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孃的狗屁!”

金衛強衝著對方叫嚷道:“獸體術是一門高深的煉體術,是你們腦子愚笨,無法掌握它的精髓。

如今,老子已將它修煉成功,你們卻眼紅了,為奪取我的修煉心得,如此處心積慮地陷害我。

你們這些卑鄙小人,金某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說罷,金衛強不管不顧地向戒律堂的這名弟子發起了狂攻。

這名弟子本就處於下風,在這番強攻之下,哪裡還承受得住?

當即,他心中就產生了逃跑的想法。

只是,當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蹦出,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周身已被一道氣息鎖定。

青年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就聽得金衛強大聲喝道:“卑鄙小人,拿命來吧!”

一道勁風憑空生起,卷向青年。

青年被那道氣息鎖定之後,整個人就像被禁錮了一般,雖極力掙扎,卻哪裡掙得脫?

他眼睜睜地看到,黑暗中,一道烏黑的光亮閃電般向自己襲來。

他想叫喊出聲,卻因為恐懼的緣故,全身已無半絲氣力。

眼見對方的刀鋒卷著強橫的氣勢攻擊過來,避無可避。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逃離。

出於對生的強烈渴望,在這一刻,他拼盡全身氣力,瘋狂地催動著飛行符,不管不顧地向著遠去飛馳而去。

一道撕綿裂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與此同時,背上傳來一道劇烈的疼痛,就像肌膚被利刃割開了一樣。

“哇!”

受此重擊,青年口中吐出一灘鮮血。

他的身軀也搖搖晃晃起來,幾欲把持不住墜落飛行符。

好在他去勢甚疾,遭受重擊的時刻,飛行符已然加速,重傷的身軀堪堪承受住了這一重擊。

“嗖”的一聲。

飛行符箭也似的掠過山頭,飛向山的另一邊,瞬間沒了蹤影。

金衛強沒想到自己的這一劍,竟然沒有斬殺對手,略有失望。

他催動著飛行符,準備前往追殺。

就在這時,他忽然停住了。

他挺立在飛行符上,手中緊攥著那柄寶器墨綠色的長劍,眼睛卻直直地盯著懸崖上的一個山洞。

黑夜裡,伸手不見五指。

金衛強根本看不清山洞之中有沒有人,但是,他敏銳地感受到了山洞中透發出的殺氣。

有人!

“滾出來!”

金衛強警惕地喊了一聲。

目睹這一幕,秋飛莫名地輕嘆一聲。

自己還是不夠沉穩。

在目睹了青年即將被斬殺在眼前時,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

就是這聲嘆息,暴露了他的存在。

秋飛站起身來,走向洞口,並命令“黑哥兒”和“小黑妹”不要輕舉妄動。

“是你?”

看清秋飛的面容後,金衛強明顯一愣。

隨即,他裂開嘴,輕鬆地笑了起來,“小子,沒想到咱倆這麼有緣,又見面了。”

說著,他的右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原狀,他恢復了持續近半個時辰的“獸化”狀態。

可見,在他眼中,隱元境六重的秋飛並不是一個與他相提並論的對手。

秋飛盯著金衛強,語氣平靜,“我不想見到你,你殺人的事,我也不會聲張。你走吧。”

“去哪兒?”

金衛強冷哼一聲,“老子哪兒也去不了,戒律堂早就頒佈了追殺令,將我定性為宗門的叛徒了。

我無處可逃,只能逃進這荒無人煙的羊溪谷,孤魂野鬼似的在荒漠中游蕩。

即便這樣,他們仍不放過我。

僅僅因為我身上的一冊獸體術,他們就可以做出喪盡天良的行徑,來逼迫我就範。

老子豈是輕易就範之人?

小子,一天之內兩次都能撞見了我,你我也算有緣。

看在你獵殺了黑腹羊的份上,一會兒,我會出劍快一點,不讓你感受到一絲絲的痛苦。”

說著,金衛強“嘎嘎”地笑出聲來。

然後,他那雙陰鷙般的眼睛緊盯著秋飛,“拿來吧,我的那幾只肥美的黑腹羊。”

“刷”的一聲。

秋飛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冷哼一聲,“第一次見你時,老子就沒想過要給你。

現在你身負重傷,戰力大損,你以為,在我的面前,你還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喊大叫?”

“如此,拿命來吧!”

金衛強不再多廢口舌,大吼一聲,手中的墨綠長劍當空一揮,劍刃之上發出一道強悍的劍氣。

劍氣如虹。

迸發出強大的氣勢,潮水般湧向秋飛。

眼見著這道劍氣逼近到洞口,即將攻擊到秋飛了。

只見他身體輕輕一晃,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便輕巧地躲過了這一招。

“咦?”

金衛強口中發出一道驚噫之聲,然後面露驚奇之色,“你小子怎麼躲過的?”

秋飛冷笑一聲,“老子都說了,你戰力已經大損,不可能對我造成威脅,現在相信了嗎?”

