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對彼此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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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淺對姬長夜此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只是微微頷首。
趙流音深知姬長夜聽到了剛才的動靜,所以望向紅音時眼神警告她別亂說話。
“你剛才在幹什麼?”姬長夜突然轉身質問起身後的紅音,冷冽的眼神還掃過趙流音。
紅音忌憚趙流音的威脅,但也屈服於姬長夜的威嚴,支支吾吾下心驚膽戰地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說出。
趙流音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姬長夜的神色,在紅音話落後直接反客為主:“紅音,你怎麼能如此大膽?剛才我在勸謂你,你還不知悔改!”
至此紅音不敢出一言以復。
看著這主僕二人,姬長夜不免心中冷諷,他自然也看出了這些心思,不會輕信趙流音的話。
曾康安察覺到姬長夜身上的怒氣,不敢再留下免得殃及池魚,就此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宋淺望著這三人,難以置信此事竟會發展到這般模樣,暗歎後道:“此事不過誤會,勞煩王爺出面了,所以到此為止吧。”
她並不是看不出趙流音主僕的惡意,也不會大發善心原諒,但是她不想糾纏不清。而且想到以後兩人十有八九打死不相往來,就沒有必要再糾結此事。
姬長夜些許吃驚的看著宋淺,奇怪平日裡不懼天地的宋淺怎麼會忍氣吞聲?
不過他不會就此罷休,所以他並沒有理會宋淺的話,而是徑直望向紅音。
“你這般咄咄逼人的態勢是誰教你的?”說罷,姬長夜還瞥向趙流音,意有所指。
紅音顫巍著身子蒼白無力地解釋:“王爺誤會了,奴婢不過是在教宋娘子規矩。”
“規矩?我倒想看看是什麼規矩強迫讓人跪下。太后威名豈是你輕易褻瀆的?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姬長夜地語調並沒有怒氣,卻不立而威。
這下總讓紅音撐不住逼問,求助般的看向趙流音,祈求她能為自己開脫。
可是下一刻,姬長夜就將矛頭轉向趙流音:“難道趙小姐往日裡都是如此訓誡下人?教她們狗仗人勢,教她們咄咄逼人,教她們辱沒皇家威嚴?難道太后的威嚴就是讓你們假借來欺負平民百姓的?”
幾句話讓趙流音傻眼,但很快她反應過來,故作可憐兮兮的模樣:“王爺,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剛才我也訓斥過紅音,可她壓根不將我這個主子放在眼中。太后的威嚴我又豈敢褻瀆?”
紅音也想開口為自己解釋一番,不過看向姬長夜那冷漠的神色時頓時不敢言語辯解。
趙流音清楚姬長夜是特意為了給宋淺出頭,要想讓此事過去必先討好宋淺。
就此出乎所有人意料,趙流音居然面向宋淺說道:“宋娘子,是我教育底下人不周,冒犯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趙流音堂堂永安侯之女,身份何等的尊貴,竟然給一界鄉野村婦道歉認錯,若是傳回帝京,定然淪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宋淺本就無心討回什麼公道,剛想開口就被姬長夜制止,貌似要看看趙流音接下來會做些什麼。
知道這麼平白的道歉毫無用處,趙流音咬咬牙裝出副大方溫婉的模樣來說道:“宋娘子手藝精湛,今日辛苦你了。我所送出的銀兩和鐲子不過是你應得的,但宋娘子誤會了什麼,認為是我故意羞辱你才不肯收。紅音性子有急,我說不聽她你也看到了,多有冒犯還望宋娘子擔待。”
如果宋淺還不接受的話,傳出去就要說她得寸進尺,得理不饒人了。
洞穿趙流音話裡的意思,宋淺便說道:“趙小姐的意思民女明瞭,此事確為誤會,王爺也不必再憂心。”
聽到此話,趙流音和紅音雙雙鬆了口氣。視線紛紛落在姬長夜身上,都在等他開口。
因為宋淺都已經不再計較,姬長夜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宋淺見此事就此打住後,轉身離去。
在門外偷聽的曾康安見身影離去,忙快步追了上去問道:“宋娘子,怎麼樣?”
