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老支書怎麼追問,陸友山就是不說實話。

“哼!你好自為之吧,告訴你,要是再做出出格的事,我肯定向著文君。”

等老支書離開,王翠娥擺著張臭臉進來。

“這日子沒法過了,小狐狸精騎到咱頭上拉屎,該死的老溫頭,咋不瘟死他。”

“閉嘴!胡說八道什麼?叫人聽到好嗎?你那嘴是棉褲腰啊?一點緊頭都沒有?”

被訓斥,王翠娥倒頭躺在炕上哼哼,嘴裡仍舊罵個沒完。

“我聽說一會兒宋文君跟家明去縣裡,在島上咱治不了她,到了縣城,她還能耍威風?”

一聽這話,王翠娥一骨碌爬起來,面露喜色。

“老頭子,你是說讓咱姑爺出手?”

陸友山白了她一眼,“糊塗,姑爺有大好前程,你想毀了他?”

“那你說咋辦?”

“到岸上,你去找供銷社的那個人,告訴他宋文君來了,到時候再把家明給騙走,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剩下的事我來辦。”

“這樣行嗎?”

“有啥行不行的?別告訴我你不敢。”

王翠娥呵呵冷笑道,“別的不敢打保票,宋文君那個死丫頭,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喝了她的血……”

“行了,廢話咋那麼多?”

有了新計劃,王翠娥心情大好,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靠譜。

“我聽說宋文君的親哥哥回來了,咱們這樣做,萬一被她哥哥知道咋辦?”

“前怕狼後怕虎的婦人之見。”

陸友山鄙夷的看看他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宋文豪最討厭他妹妹,說不定他們家更希望宋文君永遠消失。”

“萬一不是呢?”

“萬一萬一,你哪來的那麼多萬一?”陸友山跟捅了肺管子一樣,暴跳如雷。

“成!我豁出去了,為了咱兒子,閨女的幸福,別說一個宋文豪,就是十個我也不怕。”

為了讓大夥去陸地換點生活用品,一般上岸的日子,村裡都不會安排出工,所以一大早,好多人都聚在碼頭,等著坐船。

宋文君挑著擔子,陸家明緊跟在後面,村民都驚訝的合不攏嘴。

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宋文君可是整個海島“知名人物”,又懶又饞還作天作地,跟孃家鬧完去婆家鬧,沒有一天安生。

今兒咋的了?吃錯藥了?

“她昨晚上也趕海了?”

“嘖嘖,還挺能幹,筐裡裝的是啥?”

“以前她公婆活著的時候,啥活也不幹。”

“當姑娘時就懶,成天挨她爹媽打,真出息了,知道幹活養活家。”

“公婆活著時咋不幹?成天到處逛,估摸她公婆死,都是被她氣死的。”

“……”

人言可畏,有些人就是喜歡站在道德至高點,看不清楚自己的毛病,說別人閒話時眉飛色舞,也不想想後果如何。

“文君啊,你和家明先在這裡等著,等船來了一起上去。”

李叔為人憨厚,收了宋文君給了三斤多魚,心裡很感激她。

擦擦額頭上的汗,宋文君抬頭看看周圍,那些說她壞話的人,眼神躲閃著,表情極不自然。

宋文豪和林芊芊站在最前面,兩顆腦袋貼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