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姬長夜是成心要和本太子對著幹是不是!」

聽著姬祺瑞怒拍桌子的聲音,門外的容們和徐文彥面面相覷,他們都不敢進去,生怕被正在氣頭上的姬祺瑞遷怒。

徐文彥不安的踱步著,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得罪了什麼樣子的大人物,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竟然會被遣送回軍營。

就在此時,裡面傳開了姬祺瑞的聲音:「容們!徐文彥!人呢?都去哪裡了,還不快來!」

「快些進去吧,太子殿下如今正無處撒氣呢。別耽擱時間,惹火上身就不好了。」相比聽此渾身發抖的徐文彥,容們的神色很是淡然,冷靜的對著腿軟的徐文彥招手,看來他已經習慣了姬祺瑞發火的模樣。

硬著頭皮走進去後,徐文彥立馬跪下行禮,隨後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姬祺瑞,觀察著他的神色。

容們鎮定自若的開口:「小的來遲了。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麼吩咐?」

「你們把本太子交代給你們的事情和話都當做耳旁風了是不是?本太子千叮嚀萬囑咐,這件事萬不可叫姬長夜插手,結果還是叫他摻和了。徐文彥你是覺得自己有太多本事,要去姬長夜面前展示展示嗎?還有容們你,本太子叫你安排好這件事情,你就不知道支開姬長夜和他手底下的長風嗎?我看你是巴不得讓他們發現。」姬祺瑞現如今已經被怒氣衝昏了頭,二話不說開始數落起兩人來。

徐文彥戰戰兢兢的聽著,此時的他已經害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一旁的容們就辯解道:「太子殿下消消氣,這件事情的確是小的們辦事不周,大意情敵才會不慎惹出這些麻煩了。但是小的不是要為自己開脫,而是不得已要說實話,這宋淺對攝政王爺而言意義非凡,小的們想要悄無聲息的對她做什麼事情簡直被登天還難,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想必是理解的。」

這番話撲滅了姬祺瑞一半的怒火,畢竟仔細想想,在姬長夜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情,被發現很有可能,並不是他們所願的。如此姬祺瑞不再像剛才那般的生氣,而是開始思慮些更重要的的對策。

「太子殿下,容們說的不錯,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們能干預的。肯定是那個人成心想和太子殿下您對著幹,才會拿小的開刀,想要挑釁您!」徐文彥慌不擇言的說著,拼命的想要擺脫自己的錯誤。

容們聽著他的辯解,心中不免幾分嫌棄,但是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因為姬祺瑞還沒有徹底消氣,不宜惹事。

姬祺瑞的確是這麼想的,所以對徐文彥的責怪也就少了幾分,冷靜下來後也意識到當務之急是要想個主意,將徐文彥從軍營中帶出來,不讓姬長夜得逞。

可是眼下處在著急上的他們根本想不出主意來。

所以,在徐文彥回去後就被就近的軍隊的人找了上來,強行帶走編制軍隊了。這無非是在挑釁姬祺瑞,嘲笑他的無能為力。

本以為這件事情會以此為終,不想容們真的想出了主意,姬祺瑞雖然知道徐文彥一直都是和程溫瑜在聯絡,所以不深究來說他怎麼樣都和自己無關,但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聽從了容們的建議。

容們提議是說,讓姬祺瑞給宋文林寫去一封信,藉口以自己身旁缺少近衛為由,將徐文彥光明正大的調到自己的身旁,這樣不僅名正言順的可以繼續他們接下來沒有完成的計劃,而且還可以反擊姬長夜。

姬祺瑞對這個計劃甚是滿意,當即照做給宋文林遞去了信,信上的意思還大抵有威脅的意思。

對此宋文林很是生氣,「若是沒有皇后的勢力,他何來的底氣敢威脅本國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下人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詢問:「那老爺,這信該怎麼回?」

姬祺瑞再怎麼樣好賴也是

太子殿下,況且若是怠慢了,得罪的肯定不止是他,還有他身後撐腰的皇后一黨。宋文林年紀大了,對這些勾心鬥角都是有心無力了,要是落下把柄被折騰來折騰去,他肯定受不了。

所以無奈之下,他只能答應幫姬祺瑞辦這件事情,就當做搭個人情。

雖然宋文林快要退出朝綱了,但是之前樹立的威信不小,並且只是姬祺瑞想要一個人,皇帝就沒有過多詢問,任由著他們去了,所以這件事辦的十分順利。

夜晚,軍營中。

徐文彥面露痛苦的躺在草蓆上,因為他今天跟著軍隊操練,可受了不少苦,渾身上下動一動就宛若散架了一般,所以讓他無比的想要逃離這裡。

就在此時,一個老兵走進帳篷對徐文彥說道:「徐文彥,副將軍叫你去帳篷裡找他,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和你說。抓緊時間啊,馬上就滅燈了,別到時候摸黑回來打擾到其他人。」