說罷,秋飛不再理會對方,掏出飛行符來,往洞口一拋,隨即便跳了上去。

然後,他催動飛行符,徑直衝向三丈開外的金衛強。

目睹這一幕,金衛強笑了。

真是無知者無畏,面對隱元境九重的高手,這小子竟然敢主動發起攻擊。

見過不知好歹的,沒見如此不知好歹的。

一個小小的隱元境六重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向一名隱元境九重的高手發起攻擊。

這不是找死麼?

金衛強亦是冷哼一聲,獰笑道:“小子,不要太狂妄,老子這就讓你嚐嚐什麼是真正的實力。”

他將手中的墨綠長劍當空一揮。

立刻,他渾身氣勢立刻暴漲。

讓秋飛驚奇的是,在這一刻,他的身軀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著。

一時間,錦帛撕裂的聲音響個不停。

身軀暴漲後,金衛強身上的那套黑色勁衣,根本無法穿在他的身上,被脹成一條條的碎布。

碎布隨風飄落,祼露出金衛強那高大、強壯、結實的黝黑胴體,就那樣呈現在空氣當中。

此刻的金衛強,身形暴漲了一倍之後,就像一尊巨塔般聳立在秋飛面前。

“這才是真正的獸體術。”

身形暴漲後,從金衛強口中發出來的聲音,如同擂響的巨鼓,轟然成聲。

聲浪層層疊疊,如漣漪般滌盪開來,直擊人的心魂。

目睹這一幕,秋飛震撼不已。

而他是受此影響的最直接的人,飛行符尚未衝到金衛強身前,便因承受不住聲音的衝擊,生生被阻止了。

此刻的金衛強,雙眼猩紅,爆發出兇殘的光芒。

他望向秋飛,就像在欣賞一道美味的佳餚,大張的口角,不停地滴下長長的涎水。

“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金衛強哈哈大笑,面目猙獰,“這是四級宗門崇陽派的獨門煉體術獸體訣。

而古玄門擁有的獸體術,不過是獸體訣的殘缺本而已,它只能讓修真者的身體區域性獸化。

即便如此,迄今為止,古玄門的弟子中仍然沒有人能夠將它修煉成功。

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秋飛還是配合著金衛強。

秋飛的配合,讓金衛強很滿意。

他仰天又是一聲得意的長笑,“因為,獸體術缺少了獸體訣最基礎的心法,阻礙了他們的修煉。

即便是區域性,在缺少了基礎心法後,想要修煉成功,也是十分困難的。”

秋飛望著金衛強,深吸了口氣,說道:“可你卻修煉成功了。造成了其他人對你的忌恨。”

“我自然會修煉成功。”

金衛強的嘴角發出詭異的一笑,“我知道你心中有疑問,我會讓你死個明白。

那姓孔的小子逃走了,不日,羊溪谷內會有大量執法堂的人來追殺我,這片區域是藏不住了。

原本,我待在這人煙罕至的荒蕪之地,是要等候本門的大軍前來吞併古玄門的。

看來,我等不到了。”

“你……你不是古玄門的人?”

秋飛震驚地望著金衛強。

“你以為呢?”

金衛強反問了一句,然後裂嘴發笑,“反正,你是個將死之人,知道了也不打緊。”

說著,他的嘴角又透露出一抹詭笑,“我父親是四級宗門崇陽派的一名內門弟子。

身為崇陽派子弟的我,五歲時,跟隨父母移居至寶慶城。

這樣的動作,崇陽派私下裡已進行了幾十年,這些人,都分散到中洲的各個城鎮中。

目的很簡單,就是在十六歲成人禮時,一旦檢測出靈根,便加入各個修真門派。”

秋飛聽了,心中悽然。

他之所以能夠加入古玄門,也是受了家族所託,性質其實跟金衛強是一樣的。

不過,他只是打探一些情況,然後,悄無聲息地傳遞回去。

金衛強卻不一樣,他潛伏進來,最終目的是要協助崇陽派吞併古玄門。

這就太可怕了。

到時候兩個門派大戰一開,高手對決,天崩地裂,底層弟子還不死傷無數?

唉!

秋飛暗自輕嘆一聲,無論哪個時候,到黴的永遠都是底百姓。

只聽金衛強自顧自地說道:“我被檢測出了金、火雙靈根,順利地加入了古玄門,成為了一名外門弟子。

原以為,我就這樣默默地潛伏在外門,等待宗門吞併古玄門的那一天就可以了。

誰知道,一門獸體術,會遭到其它弟子如此的忌恨,硬要逼迫我交出修煉心得。

老子哪有什麼修煉心得?

我修煉的,不過是我父親傳授於我的崇陽派的獸體訣而已。

這些喪心病狂的同門師兄弟,見我不敢拿出修煉心得,便硬生生將我說成古玄門的叛徒。”

說到這裡,金衛強忽然狂暴起來,一雙巨拳在半空中狂揮,帶動的勁風在山崖中激盪。

可見,此事於他而言,是多麼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