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能沾染
章節報錯
「宋娘子說的在理。但這其中的意圖不得不防,還是小心為妙。」姬長夜也是不得不同意讓宋淺一併前去,不然他絕對不會讓姬祺瑞見到宋淺,有機可乘。
見差不多商定下來,宋淺便轉身準備離去。
姬長夜不知為何突然叫停了她的步子,「宋娘子,請留步。」
宋淺不明所以的回身相望,不解的詢問:「還有什麼事情嗎?王爺。」
「那時你我二人都要赴約,為了防止不當,長風是要跟隨的。可記得元寶說他明日不去書院讀書,阿錦又有事纏身要回帝京一趟,元寶該怎麼辦?」他們肯定不放心將元寶獨自就在家裡,只讓幾個暗衛看著。
「若是王爺不說,我都未曾考慮到這件事情,那我問問王娘子那邊可有空閒看管元寶。」宋淺微微凝眉,想出了個主意來,隨後二話不說的轉身去辦。
姬長夜同意這個做法,本來安下心來,不成想不出一個時辰,宋淺就帶來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王娘子道那時要一家回鄰鎮的村子裡看望孃家人,恐怕帶不得元寶。王爺,這該如何辦啊?」宋淺不禁頭疼起來,情急之下甚至心中萌生了不想赴約的想法,因為她不論如何都不能丟下元寶。
這個問題一時間難住了姬長夜,片刻後他想出個主意,卻不敢敲定,便說出來詢問宋淺的意見:「不然就讓元寶隨同我們一併前去吧,元寶乖巧不哭不鬧,礙不了什麼事,還能看管在身旁放心。」
宋淺聽後仔細權衡著,覺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就答應下來:「如此就聽從王爺的安排吧。」只是她有些擔心元寶跟隨去,會不會遇到什麼事,那個時候該和他作何解釋,畢竟她竭盡全力的想要隱瞞,不讓元寶趟這攤汙水。
沒辦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已經決定好,姬長夜就提筆給姬祺瑞回了信,對方見姬長夜不忌諱的淡然前來很是驚訝。
「本太子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懂他在想什麼了,為了那個村姑竟讓能做到這種地步,真是丟盡了姬家的臉面,怪不得只能窩囊的蜷縮在這小鎮上,為人擺佈。」姬祺瑞不屑的說著,隨後吩咐下去讓人緊羅密佈的佈置堂前堂後,好在明天迎接姬長夜他們。
容們害怕以姬祺瑞的性子會說錯話搞砸事情,就小心的囑咐說:「太子殿下,估計用膳時各位閒聊,難免會起口角。您那時可要沉得住氣,多說無益,千萬別讓攝政王爺或是其他人抓住了把柄。」他很是不明白為何姬祺瑞定要讓姬長夜他們知道徐文彥來到了自己身旁,這難道就是帝王家,心思深嗎?
唯一令他慶幸的是,和宇錦不得赴約,不然依著和宇錦的性子,他和姬祺瑞斷然會打起來,到時候場面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前功盡棄。
但是姬祺瑞並沒有想這麼多,「本太子難道還怕這個不成?照著如今的身份,就算是本太子羞辱他們,他們也要受著謝恩本太子,哪還會畏懼因為小小口角起了爭執。你就是太小心,才會讓那些下等人小人得志。」
容們就知道姬祺瑞會這麼說,也沒有再開口解釋,心裡打算任由著他去,關鍵時刻自己再出手挽留。
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到了約定的時間,姬長夜和宋淺帶著元寶與長風如約而至,乘著馬車來到了姬祺瑞所在的宅院外。
看著奢華輝煌的牌匾,姬長夜不禁凝眉。
心想這牌匾造價斷然不便宜,可朝中主張勤儉,如此鋪張浪費,他這個太子做的還真是高調。
宋淺也覺得這牌匾是誇張了,不成想來到院子裡更讓她吃驚,這裡擺著上等木材做的架子,還放著價值不菲的古董,光是看著就讓人歎為觀止。
其中下人更是不盡其數。
這太子一個人要這麼多下人伺候嗎?她不禁想。
看來這身份尊貴就是不一樣。
「原是王爺和宋娘子前來,歡迎二位。因有事在身有失遠迎,還望王爺別怪罪。」姬祺瑞慢悠悠的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姬長夜他們後頓時裝模作樣起來。
知道他的虛偽,姬長夜也不想配合與之演戲,便直言道:「太子言重了,臣等怎敢奢望太子殿下親迎?耽誤您把玩古董,品茶了。」語氣中不乏意有所指的意思。
姬祺瑞尷尬的乾笑了兩聲,若不是顧及見面,他恐怕早就反駁姬長夜了。如今也只能為了不惹來爭吵,岔開話題說:「王爺說笑了,這位是?王爺不給本太子介紹介紹嗎?」
突然他眼神落在跟在宋淺身後的元寶身旁,裝模作樣的詢問說。
宋淺警惕的將元寶護在身後,時刻防備著姬祺瑞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元寶的事情。