「知道了,多謝。」徐文彥齜牙咧嘴的起身,艱難的來到了副將軍的帳篷外,在得到允許後走了進去。

這時的他十分的忐忑不安,害怕是自己犯了什麼錯,要被軍規處罰,可是他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違反軍規的事情。

見他抖著身子,副將軍不明所以的問:「你怎麼了?怎麼抖成這個樣子?不是讓軍需處給你發放過冬的衣裳了嗎?」

「回副將軍,小的這是天生的,不礙事的。」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害怕才會發抖吧?那樣自己豈不是太丟臉了。

副將軍聽到這樣的解釋也沒有懷疑什麼,畢竟他將徐文彥找來的目的並不是關心他為什麼發抖的。

徐文彥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找自己前來究竟所為何事,期待又緊張的聽著副將軍接下來的話。

「你小子算是走了運了。今個黃昏之時,帝京那邊快馬加鞭傳來陛下聖旨,說是太子殿下讓你去他身旁當差做近衛。能被陛下和太子殿下重用,你還真挺有本事的。今晚你就抓緊回去收拾收拾,明早早點過去,別耽誤了太子殿下的事情。」

副將軍不禁有些好奇徐文彥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不然一個小小計程車兵,還弱不禁風的模樣,怎麼可能能夠引來太子殿下和皇帝的注意?

徐文彥難以置信的僵持在原地,反應過來後萬分的欣喜,迫不及待的謝恩跑回了自己的帳篷收拾東西,看得出來他這時就已經想要離開這裡。

被他吵醒計程車兵不禁抱怨道:「你在幹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現在徐文彥無心在乎這些。扛上包裹後他就坐在了帳篷口,時刻的盯著外面的月亮,算著時辰熬到了天亮。

果真如副將軍所言,姬祺瑞派人來接他了。

「這是太子殿下的馬車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之前見過姬祺瑞的老兵一眼認出了馬車上的標誌,不禁開始腹誹徐文彥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容們下了馬車,忽視那些目光後直問徐文彥:「東西都收拾好了?還有沒有要辦的事情?」

「沒有了,你放心吧。」徐文彥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了,所以飛速並且肯定的回答。

可就算他有什麼事情,容們也不想理會了,所以這樣正好如他意。

隨著徐文彥坐上馬車離開,剩下軍營的人紛紛小聲議論起徐文彥的身份。

來到姬祺瑞所在的府邸後,徐文彥二話不說就跪地謝恩,姬祺瑞受不了此等謝禮,只覺得頭疼便讓他抓緊時間起來。

「你記得,本太子將你從那軍營裡帶出來可不容易,你別再給本太子惹禍了,不然本太子可就不客氣了,將你再次送到軍營去,知道了嗎?」若不是為了氣姬長夜,他才不想讓這麼愚笨的人待在自己身旁,平白惹氣受

徐文彥當然清楚,當即發誓保證。

「行了,講這些都沒有用。現在姬長夜知道你從軍營中出來了,不指定氣成什麼樣呢,本太子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什麼樣子。」

姬祺瑞不禁遐想著,斷定著姬長夜肯定氣急敗壞,可是姬長夜真實的反應與他所想大相徑庭。

「王爺,太子這不明顯的和您叫囂嗎?難道就任由著徐文彥去了嗎?不給宋娘子出氣了嗎。」長風被派去盯著徐文彥他們,是目睹著徐文彥坐上馬車從軍營中離開的,若不是顧全大局,他肯定會將馬車攔下。

姬長夜神態自若,雖然驚訝但是沉得住氣,「現在說什麼都沒有了,人已經被調到了姬祺瑞的身邊,這其中肯定不止他一個人的手段。」他大抵已經想到了是誰在背後幫著姬祺瑞了,可縱然知道他也沒有辦法去阻止或者改變什麼。

若是他也上書提及這件事情,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就會被放大,沒準還會引來朝廷上的矛盾,讓皇后一黨藉機抓住空隙來想辦法對付他。

那個時候,以現在的狀態他很難招架的住。

但同樣,他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人。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宋娘子知情了,不然她很有可能產生恐懼,再發生什麼事情。至於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我們怎麼應對,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多派人跟著保護元寶和宋淺,絕對不允許發生任何事情,記住了嗎?」

「是,王爺。」

姬長夜暗嘆了口氣,沒想到他深居在這個小鎮子上還是不得安寧,甚至牽扯到了其他人。

本來姬長夜和長風很努力的瞞著宋淺這件事情,不成想還是出了事情。

看著與姬祺瑞別有用心差人送來的請帖,姬長夜心中當下明白,姬祺瑞這是擺了一場鴻門宴要和自己公然叫囂了。

姬長夜甚至姬祺瑞的心思,就不想讓宋淺前去,可是宋淺卻說:「若是我不去,恐怕惹來的麻煩不是一星半點,那個時候該怎麼應對?王爺不用擔心我,我一個平平無奇的百姓,太子殿下對我做不了什麼。」

宋淺就不信姬祺瑞堂堂太子真的會對她公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