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郡北面相鄰的淮北郡,同樣面對川中郡的入侵,和李龍吉自己找死不同,淮北郡是真的憋屈,有苦難言。

盤踞在淮北郡東面的十八寇之一,五階強者大力王晁重。

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風,佔據了東淮縣之後,也許是覺著淮北軍沒能給他什麼壓力,一時間有點飄,想找個厲害點的下手。

莫名其妙的帶著五萬大軍,還有太平道的一個五階術士,進入川中郡,襲擊了一個大山中的煤礦。

更令人驚掉下巴的是,一個煤礦而已,竟然隱藏了數萬大軍,還有兩個神秘的五階高手坐鎮。

一場大戰,打的五階強者大力王晁重丟盔棄甲,不僅五萬人死了大半,自己也受了傷。

逃回東淮縣之後,川中侯以復仇為由,命令手下大將五階葵倉,隨同嫡長子張道塵,親帥十萬大軍入淮北境。

一場大戰,東淮縣被破,大力王晁重帶著數萬敗兵向淮北郡內陸逃竄,

川中軍佔據東淮縣之後,緊跟著追擊,一路奪城佔地,氣的淮北侯大罵無恥。

奈何淮北郡勢弱,僅有五縣,二十萬守軍,面對西南霸主川中郡,還真是無可奈何。

蒼涼山,位於淮北郡城不遠的橫斷山脈入口,是一座綿延數十里的大山。

此時,追擊大力王晁重的五萬川中軍,就紮營在山腳下。

“大哥,說好的向淮北侯討要軍糧,怎麼改成了提親,你可是已經和安平公主訂了親的!”川中侯嫡二子,張道贏身穿鎧甲,一臉不解的進了大帳。

“啪嗒,”一聲丟掉自己的頭盔,拿起桌子上的一壺酒,直接對著酒壺喝了起來。

嫡長子張道塵正要倒酒,瞅著自己弟弟那張油乎乎的大嘴,酒意全無。

隨手將空杯子丟在桌上,淡淡的道:“我又不是娶回來當正室,偏房而已!”

“偏房!”張道贏聞言放下酒壺,點了點頭:“偏房倒是可以,可是哪個玄紅衣,風傳和琅琊侯李文昊有私情。

你娶了她,不是憑白得罪了李文昊?”

“李文昊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庶子而已,碰上魚查,李文恆兩個蠢貨交戰,憑白撿了一個便宜!”張道塵臉色陰沉,猛的站起身。

心裡妒火從生,中原新出的四大公子,北喬,南谷,西昊,東楚,其中之首西昊,就是李文昊。

他堂堂西南第一家族嫡長子,竟然被一庶子壓了一頭。

再加上京都城詩會,訂過親的三公主安平公主,竟然當眾稱讚李文昊,還拿出一本琅琊侯新語,說了一堆,窩草,去了的一堆怪話。

這讓他就跟頭上戴了綠帽子一般,如何能忍。

他就是要搶了李文昊的舊日情人,甚至讓這個情人,如同娼婦一般,去接待往來賓客。

訊息傳出,不但能羞辱李文昊,還能好好出一口惡氣。

二子張道贏,臉色有些凝重的道:“大哥,話雖如此,可這個李文昊已經貴為琅琊侯,成了氣候。

最新訊息,他已經佔領了沙城等地,手下還有神射手這等強將,擁兵數十萬。

父親也有交代,咱們現在正謀圖慶陽,淮北兩郡,不要招惹李文昊。

就連李文昊抄了咱們在琅琊的商鋪,父親也沒有計較,還給妹妹素素傳信,和李文昊打好關係。

你這樣做,萬一真的激怒了李文昊,帶兵南下,豈不是誤了大事。”

“哼,李文昊真敢帶兵南下,我求之不得,正要讓天下人看看,誰才是西南第一公子!”

張道塵一聲冷哼,傲氣十足的甩出一封信:“你看看這個吧,父親已經改變的態度,不但支援我激怒李文昊。

還答應增派援兵,控制淮北郡和安慶郡相連地帶,發兵琅琊,直襲黑谷城!”

“什麼,這不可能,父親怎麼可能糊塗到三面開戰!”二子張道贏一臉的不可置信,一把拿起信件,開啟細看,越看臉色越是驚訝。

失聲道:“沙族,這竟然是沙族的意思,難道說,李文昊滅了沙族在漠城的據點?”

“應該是這樣,這些年多虧有了沙族的支援,才有咱們張家的今天,所以沙族的請求,父親無法拒絕!”

張道塵先是點了點頭,可隨即臉上又有了一些凝重:“不得不說,這個李文昊的運氣還真是好。

沙族在漠城的主力傾巢而出,去攻打小月國城池,又讓這貨憑白撿了個便宜。”

張道贏放下手裡的信件,這個時候,他也冷靜下來,壓低了聲音道:“大哥,難道你就不覺著奇怪?

一個煤礦而已,沙族為何會如此緊張,派了數萬大軍,兩個五階強者保護。

大力王晁重也不是一個傻子,莫名其妙的帶著數萬大軍,冒著得罪我們張家的風險,去進攻一個煤礦?

還有這李文昊,漠城不過是沙漠中的一個綠洲小城,值得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得罪沙族?

他既然和沙族交過手,關於沙族的來歷,他不可能不清楚。”

張道塵猛的回頭,吃驚的盯著弟弟:“你的意思是,這梅山的煤礦有問題?”

張道贏依舊壓低聲音道:“梅山下有煤礦,這是沙族人自己說的,有誰親眼見過,到底是什麼礦誰說的清楚?

這麼多年了,每年送了多少難民進去,就沒見一個活人出來。

就算採礦有折損,也不至於折損這麼多人,這煤礦難道還吃人不成?”

“嘶!”張道塵倒吸一口冷氣,震驚的看著自己弟弟。

好半天,終究頹然的搖了搖頭:“此事到此為止,沙族太過強大,遠不是我們所能招惹。

就算有疑問,也要爛到肚子裡,懂麼?”

“嗯!”張道贏悶悶的點了點頭,雖然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的拱手:“我出去忙了,剛剛哨兵回報,在一處山峰,發現了晁重的帥旗。”

“你去吧,小心太明道的那個五階術士!”張道塵心不在焉的揮手,弟弟的一番猜測,讓他心亂如麻。

出了大帳,張道贏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帶起濃濃的不屑,輕聲低語:“李文昊敢向沙族出手,你畏沙族如虎,就憑這一點,你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