察覺到宋淺對自己的敵意,太子便解釋說:「宋娘子和王爺,你們別多想,本太子只是好奇罷了。這孩子看著聰慧,可曾上了學堂?」姬祺瑞說著就看向了元寶,假模假樣的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元寶並沒有懼怕姬祺瑞的陌生和對他身份的忌憚,從容的回答說:「回太子殿下,草民如今正在書院讀書,只是今日書院先生有事外出,才得以前來拜見您。」
看著元寶鎮定的模樣,姬祺瑞難免吃驚,在他的的印象中,就算是自己皇家的那些弟弟妹妹在這個年紀都是貪玩好動的模樣,根本沒有元寶這樣的氣魄。
所以很快姬祺瑞就笑了起來,還從身上的荷包中拿出了一錠銀子遞與元寶道:「你這孩子還真是口齒伶俐,看來宋娘子確實教子有方,讓人佩服。喏,這便賞賜與你。」
看著遞來的銀子,元寶並沒有為此心動,反而眼底滿是嫌棄。宋淺搶先一步拒絕道:「謝太子殿下的賞賜,只是元寶年紀尚小,能得太子殿下賞識便是福分了,而這種貴重的賞賜著實受不起。」
「這是給這孩子的賞賜,又不是給你的。你怎麼知道他不想要?本太子還沒有見過這天下沒有人會不喜歡銀子的。」說著姬祺瑞就把銀子再次遞到了元寶面前,宋淺頓時擔心的望向他。
但很快她心中對元寶的信任佔據了上風,她知道元寶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果真如她所想,元寶還是沒有接過來,還開口說道:「太子殿下,我孃親說的不錯,這賞賜太過貴重,草民無功不受祿自然是受不起的。況且人各有志,並非權財便能解決他人所想的。所以草民志不在此,若太子殿下要怪罪便都算在草民頭上,千萬別牽扯孃親。」
聽此宋淺鬆了口氣,心想果然是自己教匯出來的孩子,並沒有被姬祺瑞的歪門邪道所蠱惑。
姬長夜同樣欣慰,覺得元寶年紀大了,有得擔當,想著若是元寶日後得以機會考取功名中榜做官,定然會是個為百姓們著想的清官。
姬祺瑞沒想到元寶竟然會想到這些,便更加的尷尬了,無奈之下只能違心的誇讚:「你這小傢伙所說的話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想必將來定是個人物。既然你不收,本太子也不強求了。我想這孩子如此能言善辯應該是隨父親吧,你說呢宋娘子?」
因為姬祺瑞已經誤會徐文彥就是元寶的生父,所以故意說此,想要為難宋淺。
與此同時,長風和姬長夜聽了紛紛對姬祺瑞表現了不屑。
因為元寶的親身父親恰恰與他所說的相反。
長風可不知道姬長夜什麼時候成為了能言善辯的人,畢竟平常都很難聽到姬長夜多說兩句話。
宋淺皺了皺眉頭,很明顯猜到了姬祺瑞的意圖,並不想回答和摻和這件事情。
姬祺瑞見此
也沒有逼問,而是招呼他們向裡面走去,將他們引到了後院。
「知道你們要來,這裡本太子就讓人打掃過了,隨便做不必拘謹。來人,上茶。」姬祺瑞坐在了亭子的主位上,大抵有耀武揚威的模樣。
但是其他人全然不在乎。
姬祺瑞話音落下,徐文彥就端著托盤,將茶水呈了上來。
宋淺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有些錯不及防,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旁邊的姬長夜和長風也紛紛猜出了姬祺瑞邀請他們前來的目的,無非是想要用徐文彥來挑釁。
但是他們也不是好對付的,姬長夜神態自若的坐姿端正,對徐文彥的斟茶表現的鬆弛有度,根本沒有姬祺瑞預想中的模樣,不禁讓他失望起來。
徐文彥最後來到宋淺的面前,關切的詢問:「夫人,多日不見可還安好?那日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你別生氣了,原諒我可好?」
宋淺又回想起他那日對自己做的事情,不禁身體顫抖起來,緊張的開口回應:「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恐怕你是認錯人了。」她祈求著徐文彥快些離開,不全是為了她自己,也是不想讓元寶知道徐文彥的身份。
可徐文彥卻不打算就此放棄,還變本加厲的說:「只要你不生氣,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別在孩子面前這樣,行嗎?」
此話讓宋淺猛然抬頭對視上他的眼神,宋淺很快明白,徐文彥已經和元寶見過面了。
看著元寶並沒有反駁的模樣,宋淺只覺得頭疼。沒想到自己拼命想要隱瞞的事情,竟然這麼輕易就被奪取了。
「元寶,你可還記得我?」徐文彥還不知恬恥的喚起了元寶的名字,親暱的摸著他的頭,儼然真的如父親一般。
這讓長風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親手替姬長夜教訓他一頓,可奈何姬祺瑞還在場,他也只能想想,隨後怒氣衝衝的盯著徐文彥。
宋淺將元寶擋在身後,警告的說:「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和我說便是,何必問一個半大的孩子?況且,他又不認識你,怎麼回答?」這時的她為了保護元寶,已經暫時忘記了有關那日的事情。而是氣勢洶洶的護住自己孩子,不讓沾染?