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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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身後，跟著僕人玉蘭，也是一身白衣。
“沒想到，老爺剛剛去世，謝家就分了家。”
謝凡彎腰，很是恭敬，“二孃，您的身體可好些了？”
“凡兒，這個家，全靠你了！”胡氏掩面而泣，哭聲瑟瑟，“不知道，阿瑤何時才能回來！”
“二孃，您少操些心，有我在！”
謝凡對胡氏，頗有好感，原先幾次闖禍，她都極力維護自己。父親去世，胡氏的身體，也日漸憔悴，讓人看了心疼。
慧兒上前，攙扶著胡氏，“二夫人，要不讓少爺請個郎中，開些補身子的藥吧？”
謝凡點頭應道，“山上空氣潮溼，夜裡添些柴火。請郎中的事情，我明天就去辦！”
胡氏把謝凡拉到身邊，耐心勸導，“凡兒，你叔父怎麼說也是謝家人，就算他做得再不對，也多些忍讓。至於那個白氏，簡直就是個惹禍精，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入了謝家的門！”
慧兒在旁邊附和，謝凡不動聲色點著頭。
直到把胡氏送回屋裡，謝凡才囑咐道，“玉蘭，你多費些心思，有什麼需要，直接來找我就行！”
“是，少爺！”
謝凡帶著慧兒離開，“慧兒，二孃的話，你也要放在心上，別一天天看謝晨不順眼！”
“我還不是跟你學的？”
謝凡冷笑一聲，這個小妮子，鬼精得很。
此時，溫華正站在院中，瞧見了二人，招呼道，“少爺，您來了！”
“溫華，什麼也別說了，老管家走了，以後你就來當這個管家！”
“少爺，這可使不得，我不會啊！”
謝凡拍了拍對方的肩，“溫華叔，會不會，不要緊，忠心最難得！你就放心去做，有什麼事，我擔著！”
“少爺，我，我一定管好這個家！”
“盡力就好，身體要緊！這樣，等阿福他們回來，我再給你幾個後生，力氣活就讓他們幹！”
溫華剛欲跪倒，被謝凡扶了起來，“踏實做事，別把自己累著。這一攤子，可都指著你呢！”
“少爺！”溫華掩面，聲音都在顫抖。
謝凡離開，寨子的最裡面，背靠著一段懸崖，“慧兒，這裡蓋個三層高的房子，怎麼樣？”
“三層？那得多高啊？我能住嗎？”
“到時候看吧，如果有空房間，就賞你一間！”
“少爺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有！”
此時，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還三層，蓋那麼高的房子，有用嗎？”
謝凡尋著聲音看去，是一個滿身汙垢的邋遢漢子，正躲在樹蔭下乘涼。不用說，他肯定是清風寨的人。
謝凡徑直走了過去，“為什麼不想幹活？有肉吃，有錢拿，不香嗎？”
“肉，吃到肚子裡，轉眼就沒了！有了錢，能幹什麼？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謝凡笑了笑，“有了錢，娶個媳婦，想過什麼樣的日子不行？”
“這荒山野嶺的，去哪娶媳婦？”
謝凡不再爭辯，等肉香飄進了嗓子眼，他就明白了！
慧兒低聲詢問，“少爺，這些人，留著有什麼用？”
“慧兒，你別小看這些人，這都是咱們謝家的中流砥柱！”
“就他這樣的？大街上餓死，都沒人看！”
謝凡已經將一條康莊大道鋪好，只要走上這條路，便可看到光明。還在猶豫的人，遲早會忍不住誘惑，趨之若鶩。
……
到了晚上，天色已暗。
寨子裡，點起了火把。
勤勞了一天的人們，美滋滋聞著空氣裡飄散的肉香。
謝凡搬了一個凳子，坐在院中。
慧兒拿著一個布口袋，裡面裝滿了湊來的銅錢。
聶雲龍耳朵機敏，聽到了銅錢的響動，聞聲而來，“少爺，這是要發工錢嗎？”
“把幹活的兄弟，都叫過來吧！”謝凡悠哉坐著，點了點頭。
一群人，立馬圍了過來，眼巴巴瞅著。
“今天，是第一天，大家辛苦了！一人十個銅錢，人人有份！”
慧兒把串好的銅錢，給了聶雲龍，聶雲龍依次發給二十個弟兄。
聶雲龍精神振奮，帶著大家齊聲喊道，“謝少爺！”
謝凡起身，又抓了一把銅錢，放在聶雲龍的手裡，“今天，賣力氣多的，就應該多賞點！怎麼賞，大家就聽聶工頭的！明天也一樣，幹得多的，就拿得多！”
聶雲龍很快，把銅錢分了下去，臉上神氣極了，“大家聽到了吧？按我說的做，不吃虧！”
謝凡滿意點點頭，看了看遠處那些歇了一天的人，扯著嗓門喊道，“幹活的，跟著聶工頭，一人三塊大五花！那些沒幹活的，自己去拿乾糧吧！”
那些幹了活的，無不昂首挺胸，吃得津津有味。
那些沒幹活的，只能望梅止渴，忍不住湊上前，想蹭點油水。
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分享如此美味。
等清風寨的眾人用過餐後，張超才帶著人回來，“少爺，按照今天速度，不出八日，便可完工！”
謝凡十分滿意，吩咐眾人去吃飯，並叮囑道，“這件肥差，可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銀子減半！”
“少爺放心，我已知會大家，嘴牢著呢！”
等張超走後，聶雲龍湊了過來，“少爺，我的那份呢？”
謝凡拿過布袋子，掂了掂，扔給對方，“這些，都是你的！”
“多謝少爺！”聶雲龍悄悄把布袋子放在懷裡，生怕被人發現了，“明天，還繼續砍樹嗎？”
“砍！”謝凡把對方的耳朵拉了過來，“聶兄，你一定要公正，這樣兄弟們才有幹勁。我看很多人，都眼紅了！晚上的時候，再去說說，讓兄弟們都吃上肉，拿上錢，這可是好事啊！”
聶雲龍重重點頭，人數越多，他賺的就越多。
謝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幹活的人裡，如果有混日子的，也別客氣，工錢沒收，全部歸你！”
聶雲龍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站直了腰板，朝著他的弟兄們走去。
慧兒踮著腳尖，伸著脖子，“少爺，你聽，馬車的聲音！”
謝凡迫不及待，衝向寨門，又是滿滿十五車的貨！
董仲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阿福率先衝了過來，“少爺，我們回來了！”
謝凡走到董仲身邊，恭敬道，“董仲兄，辛苦了！”
董仲放下架子，嘆道，“謝兄，這一趟，為了你的事情，我連家眷都沒來得及安置。”
謝凡繞著對方轉了一圈，一腳狠狠踢在對方的屁股蛋上，“你那二十房，又跑不了！晚一天不礙事！”
“謝兄，你這是卸磨殺驢！”
“奶奶的，第一天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