘獲之人,交與我處置?”

“這是為何?”

“將軍也說過,這多半是我的家事!”

廖勇靠在我的耳邊,“謝兄,交情歸交情,你這樣,我很難辦呀!”

“將軍,十日之後,請來山寨一敘!我定擺酒設宴,以謝將軍大恩!”

謝凡的話,令廖勇感動不已,真是相見恨晚。

廖勇留下了二十名兵士,並把五花大綁的俘虜,扔在了山腳下。

“謝凡!我X你大爺!你個王八羔子!欺騙我的感情!”

聶雲龍破口大罵,只恨方才沒有殺了謝凡。

說王不說八,文明你我他!謝凡緩緩上前,冷冷看著對方,“聶兄,你先彆著急罵!你想想,如果沒有我,你不是照樣被抓嗎?可是現在,我從官兵手裡救了你!我不圖你報恩,只希望你明白,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兄弟啊!”

聶雲龍:……

“來人,把俘虜押回山寨!”

二十名士兵,在前面押著聶雲龍等人。

後面,謝家眾人,艱難爬著山路。

現成的房舍,簡單打理之後,便可以住人了。

謝家三十餘人,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

……

夜間,謝子明找到謝凡,“凡兒,今天是對付過去了,可之後該怎麼辦?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叔父,您是謝家的頂樑柱,我有大事相托!”謝凡故作神秘,把手伸進懷裡。

謝子明瞪大了眼睛,向謝凡懷裡瞅去,“凡兒,但說無妨!”

“這是婚書和信物,請叔父出面,把婚退了。”謝凡手裡握著一封書信和一個玉鐲,語重心長,“可以的話,把聘禮也要回來。”

謝子明雙手推脫,臉色煞白,“送出去的,怎麼能要回來?而且,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是大哥的安排,我怎能做得了主?”

謝凡對這門親事,本就不悅,他嚮往的是自由戀愛。藉著這個機會,他鐵了心地要與封建婚姻決裂。

“叔父,你是家中長輩,這件事只能您出面!謝家沒落,確實配不上林家。再說了,謝晨年紀也不小了。若能退些聘禮回來,也好幫他尋一門親事!”

謝晨,是謝子明的兒子,今年十七,比謝凡小兩歲。

聽了這一席話,謝子明心動了,“我看你心意已決,只好由我來當這個壞人了。不過,我可不是為了晨兒!”

“那是自然,叔父對凡兒,情深似海!”

謝凡頗費了些口舌,才將謝子明送走。

他知道,謝子明對自己再好,也比不過謝晨這個親生兒子。

阿福換了一盞油燈,低聲詢問,“少爺,糧食不夠了!原本咱們三十幾人,還可以支撐幾天。可是,現在又多了兵士和俘虜,加起來足有一百多張嘴!”

家中的老管家,看到謝家沒落,已經離開。阿福,不但沒有離開,還幫了謝凡不小的忙。

謝凡拍了拍旁邊的床鋪,吩咐道,“阿福,你踏實睡覺!跟著少爺,保你榮華富貴!”

阿福疑惑看著謝凡,為其謎一般的樂觀精神,深深憂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