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果和顧寒煜對視了一眼,不可思議。

安如馨竟然和大哥結婚了?!

“你……”顧寒煜想起這餿主意還是他先前給安如馨提的,有些心虛地抬手抵著鼻尖輕咳了兩聲,“你確定是和他去民政局登記的?那有沒有看到他的身份資訊……比如身份證什麼的?”

安如馨剛才其實也就那麼一說,心裡還是相信付司堯的。

可現在聽了他的話,頓時覺得心裡一咯噔。

“什麼意思,不是他,還能是他的替身麼?完了……”

她一邊回憶著領證那天的場景,嘴裡喃喃道:“我那天填完表就被拉走了,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安如馨越說越害怕,一拉著江果果的手驚恐道:“他不會真的是個騙子吧?或者是個逃犯什麼的?!我道現在都沒有拿到結婚證,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他取走了……”

當時工作人員說機器故障,但應該很快就能修好才對。

付司堯說他去拿……然後拿了結婚證就跑了?

江果果看著她想入非非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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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顧憑天跟她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本來就喜歡她,應該不會害她吧……

“你別胡思亂想,說不定……付先生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呢?”

顧寒煜也回過神來,清楚大哥消失肯定是不想連累安如馨。

畢竟,時御回來了。

“是,反正你現在都已經跟他結婚了,只要他沒有損害到你的切身利益,就算不上騙婚,畢竟你們原本就算不上正常婚姻,先把遺產過戶了再說吧。”

是那麼回事沒錯,可安如馨還是覺得心裡沒底。

“要不我還是報警吧?”

她說著就準備從包裡摸手機,“我總覺得他太奇怪了,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玩兒消失?萬一他是幹了什麼違法的事可怎麼辦?”

之前戰清宏不就是這樣嗎?

在自己面前完全就是一副慈父的形象,還做了好多慈善事業呢,結果呢?

“等等!”

江果果見她真的打算報警,趕緊按住她的動作。

“那萬一他真的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呢?你現在報警不是給他添麻煩嗎?付先生那個人……挺好的啊。你之前不是還誇他來著嗎?怎麼看都不像不負責任的人。”

她說完暗自跟顧寒煜使了個眼色。

說啊!

不然她要是真的報警,大哥就暴露了!

顧寒煜點點頭道:“果果說得對,那個花店老闆確實不像是壞人,現在聯絡不上,說不定是被別的什麼事情絆住了,你要不好是等等看吧?”

“是啊!活生生的一個人難不成還會消失了?”

江果果拉著她,邊走邊把她的手機塞回去。

“還是等等看吧,我們一起去吃飯,要是最後發現這個人真的有問題,顧寒煜幫你收拾他!”

安如馨聽到她的話,心裡覺得暖暖的。

轉而又覺得更加奇怪……

怎麼這夫妻倆,好像對花店老闆的事情特別上心的樣子?

按照上一次他們說的,根本也算不得多熟的人,但這會兒卻是一直在給那個付司堯說好話,好像堅信他肯定不會是個騙子一樣。

顧憑天還不知道自己被懷疑得徹底,他最近都在忙著查時御,剩下的時間就在花店盯著。

一看還真發現了異樣。

時御那個瘋子!

真的派人一直監視著花店!

好在他先一步讓如馨搬了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顧憑天冷笑一聲,拿出手機發了個簡訊,抬頭時正好看到店員準備處理花材垃圾。

他走過去攔下。

“我去扔,你休息一下吧。”

既然那些人盯得這麼辛苦,怎麼能讓他們毫無收穫呢。

顧憑天勾了一下嘴角,把臉上的口罩取下來放到一邊,然後拿著紙箱裡的垃圾走了出去。

不遠處,兩個目光謹慎的眼線看到他從花店裡出來,頓時互相對了個眼神,其中一個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廣告牌旁邊,拿出手機準備拍攝影片。

他們自以為隱秘的動作,其實都被顧憑天收入眼底。

他眼裡閃過一絲嘲諷,動作自然的把垃圾倒進垃圾桶裡。

放下紙箱的一瞬間,臉上的面具像是不經意散開一些,下頜連線的地方能看出明顯的痕跡。

顧憑天假裝一臉驚恐,迅速的整理好卷邊的人皮面具。

而這一幕自然都被眼線拍了下來。

傳到時御手機上時,他眼裡的陰霾一瞬間像是要淹沒了理智。

“顧、憑、天!”

這個男人,竟然敢騙他!

他沒死!

不僅沒死,還不知道在哪裡治好了腿,現在整天戴著個面具,就妄想開始新的生活了?

呵……

簡直是痴心妄想!

時御死死捏著手機,眼裡的瘋狂如同滾動的岩漿,“小天啊……我早就說過,你這輩子也別想逃脫我的手掌心。”

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

顧憑天下午還是在花店,但已經打電話讓趙華做了完整的部署。

“在我家裡裝好攝像頭和錄音裝置,一定要放在隱蔽的位置,絕對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異常,還有……以防萬一,派幾個人保護如馨,但是不要讓她有所察覺。”

他上次跟時御說自己已經結婚了,保不齊那個喪心病狂的東西會調查出什麼。

安排好這一切,天色已經暗下來。

顧憑天看著不遠處的滾滾黑雲,眼中霧諳重重。

要變天了。

他等所有店員都下班才離開花店,上樓,走廊裡沒有一點聲音,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開門,進去。

客廳裡一切正常。

但也許就是太正常了,顧憑天才能聽到自己越來越強烈的心跳聲。

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站在原地拿手機發了個資訊,對方回覆之後再刪掉簡訊,轉身回房間,按照正常的流程,拿下面具,準備脫衣服去洗澡。

也就是上衣釦子剛剛解開的功夫,突然從門口傳來腳步聲。

昏暗的客廳裡一個高大的黑影。

顧憑天神色一凝,“誰?!”

男人沒說話,越走越近。

直到那張臉徹底暴露在燈光下,獨屬於時御的笑意也浮現在那張臉上,“小天……你可真是讓我找得很辛苦啊。”

“時、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