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流轉,不覺間已過了些許時日。

這一日,楊過正在寬敞的墓室中教導楊破天練習武功。

為了磨鍊楊破天的筋骨和身法,他特意抓來三隻活生生的麻雀,放入墓室之中。

一時間,墓室中麻雀翻飛,楊破天則在其中不斷撲騰亂抓。

楊破天雖然年歲尚幼,但性格中卻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面對飛舞的麻雀,他奮力追趕撲打。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他卻已經氣喘吁吁汗流浹背,而那三隻麻雀卻依舊在空中輕盈飛舞,偶爾啼叫幾聲,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能。

每當他快要抓住時,麻雀總是輕巧地一個轉身,戲弄般從他的指尖溜走。

楊過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兒子的表現,見時機成熟這才笑著走上前去,親自示範教他一些竄高撲低、揮抓拿捏的手法。

這正是古墓派的天羅地網勢掌法入門之法。

楊破天雖然年紀小,但聰慧過人領悟力極強。

再加之前在小龍女的悉心教導下,練了《九陰真經》的易筋鍛骨篇,打下了紮實的基本功。

此刻經過楊過的耐心點撥,不出兩日他便已經能夠將這些手法運用得純熟,輕鬆的將那三隻麻雀輕鬆捕獲於手中,臉上露得意之色。

楊過見狀,心中甚喜,便又陸續傳授了他輕功提縱術與擒拿功夫。

半年時光倏忽而過,在這段日子裡,楊破天孜孜不倦,日夜苦練,他的進步之神速,令人驚歎。

如今他身形矯健,動作敏捷,已能在半個時辰內將九九八十一隻麻雀盡數捕獲,而不傷其毫毛。這份輕功與擒拿功夫的造詣,已然非同小可。

小龍女抱著郭復站在一旁觀看,眼中滿是欣慰之意。

楊過則抱著楊驚天在旁,臉上同樣洋溢著滿意的笑容。

“過兒,破天這孩子倒是頗有你兒時的機靈勁。”小龍女輕聲道。

楊過聞言,不禁搖了搖頭道:

“我記得當年進古墓後,練到這程度不過就用了三個月。破天雖然天賦極佳,但要想達到我的境界,仍需加倍努力才行。”

小龍女輕笑一聲道:“你那時候都已十四歲了,而破天現在才幾歲呢?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楊過微笑不語,在母親的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最了不起的。

楊破天開心道:“爹孃,我還能抓到更多。”

郭復看著滿天飛舞的麻雀,心頭有些有些發癢,抬頭道:“龍姐姐,楊伯父能讓我試試嗎?”

小龍女笑道:“復兒你還小,骨頭還沒長好,怕是要摔跤。”

她雖然疼愛郭復,但也不願他過早接觸武學,以免受傷。

楊過也是搖頭道:“是呀,你現在就練武還是太早了。”

楊破天手裡抓著一隻麻雀,故意嚇唬郭復似的放飛到他眼前,嘴角掛著一絲頑皮的笑容:

“啦,小心它啄你哦,可疼呢。”

這些日子為了練成天羅地網勢,他已經被啄的遍體鱗傷。

郭復心念一動,手如閃電,疾如流星,將那正欲逃去的麻雀,猶如囊中取物一般輕鬆抓住。這麻雀在他手中撲騰,卻無法掙脫他的掌握。

似乎也沒那麼的難嘛。

在場的眾人無不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這出手速度之快、反應之敏捷,怎麼也不像是一個三歲小孩能夠具備的呀!

楊破天更是冷汗涔涔而下,這似乎比自己還快呀。

楊過心中好奇更甚,忍不住問道:“復兒,你爺爺已經教過你武功麼?”

