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雕,他要是不想被趕回大山,就只有和咱們合作這一條路可選。”坎豹冷冷一笑,信心十足。

“完犢子了,這貨心裡早就盤算好了!”慧木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有了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冒點風險,硬著頭皮去找李文昊投降呢。

現在貌似,風險更大!

萬一惹的幽武帝出手,李文昊扛不住了,要找替罪羊,妥妥的是他,誰讓坎豹是人家的姐夫呢。

“傳我軍令,兩萬義軍降兵,一萬留做城防營,剩下的一萬併入飛熊營,另外再從流民中招收兩萬新兵,加強訓練。”

到了城主府大門,坎豹下了馬車,第一句就下了命令。

“吾等遵令!”慧木苦巴著臉,跟著一群將領躬身領命。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得選,只能跟著坎豹一條道走到黑。

“你們聽說了麼,火鴉軍拿下了崑山城,通往琅琊的道路打通了。”

“這太好了,琅琊的糧食又多又便宜,趕緊組建商隊去買糧。”

“爹孃,通往琅琊的道路打通了,咱們現在就搬家,到了琅琊有田種,還有飯吃!”

牽一髮動全身,崑山城是慶陽郡通往琅琊的關卡,火鴉軍佔領崑山城的訊息,迅速傳揚開來。

周邊郡縣的商隊拍手相慶,更有大量難民,紛紛攜家帶口,向琅琊湧去。

慶陽侯府,慶陽侯李龍吉接到訊息,坐在議事廳內,好半天沒有說話。

川中侯的十萬大軍入境,一路經過的城池全都強行佔據,這個時候,即便是傻子也明白過來。

流寇是賊,川中侯是匪,都是衝著李家基業而來。

張氏不吭聲了,糧庫空了,族內怨氣沖天,他這個族長之位岌岌可危。

庶子李文昊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們說,我如果寫封信給小七,命令他帶兵南下,能不能讓川中軍退卻。”

“侯爺,如果七少爺帶兵南下,即便是川中軍不退,也能緩解我們的壓力,最少可以協同矮虎將軍,殲滅三頭雕,收復輝縣!”

“不錯,據我們得到的訊息,七少爺現在兵強馬壯,手下有二十幾萬大軍。

不僅佔領了琅琊全境,還佔領了莫罕國的沙城等地,只要七少爺帶兵南下,就一定能打敗三頭雕,收復輝縣。

到時候,川中軍的這一路人馬,也就沒了藉口繼續待著不走。”

“對了,還有糧草,再讓七少爺運送幾十萬包糧食!”

“不光是糧草,最重要的是丹藥,我聽說七少爺背後有乾坤道支援,丹藥多的很啊!”

慶陽侯李龍吉開了一個頭,好傢伙,原本沉悶的議事廳就跟突然活過來一般,不管是家族長老,還是各營將領,全都興奮的開口。

要這要那,就跟白撿似的,開心的不行。

“好,大家說的都不錯,我這就親自給小七寫信!”李龍吉哈哈大笑,這幾天手下眾人,一個個的對他都不是很尊敬。

沒想到小七一出,全都變得再次尊敬起來,讓他心裡又是激動,又是鬱悶。

激動的是族長之位保住了,鬱悶的是小七貌似變了,變得沒以前聽話。

“侯爺,您可別忘了,現在駐紮崑山城的可是坎豹,他還被七少爺任命為琅琊南部指揮使,統籌南部七八萬兵馬。

坎豹要真的帶兵南下,您確定,他是在幫誰?”大家都在興奮,軍師崔白侯幽幽開口。

“這個!”李龍吉聽到這個,就像是被人迎頭澆了一桶涼水,坐回椅子。

好半天才開口道:“我給小七去信,讓他換掉坎豹。”

“侯爺,您真的覺著,現在的七少爺還會聽你的話?”崔白侯緊跟著道。

“崔白侯!”似乎被戳到痛處,慶陽侯李龍吉惱羞成怒,猛的站起身子,單手指著崔白侯:“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一無所知。

要不是你,我軍的糧食怎麼會全跑到川中軍大營,真當吾不敢殺你?”

“李龍吉!”崔白侯有跟著站起來,一臉的不懼:“是你命我為川中軍籌備糧草,這會倒怪起我了?

慶陽郡今天的局面,全是你一人造成!

不是你輕信張氏,何來的川中十萬大軍入慶陽?

不是你袒護張氏,何來的坎豹將軍帶兵出走?

不是血咒術,何至於七少爺脫離李氏。

這一切的起因全是你,想要殺我可以,你有膽子殺了張氏,我崔白侯自刎在李氏祠堂!”

“你,你,”李龍吉手指發抖,氣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硬生生說不出話來。

崔白侯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利刃一般,將他扎的體無完膚,鮮血淋淋。

赤裸裸的展現在眾人面前!

他羞憤,他狂怒,可他又如何,他敢殺張氏麼?不敢。

以前不敢,現在有了川中十萬大軍在側,他更不敢!

甚至連崔白侯暗中投靠張家,他都不敢一刀殺之,生怕給張家動手的藉口。

“哼,慶陽李氏,我崔白侯不伺候了,告辭!”崔白侯一臉的嘲諷,轉身離開。

一點都不擔心,慶陽侯李龍吉敢拿他怎樣。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早已對李龍吉摸得清清楚楚,標準的窩裡橫,無膽鼠輩!

“哎,我等也告辭了!”

一個家族長老起身,搖了搖頭,頹然離開。

“我們也走!”

“走吧,去琅琊,這慶陽郡已經姓張了!”

“咱們當初瞎了眼,怎麼選的族長,悔之莫及啊!”

接二連三,廳內眾人陸續起身,好的還打個招呼,差的不但不打招呼,還罵罵咧咧。

慶陽侯李龍吉坐在椅子之上,臉色如同死人般一樣難看。

“去,去叫李衛道,讓他帶著家族執法影子去琅琊,那個逆子從了也就罷了,不從就給我抓回來!”

好半天,李龍吉衝著空蕩蕩的議事廳吼了一聲,面容扭曲,猶如厲鬼。

“唰,”陰影流動,大廳的角落,有數道陰影消失不見。

慶陽李氏最後的底牌,沒有用到張家頭上,沒有用到三頭雕頭上,反而用到了李文昊身上。

還真是應了那一句,窩裡橫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