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平宇跟對手都是隱元境九重,實力相當。

但是,無論體能、鬥志還是臨戰狀態,穿橙色勁裝的鄒平宇都要優於對手許多。

更重要的是,他的表現十分穩定,不緊不慢,攻守之間鬆弛有度,完全掌控了比賽的節奏。

反觀他的對手,就沒有他這麼輕鬆愜意了。

同為隱元境九重,顯然,他的內力不如鄒平宇深厚,一上來就強力進攻,企圖一舉拿下對手。

在沒有奏效後,就顯得心浮氣躁,多次出現了破綻。

鄒平宇趁機抓住機會,發動了幾次反攻,逼迫得對手手忙腳亂,漸漸處於被動。

“這小子是靈藥坊的。”

呂中和一邊觀戰,一邊向秋飛介紹,“他擁有金、木雙系靈根,很有煉丹天賦,沒想到,他的武技水平也這麼了得!”

聽到靈藥坊,秋飛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周子鳶高挑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隨即,他聯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忍不住暗歎一聲。

“秋飛?”

就在這時,飛行符旁邊忽然傳出一道驚喜的聲音,“真的是你嗎?”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秋飛心頭猛地一跳,轉頭望去。

是周子鳶。

她也坐在飛行符上觀看比賽。

她身上穿著一襲內門弟子的白衫長裙,面上依舊戴著她那標誌性的白色面衫。

不過,跟她坐在一起的,還有幾個熟人。

正是一起從風雲城加入古玄門的顧念、武河西和寧立秋三人。

這三人身具中品雙系靈根,加入古玄門不久,同時被舒爽招至靈隱峰戰隊,自然格外的熟絡。

心心念唸的人兒忽然出現面前,秋飛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站起身來打聲招呼,結果動作有點大,牽扯到了傷口,立刻痛得他悶哼一聲,差點晃倒。

額頭冷汗直冒。

秋飛不得已以手撫胸,以減輕痛楚。

“這不是秋飛嗎?你小子怎麼成這樣子了?”

顧念好奇的問道。

他們三人也發現了秋飛身體的異樣,好奇的同時,臉上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秋兄,你……怎麼啦?”

周子鳶也瞧出了秋飛的不妥,立刻關切地詢問。

“秋師弟,你朋友?”

呂中和冷目掃視了幾人一眼,輕聲詢問秋飛。

秋飛疼得無法開口,只能點頭。

呂中和對幾人道:“秋師弟遭遇歹人襲擊,身受重創,我帶他來此觀賽散散心。”

此言一出,幾人臉色頓時大變。

顧念雖然也略感驚詫,但他眸光之中流露出的更多是解氣的欣喜之色。

不過,他很快就掩飾過去。

“這位師兄,襲擊秋飛的人可是葛浩?”

寧立秋忽然問道。

“正是!”

呂中和感慨道:“原來師弟已知此事。正是葛浩這個無恥之徒,試圖破壞我們隊長的突破大事。

秋師弟憑藉一己之力,依仗一手精妙的暗器,全力阻止了葛浩。

見陰謀無法得逞,葛浩惱羞成怒,趁隊長突破之際實施偷襲,害得秋師弟如今經脈盡毀。”

聽到秋飛的經脈已經被毀,幾人就不淡定了。

周子鳶更是花容失色,氣憤地道:“怎麼能這樣?太可恨了!”

“秋兄,你能以隱元境六重的實力,阻擋住隱元境九重的攻擊,光這份膽氣就值得我等敬佩!”

寧立秋由衷地讚歎道。

“寧兄,那個葛浩是隱元境九重?”

顧念心中雖震驚,但他絕不相信秋飛會如此的厲害,連忙詢問。

在他的認知中,隱元境六重的秋飛怎麼可能阻擋得住隱元境九重的攻擊?

這可是超越了三個小境界啊!

秋飛如今已經強大到如此的地步了嗎?

一個垃圾靈根的擁有者,憑什麼?

不由地,顧念心中充滿了對秋飛的羨慕、嫉妒,進而發展成不滿和怨恨。

“確實如此。”

寧立秋點頭道:“我聽獵魔坊的師兄說,葛浩跨入隱元境九重已有數年之久,正處在突破的邊緣。

秋兄,你真了不起!”

說著,寧立秋向秋飛豎起了大拇指,以示讚賞。

剛加入古玄門,寧立秋分配到獵魔坊,在那兒鍛鍊了三個月。

之後,在傳功堂進行免費測試時,被舒爽選中招至麾下,才成為靈隱峰戰隊的一員,享受內門弟子的待遇。

“秋兄,你的經脈被毀,如今豈不是不能修煉了?”

周子鳶關切地問道。

“確實……如此。”

秋飛心中澀然,無奈地承認。

“不用擔心。”

顧念安慰道:“我聽說‘黑玉丸’這種丹藥修復經脈有奇效,靈丹閣應該會有出售。”

“我們詢問過了。”

呂中和笑道:“目前,靈丹閣正好有枚‘黑玉丸’,等宗門大比一結束,範隊就會去替秋飛購買。”

就在這時,底下的人群忽然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去。

卻是靈藥坊的鄒平宇抓住對手的破綻,突然發力,將對方擊倒在擂臺上,贏得圍觀者的齊聲喝彩。

看到鄒平宇獲勝,顧念興奮地對周子鳶道:“就知道鄒師兄會贏,我此次押注了他五百點積分,血賺了一千多點。”

不論走到哪裡,顧念總忘不了愛賭的天性。

他的這番言論,惹得寧立秋和武河西兩人很是羨慕,望向他時,滿眼都是欽佩之色。

顧飛望了一眼秋飛,誘惑道:“秋飛,要不要小賭一注?”