郭復摸了摸麻雀的翅膀,然後將它放飛,搖搖頭說:

“沒有的,只是這些日子楊伯伯教大哥時候,我都聽到了,剛才好奇用了一下其中竅門。”

他的話語中並未流露出絲毫的驕傲與自得,彷彿在他看來,這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然而,這輕描淡寫的態度,卻讓楊過和小龍女感到無比的震驚。

他們深知那些武學口訣的複雜與深奧,三歲小孩都不可能聽得懂,更何況還要運用自如,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小龍女回想了一下郭復的手法,發現他的動作中竟然蘊含了天羅地網勢的精髓。

她心中湧起一股期待之情,將郭復輕輕放下,柔聲道:“復兒,你來試試,小心別被咬到。”

她想要親眼見證這個孩子的武學天賦究竟有多高。

楊破天鬱悶地退到一旁,心中五味雜陳。

他苦練半年,卻不及這三歲孩童的一招半式,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沮喪。

郭復點點頭,他的目光在滿屋子飛舞的麻雀中流轉,最後鎖定了其中一隻飛行軌跡最為獨特的麻雀。他身形一動,猶如一隻靈巧的小豹向著那隻麻雀撲去。

他的動作輕盈而敏捷,彷彿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一般。

一晃眼他手中已經抓住一隻麻雀,然後丟進麻袋裡。

“他是人還是貓?”楊破天忍不住驚撥出聲。

楊過和小龍女正欲開口讚歎,卻見郭復已經又左右手齊發,各抓住一隻麻雀。

他的雙手猶如兩道閃電,在雀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能精準地抓住一隻麻雀,從未失手過。

“好棒,三弟比大哥還厲害。”楊驚天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楊破天臉色煞白,這差距真是如同鴻溝一般。

郭復繼續左右開弓,室中的麻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他的身影在雀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能精準地抓住一隻麻雀,從未失手過。

不過由於年紀太小,就算用的是巧勁,但是不住的踨躍,抓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

楊過生怕他年幼用力過猛,那可就不好了,連忙道:“復兒夠了。”

郭復前世乃是程式設計師,甚至是一個標點符號的錯位,都要糾結半天的重度強迫症患者,看著這些七零八落的麻雀,哪裡耐得住。

他心中一股豪情湧起,身形一動,猶如小鵬展翅,一躍而起。

小龍女眼見此景,連忙上前,纖手輕舒,將他緊緊抱在懷中。

她感到郭復全身汗水涔涔,心中不禁生出無盡疼惜之情,趕忙掏出潔白的手絹為他擦了擦汗,輕嘆道:“復兒,我和你楊伯伯得找你好好談一談了。”

郭復聞言心中驟然一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肅了?

他腦海中閃現過無數念頭,莫非他們責怪自己私下偷練武功,甚至無意中超越了他們的親生孩子,從而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他忐忑不安,暗下決心,日後行事必須更加低調謹慎。

小龍女與楊過相視一眼,那一眼中彷彿有千言萬語。

他們默契地點了點頭,然後讓破天和兩名侍女細心照顧著楊驚天。

而兩人則帶著郭復,邁著沉重的步伐邁向墓道深處,步入後堂。

後堂之內空蕩無物,唯有兩幅畫高懸於東西牆面之上。

西牆之畫描繪著兩名女子,一位端坐鏡前梳妝打扮,美麗而又帶著一絲威嚴;另一位則是恭敬侍立一旁的丫鬟,低垂著眼眸,彷彿在守候著主人的命令。

而東牆之畫則是一名中年道人,神態莊重。

郭復對於這兩幅畫並不陌生,他清楚得很,這正是古墓派祖師林朝英與全真教創始人王重陽的肖像。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他們突然把自己帶到這裡來。

他的內心開始翻湧,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交織。

突然想到武林中很是忌諱私下偷練武功,張三丰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被趕出少林寺。

難道楊過和小龍女帶自己來這裡,是為了稟報祖師爺用門規處置自己嗎?他越想心越慌神思越發散。

郭復想著腳有點發軟。

不行我得想辦法自救。

他見到兩人向林朝英拜了拜,而後朝自己走來,連忙喏喏的說:

“姐姐,伯伯,我不是故意偷學的,只是你們教破天哥的時候沒避著我,我都聽到了,自然而然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