“勞煩縣令大人憂心,民女什麼事都沒有。”宋淺並未停下腳步,邊走邊說。
“趙小姐是帝京來的,這規矩多你也別往心裡去。”況且今日姬長夜親自出面替她說話,趙流音都要禮讓三分,所以宋淺就算不放在眼中也沒有什麼事。
聽到曾康安說的話,宋淺也知道他是發自內心的為自己好,語氣都放柔了些:“縣令大人言重了。”
突然曾康安的神色為難起來,說道:“還有一事要勞煩著宋娘子。”
“大人直說便好。”宋淺停下腳步,等待著曾康安的下篇。
“這趙小姐對你做的吃食都十分滿意,所以日後能不能請你再與她做東西吃?”曾康安知道今天的這件事對宋淺來說很有影響,十分憂心會不會影響自己這個請求。
事實證明,曾康安的擔心是正確的。今日的事情過後,宋淺便不想再與趙流音有交集。
所以,宋淺露出為難的神色:“縣令大人,今日的事你也看見了。趙小姐身份尊貴,民女沒見過世面確是伺候不來。若是出了什麼事,民女擔待不起。”
“宋娘子放心,今日之事保證不會再發生,你就安下心來去做吃食,其餘的事情都有我擔待著。”曾康安不曾放棄,哀求著。
“縣令大人,此事……”
宋淺還想開口拒絕,卻被曾康安直接打斷:“宋娘子,就這幾日勞煩你辛苦著。你放心,日後你這鋪子我保證它日日興隆。”
耐不住曾康安的軟磨硬泡,宋淺只好應下這件差事,卻沒有打包票。
曾康安見她答應下來,滿心歡喜。
宋淺暗歎口氣,心想著該作何應對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
與此同時。
“王爺。”趙流音忙叫住要隨即宋淺離開的姬長夜,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深情。
姬長夜冷淡的望著她,礙於太后的面子,自己還是要應付她,便說道:“趙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自你我二人相見時,便未說上幾句話。不知道這幾年裡,王爺你過得可好?”趙流音宛若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泰然自若地看著姬長夜問到。
而姬長夜的態度萬分冷漠,應付般回應道:“很好,勞煩趙小姐掛念。”
看到他對自己這般,趙流音不禁更加記恨宋淺,恨她平白就能受到姬長夜的袒護。而她在他身旁多年,卻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
那個宋淺究竟有什麼好的地方?
趙流音暗暗想著。
而姬長夜趁她愣神之際已經轉身踏出門檻離去,長風從暗處出現準備同姬長夜上馬車,不想趙流音反應過來後竟追了出來。
姬長夜無奈的嘆氣,對長風吩咐道:“你且跟上去瞧瞧宋娘子,若是出了什麼事便來告訴我。”
隨後他轉身迎上了趙流音的糾纏。
而長風臨危受命,不敢有半分耽擱,忙快步追了上去,剛好看見曾康安返回。
認出長風的身份後,曾康忙上前說道:“這位爺,您這是要去做什麼?”
對他的討好,長風選擇視而不見,直接問道:“縣令大人可曾知道宋娘子身處何處?”
見所有人都與宋淺有瓜葛,曾康安不禁頭疼起來卻不敢隱瞞,指了指那條不見邊際的小巷,長風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
尋了許久,長風都未曾望見宋淺的身影。本以為是曾康安戲耍自己,剛想去問清楚時自己,卻轉身看見宋淺走向一處馬車。
本著多年的暗衛素養,長風上前就將人攔下,看清正面面容時幾分震驚。
“你怎麼來了,長風。”宋淺起初奇怪怎麼沒在姬長夜身旁看到宋淺,還以為他被姬長夜訓斥關了緊閉。
“宋娘子,你看起來神色難看,是遇到什麼是事了嗎?”長風剛想誇讚宋淺敢和趙流音叫板的勇氣,不想看到了如此疲憊的她。
宋淺邁上馬車的動作停滯下來,雖然自己牴觸姬長夜,但長風始終都是無辜的,所以她也願意對長風說出剛才紅音為難自己的事情。
聽聞此話後,長風十分震驚說道:“宋娘子,這趙流音趙小姐可不是等閒之輩。你還是少招惹她為妙。”
宋淺輕嘆口氣,說道:“我也不想和她再有交集,可是縣令大人讓我再負責趙小姐的日後幾天的吃食。”
長風聽聞後,不解宋淺為何會因為這件事而煩心,因為不過是做幾頓吃食而已。
“我擔心的是吃食上最容易被做手腳,若是出了什麼事都會怪罪到我的頭上,那個時候我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謀害權貴在重罪,她平白背上罪名出了什麼事,元寶到底該何去何從?
長風聞此眼珠一轉,趁機說道:“宋娘子不必憂心,就算是你進了牢獄,我家爺也能將您救出來。”畢竟姬長夜是當朝攝政王,權勢滔天,為她開脫罪名輕而易舉。
宋淺忙讓長風住嘴,解釋說:“我和王爺沒有半分關係,王爺犯不著為我開脫罪名,你這般說會讓人誤會的。”
長風見二人都這麼彆扭,不正視自己的內心,便再也看不下去說道:“怎麼沒有關係?明明有關係,不過是你們都不承認罷了。”
“你在說什麼……”宋淺話音未曾落下,就被長風打斷。
“你們明明心悅彼此,卻不願意說出口,才一次又一次的產生誤會。宋娘子,你敢說你對我家爺半分心都沒有嗎?”
長風的這番話讓宋淺怔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思緒停滯片刻後,宋淺強撐著內心的心虛說道:“我和王爺不過是朋友罷了,朋友之間相互幫助合乎情理,怎麼能變成你口中所說的這種地步?”
仔細想想,她為何心中會這般異樣。
他們明明就是朋友而已。
見宋淺眼神飄忽,長風就清楚自己沒有說錯,可是宋淺怎麼樣都嘴硬不肯承認,他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