秋飛皺眉望了他一眼,沒有吱聲。

周子鳶聽了,不滿地道:“顧念,你愛賭博沒人攔你,但別拉其他人下場。

你瞧瞧大比這段時間,害得寧兄、武兄損失了不少門派積分,再玩下去,真要寸步難行了。”

寧立秋和武西河聽了,面露尷尬之色。

“押注這種事情,有贏就有輸,輸輸贏贏的,誰又說得準呢?”

顧念吱唔著為自己辯解。

“別賭!”

周子鳶提醒了秋飛後,轉移了話題,“秋兄,‘黑哥兒’長得怎樣了?好久沒見它挺想念的!”

秋飛一楞。

他醒轉過來後,聽到自己經脈被毀後,整個人全懵了,哪還有心思去關心“黑哥兒”的現狀?

“我不知道……”

秋飛吱唔著,眼睛投向呂中和。

這大半個月一直是呂中和在照顧自己,估計也是他在照顧著“黑哥兒”。

呂中和知道“黑哥兒”是鬼面猿幼崽。

他一拍腦門,尷尬地笑道:“看到秋師弟醒來,我一時高興,竟忘了給這醜八怪餵食物了。”

說著,他從腰畔解下寵物袋,把“黑哥兒”從裡面抱出來。

一出寵物袋,“黑哥兒”立刻便衝著呂中“嗞嗞”地亂叫起來,呲牙裂嘴地,表達它的憤怒。

呂中和可不慣著它,伸手就是一巴掌。

“黑哥兒”哪躲得開,一巴掌就被拍倒在飛行符上。

這下老實了。

當它接觸到秋飛的目光後,立刻不滿地哼嘰起來,“主人,這個小鱉孫欺負寶寶,你也不管管?”

它一臉的委屈,楚楚可憐。

可秋飛疑惑地望著它,眼神迷茫。

沒有得到回應,“黑哥兒”再次“嗞嗞”地叫嚷道:“主人,你聽到寶寶說話了嗎?寶寶被該死的人類欺負了!”

秋飛依舊無動於衷。

“黑哥兒”終於氣餒,低沉地嘶吼一聲,“完了,主人變成了傻子!寶寶這下要受苦了!”

顧念等人見到“黑哥兒”這隻魔獸後,一個個的都表現出驚訝之意。

“秋飛,你小子去獵魔坊沒幾天,就得到了一隻魔獸幼崽,這氣運好得不要不要的,不來賭博真是可惜了!”

顧念張口不離賭博,招來其他人一陣白眼。

周子鳶站起身來,輕身一跳,落在秋飛這邊的飛行符上。

她歡喜地從呂中和手中接過“黑哥兒”,溫柔地撫摸起來,並拿出一些食物來餵養。

看到“黑哥兒”狼吞虎嚥的樣子,就知道呂中和很長時間沒餵它東西吃了。

看到周子鳶投來的責備目光,呂中和尷尬一笑,非常識趣地將目光移開。

“顧念,若不……我倆小賭一把?”

秋飛忽然抬頭,試探性問道。

“啊?”

顧念莫名一愣,隨即面露喜色。

他站起身來,學周子鳶的樣跳到秋飛這邊的飛行符上,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然後,他又熱情地招呼武河西、寧立秋兩人,“你倆也過來一起坐吧,人多熱鬧。”

武河西和寧立秋見了,自然不會客套,雙雙跳了過來,將飛行符收起來遞給顧念。

秋飛看到飛行符,眸光閃動。

這小子還真是可以啊,加入古玄門才多久啊,就攢夠了購買飛行符的錢。

看來,半年來,這小子靠賭博賺了不少。

顧念不動聲色地將飛行符收入懷中,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眼眸之中盡是掩飾不住的得色。

“你小子終於想通了!”

顧念臉上綻放著笑容,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我就說嘛,你這麼好的氣運,不賭博真是白瞎了!”

隨即,他手指遠處的一個擂臺,上面有兩名參賽者正在進行激鬥,難分難解。

“鍛器坊的柳大壯對陣膳食坊的劉濁酒。”

顧念對參賽者十分熟悉,向秋飛做出解釋,“兩人都是隱元境九重,戰力不分伯仲,宗門開出的賠率相差無幾。”

說著,他微微一笑,望著秋飛,“我們小賭宜情,別傷了兄弟感情。一百點門派積分,如何?”

秋飛把目光從擂臺上收回,提醒顧念道:“上次在傳功堂,你輸了我一百點門派積分,可還記得?”

“輸了咱認!”

顧念大方地承認,“咱就以一百點積分為賭注。一會兒我若輸了,還你二百門派積分。

你若輸了,這一百點門派積分我就不用還了。”

“可以。”

秋飛爽快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